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嬌一臉茫然:“很厲害的丫鬟?”
“是呀。”
徐春卿一手撫摸著燦燦茂盛的毛發,一邊抬眸看向溫時嬌:“就是那個打了董棠雪兩次巴掌的那個,我見她可厲害了。”
溫時嬌抿嘴笑了笑,“你說的挽青啊,她如今跟我鬨性子,不知跑哪裡去了。”
秋白放在腹前的手緊了緊。
“跟你鬨性子?”鬱秋晗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畢竟誰家的丫鬟能在主子跟前鬨性子的,這溫時嬌怕是第一人。
溫時嬌嗯了一聲:“是我將她慣壞了,她素來如此,我倒是無甚,有個活潑機靈的小丫頭吵吵鬨鬨倒也挺好。”
“你竟是這般放縱丫鬟。”段初菱朝她看了好幾眼。
溫時嬌聳聳肩:“我向來是不在意這些的。”
鬱秋晗卻是不讚同:“對丫鬟可不能如此,不然她們定是會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的,威信還是要豎起來。”
“你且看看我,我是那等會讓人隨意爬我腦袋上的人嗎?”
鬱秋晗一愣,旋即失笑:“是啊,我倒是忘記了。”
“時嬌姐姐,燦燦是何處得來的啊?”
徐春卿問。
溫時嬌含笑答道:“是我一位朋友贈與我的。”
話落,她便見幾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溫時嬌簡直無話可說:“你們想哪裡去了,真的隻是朋友。”
“真的隻是朋友?”段初菱斜了她一眼,麵上帶著打趣的神色。
她這麼一說,溫時嬌就沉默了,畢竟,紀臨淵心悅她這事還僵著的,兩人通信時好像都十分默契的將這事給遺忘了。
可是,真的是遺忘了嗎?
且不說這,在溫時嬌小兩三歲時,她還心悅過紀臨淵。
哎,兩人也是青梅竹馬,情緣關係如纏絲般,剪不斷,理還亂。
見她沉默,幾人都大眼瞪小眼,不知該說什麼了。
氣氛有些沉凝。
溫時嬌回過神來,見她們如此,心下也能猜到幾分,便道:“可莫要誤會了,我不過是想起了往事。我同他自然是朋友,你們莫要瞎猜。”
見她神色不似作假,眾人也都放棄了八卦的心思。
又說起了其他的話來。
溫時嬌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頭疼了。
她與紀臨淵,到底算是個什麼關係。
若說是朋友,未免太牽強了,畢竟兩人都心悅過對方,還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可若說其他的,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溫時嬌也不知該拿什麼心情去和紀臨淵重逢。
唉。
見麵前的三人麵上都帶笑意。
溫時嬌也不好做唉聲歎氣狀,便笑著說道:“都餓了罷?今兒讓你們嘗嘗我們滿香的廚藝。”
她又抬頭看向玉黛,吩咐著說:“快去擺膳罷。”
“是。”玉黛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徐春卿笑嘻嘻的開口:“也罷也罷,今日來此,一則是看燦燦,二則是嘗嘗你這院兒裡小廚房的廚藝,聽你那蠻厲害的丫鬟道,廚藝可是十分拔尖。”
說道挽青,溫時嬌不知為何,心裡升起了一股不安。
挽青不會這般不知分寸。
頂多鬨一會子便罷了,如今卻是快要整整一天了,都不見人影。
不過有客人在,溫時嬌也不好說什麼,隻有壓下心中的不安,打起精神來招呼她們:“是與不是,你等會子便可知曉了,我說了可不算。”
幾人相視一笑,都期待著這午膳。
靜姝苑的池塘裡,一大片一大片的荷葉,隨著偶爾的一陣風,輕輕的搖曳著。
不知為何,這風裡恍惚帶著幾聲嗚咽,在這正午時分,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