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思影的女軍人跟韓東關係似乎並不普通。
車上對自己還好好的,一切正常,這會態度不可能產生如此大的變化。
經過鐘思影突然夾槍帶棒的數落警告一通,韓東將心思重新放回了陳彥豐這件案子上。回到病房,簡短聊了幾句,步入了正題。
“冰雲,你仔細想一想,陳彥豐有可能藏在哪兒?”
沈冰雲恍恍惚惚,一臉茫然。
她其實並不算是陳彥豐集團裡的核心人物,也實在難以回答。
韓東見此倒了杯茶:“想不起就算了,不過等回到警察局,務必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和盤托出……”
沈冰雲答非所問:“東哥,鐘教官說我可能要坐牢,是真的嗎?”
韓東稍作猶豫:“彆多想,等我出院後把你貸款的那八千萬想辦法補上,應該沒多大事。切記,你做的一切都是被陳彥豐所脅迫不得不為,這對量刑可能有點幫助。”
沈冰雲澀笑:“意思這牢我是坐定了。”
韓東無奈:“我自己一身麻煩都還沒擺脫乾淨,你的事,我暫時真沒辦法斷定。”
“你是不是擔心貸款的事,東哥,我死都不可能把你牽連進來的……”
韓東擺手:“彆這麼說,坐牢就坐牢,談什麼生死,不至於。”
沈冰雲無助:“你能不能幫幫我……”
“我今天剛聯係了一個律師,他晚會去警察
局見你。”
“我不想坐牢。”
“冷靜點。任何人都不想坐牢,關鍵在於這些是你必須去麵對的。”
聊天之際,門口咚咚咚被人敲響,是提醒時間差不多了,沈冰雲需要回警察局繼續接受調查。
韓東吐了口氣:“回吧。”
沈冰雲緊緊撰住了韓東手掌,水一般的眼神,漣漪浮動,似乎有液體就在眼眶打轉,隨時要墜落下來。
韓東不忍多看,無端躁怒:“彆這樣行不行,現在一切都還模糊不清,我就算想幫你,你讓我怎麼做?聽話,先配合警方調查,我這邊把事情理順了之後一定去警察局看你,到時再想辦法。”
“對,對不起……”
沈冰雲低聲道歉,抹了抹眼睛。
韓東心情糟糕到了極致,看著她步履漂浮的背影,腦海中儘是剛才那雙能直達人心底的眼神。
他看得到她的恐懼。
坐牢對他而言,沒那麼可怕。但對於一個一切都處在未知中的女人來說,太過於可怕。
他能隱約體會到一點沈冰雲的心情。
鐘思影在警察帶沈冰雲離開後,隨即走進了病房,不陰不陽:“郎情妾意啊,你打算怎麼幫她免除這場牢獄之災?”
韓東冷淡:“你偷聽我們談話!”
鐘思影不以為意:“你搞清楚,這是職責,不是偷聽。我也警告你,彆因為一個不值得的女人再去冒不該冒的風險。”
“多心了,我有分寸。”
“有個屁的分寸!”
鐘思影低聲嘟囔一句,摔門就要離開。
韓東忙道:“等等,有事跟你商量。”
鐘思影頭也不回:“說。”
“我有一個能最快把陳彥豐找出來的辦法,想試一試。”
鐘思影驟然轉頭:“什麼?”
韓東走到她身前,低聲道:“你忘了我是怎麼在張慶嘴裡撬出來沈冰雲下落了。”
鐘思影心裡一動,口氣不善:“又想玩刑訊逼供那一套。”
“最有用不是麼。”
“有用也不行,這不是省軍區,就算我想配合你冒險,也辦不到瞞著警方。”
“等我說完行嗎?”
鐘思影半信半疑,暫時靜下了心思。
男人的呼吸就在耳畔,熱度擾人。可隨著他說的越來越清楚,她亂成一團的頭緒也越來越清晰。
心理,哪怕是刑訊逼供其實也是基於犯人恐懼的心理。而韓東的意思,就是從這方麵找突破口,徹底擊潰對陳彥豐忠心耿耿,從被抓後一直不肯老實配合警方的張慶。
這人腦袋裡不知道都裝了些什麼,這種辦法都想得到。偏偏,直覺告訴鐘思影,韓東說的這個方法可能真的會起到該有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