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矜慌忙道“王後,你不要這麼說,現在的我實在是當不起。”
艾亓國王笑道“哪裡早了?艾琪露才是說早了。後來,我看到艾琪露那麼頑劣,我就在內心否定了教宗的預言。妖精族分裂時,流炘痛哭道,‘好好的妖精族分裂了,我留給孫女的隻有半邊妖精之森,她還怎麼偉大?’你算是最好的了,一直是真靈城數得上的貴族小姐,前往黑晶城後,也淪為了笑柄,還因為玫逸的事被族長除了名。”
玫逸默默地聽著,他知道,國王要開始說風餘、也就是他的同父異母兄弟艾因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國王道“玫逸,艾琪露收到你的信了,她支持你的想法,妖精族應該再度統一,作為第一步,兩大家族需要和解,無數被拆散的妖精族家庭應該團聚。我父親艾澤的做法是錯的,弱小的、分裂的、封閉的妖精之森是王國的不穩定因素,而不是福氣。”
沉默了一會兒,國王道“一直以來,我縱容我的同父異母兄弟艾因在南方壟斷糧食和藥材貿易,釀成惡果。任內兩次政變,讓我痛徹心扉,卻也責無旁貸。那些領主為什麼能夠煽動起叛亂?還不是因為南方的人民被壓榨的太狠了?”
“要解決妖精族的分裂,就必須解決艾因的問題,我很抱歉,把這個問題留給了你。當時我婦人之仁種下的惡果,就是今日風餘的做大。他的私人武裝,堪比一個大領主。他的城堡,甚至比王宮還堅固。這些就算了,他的背後還站著我的父親艾澤,他今年雖然七十多歲了,身體和精力卻還好得狠。你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有多可怕。這麼說吧,他是所有人的噩夢。”
玫逸道“我有些搞不明白了。有人說他當年是想扶艾因上位,有人說他是為了分裂妖精族才那麼做的,目的不過是在繼承人問題上製造混亂,自己一直做國王。最重要的證據就是,他不會蠢到無視主體民族精靈族的壓力。現在看來,他又似乎支持著自己與妖精族妃子的兒子。他究竟想乾什麼?”
艾亓國王道“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不過,退位後,我遠離權力中心,腦子漸漸清楚了很多。我覺得,他就是迷戀於權力,喜歡那種可以把彆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感覺。若不是遇到流炘,真的沒有人可以阻止他。他不愛艾因,不愛任何人,他愛的,隻有權力。他任上,三族關係急轉而下,除了妖精之森,你嶽父大人綺伈和他的兄弟也爆發了權力之爭。”
玫逸頭疼道“聽你們這麼一說,我真的有些膽怯了。”
艾爾莎王太後笑道“膽怯就不必了,小心是必須的。好消息是,現在的艾澤畢竟不是國王了,他能直接調動的資源也少了,這多少是個好消息。但一定要記住,他還是很危險。我建議你不要衝動,心裡記著這個事就好了。你的任何執念,都會成為弱點。”
玫逸道“好的,王太後,我聽您的。”
艾爾莎王太後看了玫逸好久,道“唉,當年你要是有這麼聽話就好了,就不用離開精靈王國了。若是艾琪露有你這樣的助手,我和國王就可以真正地放心了。”
玫逸笑道“我們現在依然彼此照應。既然來到了玫洛薇,那就好好看看吧。雖然隻是個邊境之地,卻也有它的精彩與美麗。對了,澤矜,有時間趕緊帶國王夫婦去接種一下玫洛薇研製出來的幾種疫苗。”
“疫苗?”國王和王後都瞪大了眼睛,“那是什麼東西?”
“玫洛薇現在有預防天花和肺結核的疫苗,”見艾亓國王和王太後一臉困惑的表情,澤矜改口道,“就是預防麻痘和咳血的疫苗,接種之後就不會再得這兩種病了。”
“這是真的嗎?”兩人一臉的不敢相信。他們都經曆過王國的天花疫情大爆發,深知天花之害。至於肺結核,他們也有不少親人因為該病去世,根本無藥可救。
現在,居然注射一種叫做疫苗的的東西,就不會再得了?
王後驚訝地看著玫逸“這也是你從前世帶過來的東西?”
玫逸道“嗯。”
“你之前所在的這個世界就這麼厲害嗎?”
玫逸道“這個是人類‘黎明時代’的醫療手段,其實算是非常落後的了。但是以現在這個世界的條件,它們已經是頂級的存在了,多虧了嶽母大人送過來的妖精之森的醫者和藥劑師,沒想到他們會這麼配合。”
澤矜笑道“再怎麼自大的妖精醫者,看到我們的實驗室、製藥廠和研發出來的藥物的功效後,也不得不收起脾氣。眼看就可以大規模生產了,國家以後的財政總算是不愁了。”
玫逸也忍不住笑了“嗯,我要把它們推銷到精靈王國和亞人王國,大賺一筆。我為了它們,幾次差點丟掉性命,也該賺點錢了。”
艾爾莎王太後看到玫逸那個沒出息的樣子,就道“如果那是真的,花多少錢都是值得的。我的媽媽才二十多歲,就因為咯血離開我和艾莉希婭了。這種事情,我不願意彆人再經曆了。等等,財政?玫洛薇財政有問題嗎?”
玫逸道“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因為前段時間的大規模建設,不是那麼寬裕。亞人王國離得太遠,無法開展大規模貿易,精靈王國一些領區市場不是那麼開放,我們的商品進入不是那麼順暢。總歸會慢慢好起來的。”
艾爾莎王太後笑道“那些事情就留給你和艾琪露頭疼吧,這次,我和艾亓過來就是遊山玩水、吃喝玩樂的。對了,玫逸,我看了你給艾琪露寫的信,有一封信說精靈王國可能會遇到饑荒?”
玫逸道“隻是說有可能。真靈學院的學生們寫的報告很紮實,可信度非常高。我覺得有必要讓艾琪露知道這件事。萬一發生饑荒,也好有所準備。”
艾爾莎王太後道“不知道那些領主和貴族能否把艾琪露的話聽進去。坦白說,彆說他們,就連我都覺得這有些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