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四位姑娘皆坐在涼亭裡,吃著果子。
徐春卿一直是悶悶不樂的,溫時嬌有好幾次想要開口,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嬌嬌,你與紀公子...是怎麼認識的啊?”徐春卿低聲道了一句。
溫時嬌眨眨眼,她嘴裡還嚼著果子呢。
紀羨魚替她開口了:“我和我哥,還有嬌嬌,都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呢。”
一聽到是青梅竹馬,徐春卿就更難過了。
溫時嬌忙將果子吃完,想要安慰她,卻不知怎麼安慰。
鬱秋晗見狀,道:“嬌嬌是不喜紀公子嗎?”
溫時嬌一愣,見三位姑娘都看著自己,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隻是將他拿做朋友看。”
紀羨魚卻嘟囔道:“可是我哥卻是很喜歡很喜歡你啊。”
徐春卿更難過了:“那我就沒有機會了啊。”
小姑娘聲音裡還帶著幾分哭腔,溫時嬌一下就慌了,“這...這...你不要難過了,萬事皆有可能的。”
“真的?”徐春卿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看上去憨憨的,乖巧極了。
紀羨魚卻是笑出聲來,溫時嬌這是給自己挖坑了。
鬱秋晗也在一旁,含笑看著一臉無可奈何的溫時嬌。
溫時嬌也知曉不能給自己挖坑,便忙又道:“這...我也說不準的,其實。”
徐春卿扁扁嘴,作勢又要哭。
溫時嬌一慌,忙拿了一塊糕點塞她嘴裡。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抬手拿住糕點,也不哭了,竟是吃起了糕點來。
溫時嬌見她這樣,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紀羨魚和鬱秋晗也是笑出聲來了。
亭子裡都是姑娘們嬌俏悅耳的笑聲,尤其活潑動聽。
又是聊了一陣兒,幾人見天色不早了,便說說笑笑往外走去了。
溫時嬌同幾人告了彆,笑著上了馬車。
馬車朝溫府駛去。
馬車裡,溫時嬌手支著腦袋,正假寐來著。
玉黛在給她扇風,馬車裡一片寂靜。
溫時嬌突然出聲了:“玉黛。”
“奴婢在呢。”
少女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你覺不覺得,小魚好似有些不一樣了?”
她其實也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了,隻是覺得紀羨魚跟往日在幽州的時候,有些不一樣。
溫時嬌如今同紀羨魚在一起時,偶爾會捕捉到她眼底的狠厲和晦暗,可下一瞬,小姑娘又笑得十分的天真無邪。
玉黛沉默,過了一會子才沉聲道:“小姐,您大概是被紀公子和紀姑娘回來的事給刺激了,太過喜悅了。”
溫時嬌不明所以,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小姐您忘了?那嶺南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想進去容易,出來怕是難了,紀姑娘那般單純的人進去了,定是見了許多險惡,心境怎會始終如一。”
玉黛垂眸,隻是給少女扇風,說出的話不疾不徐,卻是一下一下的砸在溫時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