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溫氏去小溫氏要銀子,被潑了一身的屎糞之事,傳遍了整個東都,溫家又一次成為了飯後餘談。
不少人都看見了當時的情形,隻說大溫氏自作自受,卻無一人說小溫氏的不是。
“當真這般做了?”齊氏摸著肚子,一臉錯愕的看著來稟的丫鬟。
那丫鬟笑著回道:“是呢,夫人您可是沒看見,那老夫人和二小姐滿身屎糞四處亂竄,看上去惡心人極了。”
齊氏眼底含著笑意:“嬌嬌向來凶悍,如今又是教我大開眼界。”
“就是,小姐實在厲害得緊,奴婢們都十分佩服。”
靜姝苑。
如絳跪在少女跟前,一壁給她捶腿,一壁笑著說道:“小姐,外邊兒都是關於咱們的傳言,更多的,卻是關於您的,您可是又在東都乾了一件大事。”
少女正躺在貴妃椅上假寐,神色懶散,“嘖,我這般和善的性子,如何能做得出那等仗勢欺人的事?怪那大房,貪心不足蛇吞象,真真兒是誰見誰打。”
“正是呢。”如絳給她捶著腿,眼底笑意越發明盛,她也早就看大府的人不順眼了。
玉黛挑開簾子走了進來,道:“小姐,紀公子和紀姑娘來了。”
躺在貴妃椅上的少女睜開了眼,朝她頷首:“迎進來罷。”
旋即要起身來,如絳忙扶著她。
玉黛哎了一聲,便又出了去。
紀羨魚一進來,就撲往溫時嬌,笑得十分爽朗:“嬌嬌,你可真是厲害了。”
紀臨淵也笑著坐了下來:“可真是勇猛,幽州女紈絝,當之無愧。”
不過,溫時嬌來了東都這般久了,做了這麼多事,竟是也無人給她冠上紈絝的名聲,想來,這東都對女子實在寬容。
“可是她們活該,乾我何事?”溫時嬌給他們斟了茶,哼了一聲:“若是下回再來,我就將那玩意兒倒她們嘴裡去。”
紀羨魚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快莫要說了,免得消了我的胃口。”
溫時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抬手摸了摸紀羨魚的腦袋,溫聲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便是了。”
見她又轉頭望向紀臨淵,問道:“差不多半年左右,便要春闈了,你可有把握?”
紀羨魚無奈的和紀臨淵對視了一眼,這話,她上回就已經問過了。
想來是,一定要紀臨淵說個肯定的話來,才會作罷。
少年也不插科打諢,認真的看著她,說道:“放心罷,我心裡有數。”
見他這般說,溫時嬌一顆心也放了下來,心裡有數就好了。
紀羨魚笑著說道:“我哥必須得有把握,明年你及笄後,可就要嫁人了,他若是不撈個官兒當,屆時怎麼好將你搶回來?”
溫時嬌翻了個白眼:“你怎麼見縫插針啊?我說個啥你都能扯到這個話上麵去。”
“當然,我可是一心想要你做我嫂嫂的,有機會可就得提出來說一說,免得你忘了去。”紀羨魚神色狡黠。
紀臨淵隻顧著喝茶,就笑著看著她倆說話,溫時嬌沒話說了,隻有哼了一聲,再沒下文。
“哎?嬌嬌,你...母親,可還好?我和哥哥都沒有拜訪過伯母哎。”紀羨魚看著溫時嬌,也不知她是什麼心情。
溫時嬌聳聳肩,道:“母親懷著身子,月份大了,不便見客,屆時孩子滿月,你們來瞧瞧,倒也算好。”
紀臨淵看著她,想了想,問道:“你怎麼,對你還未出生的弟弟妹妹?”
溫時嬌看了他一眼,滿臉的莫名其妙:“當然是該怎麼就怎麼啊?你還以為我是那等心思歹毒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