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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東注定沒時間去想太多。
在亨利步入場地,對他勾動手指。他也就隨即脫掉鞋子,赤腳走了進去。
體重懸殊是四十斤,看似不明顯。這在量級分明的正規賽事上,根本不可能贏。
但也正因為非正規,韓東反而認為自己不乏贏的機會。
街頭爭鬥,冷靜,精準的擊打力才最重要。他不缺。
站定,韓東抬手將襯衫開了兩顆扣子,以便讓上身活動不受任何阻礙。
領口處,疤痕若隱若現,時而猙獰。
他背上傷勢不多,最多的還是身前。
大多數,都是正麵近身搏殺所留下的。
是搏殺,而非搏擊,無所不用其極的格鬥方式。
場內,一觸即發。
場外,也隨著兩人站定,感覺出現了偏差。
彆的不說,那個叫韓東的,著實冷靜的有點詭異。
釘子一樣,牢牢釘在原地。
若說亨利帶給他們的威脅最為直觀,驚濤駭浪。那韓東此刻更像是紮在土中,任由氣勢傾瀉壓製,無動於衷。
吵鬨聲,在六十秒倒計時之際,變得兩極化喧嚷。
是有人忽然意識到,韓東好像是自己國家曾經的軍人,乾嘛要期望著一個外國佬將他揍的滿地找牙,輸錢不是理由啊。
憤青也好,偽愛國者也罷。
斷斷續續的竟然有人在嚷,讓韓東乾死亨利……
徐清明跟蔣沂南站在一塊。
注意力,從開始的聊天,轉移到了韓東身上。
他還算了解杜明禮,浮誇,辦事卻還算靠譜。
從杜明禮引薦,他就半點沒有懷疑過韓東能力。且因白雅蘭出現,跟韓東自身的神秘性,讓他越發避免對韓東升起任何小覷之心。
這種人,若交個朋友,關鍵時刻說不定真能用得到。
所以,今天比賽能贏最好。一旦輸了,他也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不去苛責任何人。
觀看之餘,眼角餘光留意到了點反常。
徐清明發現古立凡在悄悄擠著往外退。
他心思微動,直覺對方是要去找白雅蘭的麻煩。
杜明禮也發現了這個,冷笑,低聲附耳:“清明哥,不用理他。蘭姐要是這垃圾都不能應付,才奇怪了。”
“她到底什麼來曆!”
“這我不清楚,我就見到過在部隊裡,她將一個肩頭上掛金星的老頭頂撞的沒有脾氣。緝毒局的王局長你應該聽說過吧,多暴躁的一個人,不敢衝蘭姐發火,水潑臉上也就笑笑擦乾淨而已……”
“總之,古立凡識趣大事化小也就算了。還心存報複,我敢保證他老子這次肯定幫他撐不住。”
徐清明若有所思:“她跟韓東是什麼關係。”
“說不了,挺不尋常的。”
“你們不是朋友嗎?”
“她哪會把我放在眼裡哦,東哥也從不深談蘭姐來曆……”
信口聊著,腕表指針定格在了十點之上。
場內,兼做臨時裁判的俱樂部工作人員,手中指揮賽車的小黃旗直接下壓。
比賽,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