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嬌也有幾分詫異,沒想到這慶安帝這般維護溫家。
“這陛下,為何這般維護咱啊?”少女出聲問道。
溫數秋瞅了她一眼,又垂眸,道:“先前不是同你說了,他就是希望滿朝孤臣,全都效忠於他,這董家,可是站了派的,是那六皇子一路的,我們溫家,至始至終都效忠於那個座位上的人,所以他才會這般維護咱們。”
少女哦了一聲,點點頭。
溫數秋看了她一眼,麵色溫和,“我此番前來,就是想告訴你,在這東都,你也不必怕誰,除了皇親和比你爹官兒大的,不要惹。其他的也不要讓他們擱你這兒撒野,即便是有那官兒大的,你也不虛,若是占了理,我有法子給你討回來。”
“怎麼?你還希望我四處惹事兒啊?”溫時嬌心裡一暖,卻是道出這麼一句話來。
她向來脾氣彆扭,不愛說那些肉麻的話。
溫數秋笑了笑,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也了解她的性子。
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麼,就見他神色一肅:“我倒是將正經事給忘了,你且與我說說,那陸行之,是怎麼回事?”
說到他,溫時嬌也有些氣惱:“我也不知,他就像是那突然冒出來那般,對我窮追不舍。”
這樣,她便將那日聽雲館、還有昨日清河,陸行之的舉動告知了溫數秋。
“那日二丫頭的事後,長公主府無一絲動靜,想來是不承認這二丫頭,還有那長公主,在深宮中長大,心機深沉,你還是少接觸為好。”
溫數秋沉聲道來。
溫時嬌嗯了一聲:“我省得。”
“你的親事...”
說到這裡,溫數秋就想到了祝庭山。
心中一沉,又繼續道:“那祝庭山,絕不是等閒之輩,起先我以為他不過是頗有才華的少年,如今回望以前種種,竟發現他做的事皆步步為營,說的話皆有的放矢,且氣質絕佳,並非是那等貧苦人家的孩子。”
聽了溫數秋這樣說,將溫時嬌心底的那些喜悅都衝散了些。
其實她心裡也有了答案,祝庭山,並非常人。
會不會是...
溫時嬌腦海裡浮現出了段初菱的臉。
朱宴清?
少女定了定心神,看向溫數秋:“你可知東都右相?”
“我知曉,先前還在幽州時,我便問了庭山,他與我說的。”溫數秋道:“你問他作甚?”
溫時嬌又垂眸,沉默著,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我隻是懷疑。”
聽她這麼說,溫數秋眸色一深,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恍惚記得,那日我問他可知曉東都右相,他平靜的將右相的生平緩緩道來,如今想想,那右相僅是少年便身居高位,常人應當是有羨慕或是嫉妒,亦或是仰慕的情緒,可他沒有,哪怕是一丁點,我都未曾感覺到。”
溫數秋越說越心驚:“且他還說了,那東都右相年紀應當二十有一,竟是與他的年紀相當,怎會有這般巧的事。”
他越說,溫時嬌的心就越往下沉,不會的...不會的...
理了理思緒,溫時嬌才發現這不過是他們的猜測,或許等見了祝庭山的那日,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你如今可還是心悅他?”溫數秋觀察著少女的神色。
溫時嬌抿抿嘴,過了一會兒才點頭。
溫數秋沉默著。
屋內也是十分安靜。
“他若真是右相,那可就是六皇子派了,屆時,局勢大改,怕是東都有變。”溫數秋一想到這裡,就覺得頭疼。
溫時嬌聽後,心裡更加沉重了,不過她還是打起精神來:“好了,一切都是猜測,說不定他不是呢?”
不是嗎?
或許真是要等到塵埃落定的那日,才是會一切都見得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