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醫問緣!
“阿楚!
阿楚點了點頭,從托盤中抓了一把後信手一揚,花生糖塊如漫天飛花紛紛而下,大家見了皆是讚歎不已。
“登高望遠,真是不錯!”散完吉物的阿楚極目遠眺,麵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好了,楚丫頭快下來吧。”村長道“該開席了。”
阿楚應了一聲便往梯子處去,誰知爬到一半身形便頓住了。
下麵有人就笑著喊“楚丫頭發什麼愣呢?不會忘了怎麼爬梯子了吧。”
阿楚還是一動不動,屋後傳來“啪”地一聲輕響——是空了的木托盤掉在地上的聲音。
空氣凝固了幾秒。頭一個反應過來的是陳武師夫人,她猛地起身就往屋後衝去,我亦發覺不對,與陳武師緊隨其後過去。
“阿楚!”辛夷突然一聲尖叫,與孫仲景齊齊站起跨了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一叫吸引到了屋頂上,卻見阿楚身子晃了晃,直接從屋頂上翻了下去。
“啊!”在場者皆驚惶不已,而我與陳武師夫人的速度顯然已趕不上,座裡的好幾位女性都嚇得閉上了眼。
緊接著,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隻見一男子身形一閃便像離弦之箭般朝墜落的阿楚飛身掠去,而那男子正是在灶後燒火的王廚子的學徒阿信。
不過阿楚似乎對這英雄救美的舉動並不領情,直接將手伸向梯子,一個借力,整個人如同輕靈的燕子般翻身而下,穩穩地站在了地上,隻是隨即右手又按上了太陽穴,很不舒服的模樣。
我與陳武師夫妻三人目瞪口呆。
阿信想要接人卻撲了個空,隻得一個鷂子翻身站到了阿楚的不遠處,麵上有驚異之色一閃而過,很快便恢複了事不關己的冷漠模樣,動作倒是想要去扶人一般。
阿楚避過他的手,跌跌撞撞地朝我們三個走過來,帶著委屈的口氣撒嬌道“爹,娘!”
“楚兒,你怎麼了啊。”陳武師上前扶住女兒,滿臉焦慮。
“興許是爬的太高了,有些頭暈。”阿楚可憐兮兮的望著父親。
陳武師夫人望著女兒發白的臉色心疼不已,向我道“冰然,她奶奶今兒出門請香還神未得空過來,楚兒這般,還得你……”
我會意“嬸子放心。”便扶了阿楚到前頭去,向眾人道“大家彆擔心,阿楚她是一下子爬的太高,頭有些暈,腳下才失了準的,我帶她進屋歇一歇,各位先開席罷。”
村長擔心的看了看阿楚,又見陳武師夫妻二人都在,方道“好,小七你幫楚丫頭好好看看,這裡有村長給你照顧著。”
我謝了村長便和陳武師夫妻帶著阿楚進了屋,辛夷和孫仲景也一同進來了,屋內六個人神色皆有些複雜。
我打開針包,取了銀針為阿楚施針。看著阿楚麵色漸漸如常,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唯有陳武師夫人依然如臨大敵般臉色嚴峻,向自家丈夫道“夫君,等冰然這散了席,那個王師傅帶來的小學徒,彆讓他走了。”
陳武師頓時警惕起來“夫人,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那小子,不是一般人。”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素來和善的陳武師夫人露出這般果決,甚至帶著殺意的神情。
“我也看出來了,爹,他會輕功,還是個高手。”阿楚揉了揉太陽穴。
孫仲景接口道“會輕功?那他巴巴地跑到這小鎮上做廚師學徒是想乾什麼?”
“不管他想乾什麼,既然心懷鬼胎,就彆怪我心狠。”陳武師夫人道。
這之後,陳武師夫妻與辛夷留在房中陪著阿楚,我和孫仲景則出來招呼客人,順帶盯著王師傅和他學徒那邊的動靜。
直到送走最後一個客人,陳武師走向還在收拾的王師傅處,笑道“王老哥,我還得上武館去一趟,待你們走時不如我來送你和這小兄弟回去?”
“好啊,多謝陳老弟,阿信——”王師傅嗬嗬一笑,剛要回頭叫徒弟道謝,卻發現身後不知何時連個人影也沒了,他立時發起怒來“這個小畜生!死到哪裡去了?”
我、辛夷和孫仲景雖然都密切注視著陳武師和王師傅那裡的情況,但這個小學徒阿信,真的就這樣子在我們眼皮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去哪了?”辛夷有些心慌。
“輕功還不錯,不過跑不了的!”陳夫人說著便追了出去,身法輕靈如風,但比之阿信鬼魅般的行徑倒還能看清行蹤。
“這樣看來,陳夫人的身手遠在陳武師之上,實在出乎意料。”我道。
“你們跟上來!”陳夫人的聲音順著風遠遠傳來,我們雖然沒有這樣快的速度,也還是朝著她離開的方向拚命追了上去。
等我們抄了近路趕到時,阿信已被陳夫人逼到了一處死胡同裡,左腿上插了三根銀針。此時他正抱著腿坐在地上,拚命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無濟於事。
陳夫人一臉雲淡風輕“彆想著硬憑內力把穴道衝開了,憑冰然丫頭配的麻藥藥勁,若是不把你搬回去,你就在這坐一晚上吧。”
阿信的表情並無改變,唯有雙眼中像是要噴出火來。
“你這後生長的還挺俊。”陳夫人漫不經心道“身手也不錯,就是不知道非跑來我們這小村小鎮上是想做什麼?”
我們三人帶著一臉“女俠您真厲害”的崇敬走上前去,我問阿信“你叫什麼名字?”
阿信扭過頭去,一語不發。
我從懷裡取出銀針來“有些穴位刺了以後,再下點藥是可以終身喪失行動力的。”
阿信“……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