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
天氣和暖了起來,想來再過些日子,怕是要脫下厚厚的冬裝,換上輕薄的春衫了。
這日,溫時嬌正在同齊氏、顧氏、溫如荇用早膳。
幾人氣氛和諧,滿臉笑意。
這些個日子,劉氏也不作妖了,也不知是被溫時嬌給嚇到了,還是在琢磨著其他幺蛾子。
溫時嬌的日子也是過得十分清閒。
齊氏身邊的驚蟄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帖子,畢恭畢敬道:“稟夫人,這是旬陽長公主府遞來的帖子。”
齊氏一愣,頓時有些無措的看著溫時嬌。
溫時嬌對著齊氏安慰一笑。
齊氏便伸手將帖子接了過來,打開仔細看了起來。
片刻後合上帖子,想了想,開口道:“旬陽長公主道,她邀了東都各府的年輕的女眷,後日在聽風館遊湖賞花,請我們溫府的女眷後日未正三刻,聽風館一見。”
溫如荇眼底閃過一絲驚喜。
齊氏卻是看向顧氏,眼底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
想來也是,這帖子不遞給溫家主母,竟是給了齊氏。
若是那脾氣火爆的,定是要發難與齊氏。
不過顧氏現在一心隻有溫如荇,對其他也不甚感興趣。
更何況,齊氏背後可還有溫時嬌呢。
見齊氏看向自己,顧氏挑眉一笑:“弟妹看著我作甚?既說了府中女眷一同前往,大家屆時就一起去便是了。”
觀顧氏神色自然,齊氏心裡就鬆了口氣,笑:“那是自然,不過我向來沒有參與過此種場景,怕是...有些緊張。”
“母親不必擔心,這些日子,你也是同嬤嬤們學了禮儀,屆時同旁人交際,不用太過緊張,說出心中所想便是,也不必趨炎於彆人。”
溫時嬌開口說著。
有她在,齊氏也鬆了口氣了。
“可是要同老太太一起?”溫如荇問。
溫時嬌聳聳肩:“都說了是年輕女眷,她一把老骨頭了,去了乾甚?”
少女這張嘴真是教人又愛又恨。
溫如荇捂著嘴笑了起來,想了想笑容淡了幾分:“這二妹妹......”
顧氏冷笑一聲:“若是不出我所料,這消息散出去後,她定是會來討好我,讓我帶她一起。”
溫如荇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看來是十分討厭這溫如徽了。
“你可還在聽她來往?”顧氏問。
溫如荇乖巧的搖頭:“並未,自那日母親同我說過後,我就不再見她了,即便她來尋我,我也沒有見了。”
顧氏點頭:“那就行。”
又轉目看向溫時嬌:“帶她還是不帶?”
溫時嬌抬眸含笑看著顧氏:“我覺得還是帶上罷,不然,定是會傳出大伯母苛待府中庶出。”
畢竟這溫如徽可不是個善茬兒。
顧氏眸色一深,道:“我知曉了。”
用完午膳,幾人都回了各自的院子。
溫時嬌站在窗邊,手裡拿著剪刀,正給自己精心照看的花草修剪枝椏。
“小姐,你緊不緊張啊?”
挽青跟在她後麵,少女修剪完一盆,挽青就給那盆花草灑灑水。
溫時嬌漫不經心開口:“有什麼好緊張的,不都是人,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
挽青沒話說,隻有哦了一聲,便乖乖的灑起水來。
“小姐,小姐。”
如絳走了進來,一臉欣喜的笑意。
溫時嬌的心突然砰砰砰的跳得快了起來。
故作鎮定的看向如絳,問:“何事這般歡喜?”
如絳走近她,笑著將一張信紙給了溫時嬌。
少女愣了愣,接過信紙,抿著嘴將紙打開來。
見上麵隻有三個字。
東都見。
熟悉的字眼,溫時嬌一下子就笑起來,眉眼彎彎,春色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