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水紅色華服的夫人笑著走了上去,見眾人有些拘謹,她便笑著說道:“大家不必見外,今日此會,不過是召大家來聚一聚,無甚。”
此言一出,下麵的氣氛有些鬆動,不似方才那般沉凝。
紀羨魚拉了拉溫時嬌的衣袖,湊近她,悄悄說道:“我看這南陽王妃,可並非等閒之輩。”
溫時嬌也有此意,南陽王妃麵色雖十分柔和,但目光犀利,眉間皆有一股傲氣,不似旬陽長公主那般溫和。
怕不是個好相與的。
溫時嬌心裡暗暗有幾分警惕。
“我今日召大家來此,除去聚一聚以外,還有另外一件事。”南陽王妃一臉笑意,掃過底下一眾人。
溫時嬌有些摸不著頭腦,這王妃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
正當她疑惑之時,忽然殿內響起一道清麗的聲音。
“民女參見王妃,王妃金安。”
段初菱站在殿中央,一臉恭敬的朝南陽王妃行禮。
溫時嬌額角一跳,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南陽王妃麵色未改,笑著說道:“快快請起。”打量了段初菱片刻,後又道:“誒?這不是翰林學士的姑娘嗎?可是有什麼事?”
段初菱直起身子,抬眸看向南陽王妃,目光真摯,緩緩開口:“正是有一事想要王妃做主。”
“你且道來聽聽。”
紀臨淵靠在椅子上,神色帶著幾分懶散,看向段初菱,還有幾分譏諷。
段初菱沉吟一會兒,才開口道:“我心悅朱公子,且還有自小一同長大的情誼,還請南陽王妃做主。”
溫時嬌麵無表情的看著段初菱,神色平靜。
卻是感覺到有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南陽王妃掃了溫時嬌一眼,道:“可是,這朱公子可是和溫家有了婚約,你想如何讓我為你做主?”
“民女不求多想,也不願做那拆散姻緣之人,若是能與彆的身份留在朱公子身邊,也是心滿意足,無憾了。”
段初菱說的話,字字誅心,又帶著幾分悲戚,聽得眾人心生憐憫。
董棠春嘴角勾著一抹溫婉的笑,朗聲開口:“民女也覺得段姑娘尤其情深,不應該被辜負了去。”
南陽王妃好似有些為難,又是看了溫時嬌一眼,遂即又看向朱宴清,淺淺笑道:“此事本不是要我做主的,段姑娘應是向朱公子說與此事,不過。”
她頓了頓,繼續道:“我也可以做個公證人,免得他日反悔了去。”
好似有了她的話,自己就勝券在握了般,段初菱轉頭,朝朱宴清看去,一臉期待。
所有人都在看朱宴清。
溫時嬌卻是垂眸沉思,並沒有看誰。
“此事,我覺得,還是要未來夫人同意了,方可。”朱宴清麵色溫潤,一點沒有被影響。
段初菱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又轉目看向溫時嬌,溫聲道:“溫姐姐,此舉可行與否?”
姐姐都出來了。
按年紀,段初菱是比溫時嬌要大些的,但是若是一同嫁進了朱家,那溫時嬌也的的確確是她的姐姐。
可見這段初菱野心勃勃,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態度。
這下所有人都在看溫時嬌。
紀臨淵神色平靜,但是攏在袖中的手卻是握得緊緊的,紀羨魚也在看她,神色平靜。
過了許久,眾人都以為溫時嬌睡著了,段初菱麵上的笑也都快僵硬了,南陽王妃卻是怡然自得,好似都忘了這茬兒。正當此時,少女開口了:“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