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嬌笑著給他們倆斟了一杯茶:“你倆也是,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說,我好去接你們。”
紀臨淵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接我們作甚?我們有手有腳的,費那勁兒。”
溫時嬌瞪了他一眼:“那你自己爬回來,我和小魚坐馬車。”
紀羨魚笑嘻嘻的拉著溫時嬌的手,問道:“你如今怎麼樣?”
“我啊,挺好的啊。”溫時嬌朝紀羨魚俏皮的眨了眨眼。
少年看著對麵的姑娘,神色有些複雜,倏地出聲:“你還是和以往不同了。”
溫時嬌一愣,聳聳肩道:“你們都這般說,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紀臨淵放下茶杯,認真的看著少女,道:“你比以往少了些精神氣,眉間是散不開的鬱鬱之色。”
溫時嬌見他一臉正經的看著自己,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光:“我...年長了些,精氣神定是不會如以前的。”
“我看你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少年嗤笑一聲,朝溫時嬌微微揚了揚下巴。
溫時嬌微惱,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嶺南呆得久了,腦子也不靈光了。”
紀羨魚翻了個白眼:“我說你倆能不能好好說話?久彆重逢不應該是揮淚訴說思念之情嗎?怎麼到你們這兒,這味兒就變了?”
溫時嬌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紀臨淵倒是輕笑出聲:“是啊,我覺得這個味兒也變了,有點彆種感情摻和在裡麵,當然變味兒了。”
他邊說還邊看向溫時嬌,眼神帶著幾分曖昧。
不知為何,溫時嬌一下子就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隻覺得羞赧不已,不敢看人。
“小姐!小姐!”
玉黛疾步進了屋,一臉焦急。
溫時嬌蹙眉,玉黛不會這般不識分寸,定是有重要的事:“是何事?”
玉黛看了一眼紀臨淵,欲言又止。
少年的眸色深了幾分,卻是不動神色的垂眸看著自己的袖口。
“有事便說,吞吞吐吐作甚?”
玉黛遲疑片刻,後道:“陸公子來提親了。”
溫時嬌此刻簡直想罵人,陸行之壓根就是個神經病!
她深呼吸一口氣,剛想說什麼,就見一個小丫鬟進來了,氣喘籲籲的接著玉黛的話:“回...回小姐的話,夫人已經婉拒了,說...說小姐已經有了心上人,那陸公子的人,便不再說什麼了。”
玉黛見屋中氣氛沉凝,便拉著那小丫鬟退了下去。
紀臨淵莫名的眼神在少女身上來回掃蕩,嘴角還噙著一抹笑意。
溫時嬌實在受不了他,便惡狠狠的朝他說道:“你這般看我作甚?”
“哎呀,時嬌,你如今在東都可是十分受人歡迎啊。”紀羨魚笑著調侃她。
溫時嬌假意咳了咳嗓子,擺擺手道:“不過就...提親而已,又沒什麼的。”
話落,就見那紀臨淵冷哼一聲:“可不是,三天兩頭有人上門提親,又沒什麼的。”
他說話陰陽怪氣,給溫時嬌氣笑了:“是啊,怎的了?怎的了?”
“時嬌,你不當我嫂子了?”紀羨魚幽幽來了這麼一句。
頓時給溫時嬌羞得不行,紀臨淵還跟一旁坐著呢,這....這怎麼就說到這裡來了。
她定了定心神,壓住心中的情緒,看著紀羨魚說道:“我可是有心上人的,你莫要胡鬨,被人聽見了不好。”
誰料這句話教少年惱了去,見他冷然開口:“聽見了就聽見了,怎的了?怎的了?”
溫時嬌看他學自己說話,心中無奈,隻得轉移話題:“好了好了,我略備薄酒,為你們接風洗塵,可莫要嫌棄才好。”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