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姑爺!
江南。
一片茫茫荒野,一支大軍正在飛快前行,看似有些狼狽。
隨行的探子不時留意後方動向,及時彙報。
得知沒有追兵,朱泰也終於鬆了口氣,不過依舊哭喪著臉,他不傻,出了這麼大的事,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不言而喻。
治罪什麼的先不說,這段時間辛苦在父皇麵前建立起來的好感,算是一朝喪儘了。
什麼太子之位,也幾乎徹底沒指望了,內心的不甘和痛楚可想而知。
當然,此刻的他還籠罩在戰爭的陰雲之中,對於什麼太子之位根本來不及想,隻想儘快逃離這個地方,和大軍彙合,從而保住自己的小命。
相比之下,範仁禮就不一樣了。
他想的明顯更多,但可惜,終歸是文臣,對於行軍打仗不說一竅不通,知道的也確實很有限。
尤其是麵對眼下這樣的情況,也徹底慌了神,不知所措。
不過他口中還是問道“可和顧將軍的大軍聯係上?”
一名將領連忙道“回大人,已經聯係上,顧將軍已經在前方等候,按目前的速度,很快就能夠和大軍彙合。”
聽到這話,不僅範仁禮,朱泰也明顯鬆了口氣,口中連忙道“那就好那就好!”
看他的樣子,明顯被嚇得不輕。
韓文清低著頭立在一旁,眼裡閃過一抹冷笑。
範仁禮這時又問“可有哪些伏擊者的消息?”
他口中的伏擊者自然是之前在江麵上伏擊一行人的水匪和紅蓮教眾,“這些人兵力如何?現在何處?可曾打探清楚?”
聞言,將領尚未回答,朱泰便已經忍不住先開口道“舅舅,你問這些做什麼?”
“這些賊人窮凶極惡,當務之急是和大軍彙合……”
這家夥明顯被嚇破了膽。
也難怪,一直身處深宮大院,養尊處優,哪經曆過這麼凶險的事,此刻隻想逃離,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擊的意識。
但範仁禮自然不一樣,口中道“殿下,這次一役是我們失誤,中了敵軍的圈套,讓他們有機可乘。”
“若是陛下怪罪下來,你我都擔待不起。”
聽聞這話,朱泰臉色也不禁一變,而後咬牙切齒道“都是下麵那些人,一定是他們走漏了消息,讓敵軍事先埋伏,與本皇子無關,父皇一定會深明大義……”
話雖如此,但他的底氣明顯有些不足。
不過,眼下這種情況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了,畢竟沒有什麼比小命更重要,相比之下,其它的都是假了。
上麵會不會怪罪,他也已經不那麼在乎了,相比小命,這些都不值一提。
範仁禮見狀,眼底不禁閃過一抹失望,不過口中還是道“陛下會不會怪罪那是其次,當務之急,殿下還應該儘量補救才是。”
“補救?”
朱泰怔了一下。
之前的將領則道“回大人,已經差不多打探清楚了,是部分瀛洲大軍和紅蓮教,以及收攏了一些水匪,人數和戰力應該都不算太強,隻是……”
說到這,那將領頓了頓。
範仁禮連忙問道“隻是什麼?”
那將領連忙道“隻是紅衣大炮威力無窮,又出其不意,才致使我軍大敗,若是拋開紅衣大炮,末將有信心擊敗敵軍。”
他隻說拋開紅衣大炮,因為紅衣大炮的威力太強了,回想之前的一切,連他都感到膽戰心驚。
範仁禮聞言不禁有些意動。
可朱泰已經率先開口了,“如今紅衣大炮已經被敵軍奪取,還如何拋開?不行!絕對不行!以我軍的實力根本不是對手。”
“除非我們有更多的紅衣大炮。”
“對!紅衣大炮,隻要有足夠的紅衣大炮就能擊敗敵軍,林清風,本皇子立刻寫信給林清風,讓他支援更多的紅衣大炮,或者讓林清風直接過來……”
說到大才子,朱泰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
範仁禮眼中也閃爍著一絲微光,隻是很快,看向朱泰卻是暗自搖了搖頭。
韓文清則一言未發,依舊低著頭,隻是嘴角的嘲弄之意更濃。
這時,一名將士飛快而來,“啟稟三皇子殿下,前線傳來急報,瀛洲大軍已經攻占江南近半區域,最多一日後便可逼近金陵。”
什麼?
這話一出,一行人都不禁臉色大變。
金陵乃江南首府,江南的象征,一旦金陵失守也便意味著整個江南沉淪了,江南乃離朝重省,稅收重地。
失守不但意味著稅收的銳減,對於其它各省以及整個離朝的大局,都有著不可估量的深遠影響。
當然,這一切對於朱泰來說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