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嬌抿抿嘴,她還沒有同紀家兄妹以外的人跑馬。
“你們可會騎馬?”
徐春卿笑得有些得意:“會啊,我學了好一陣兒呢。”
鬱秋晗也道會騎馬。
溫時嬌見今個兒天色有些晚了,不宜跑馬,便道:“那明日未正三刻,在城門口見,如何?”
徐春卿有些激動的開口:“好啊,好啊。”
想了想又道:“你們可莫要跑太快了,我可追不上。”
溫時嬌莞爾:“好好好,定是等你。”
三人又是聊了一會子,溫時嬌本想再多留她們一會子,好一起用晚膳,兩人都推辭,溫時嬌不得已,便作罷。
鬱秋晗便拉著徐春卿,同溫時嬌告辭了。
溫時嬌站在院兒門口,看著她倆的背影,陷入沉思。
“小姐在想什麼?”玉黛見她久久不肯回屋,便溫聲問道。
這天兒還有些暑氣,可不能一直站在太陽底下。
溫時嬌搖搖頭:“沒什麼,走罷。”
用過晚膳後,溫時嬌負手站在窗邊,看著愈漸濃鬱的夜色,心裡的煩躁也越發明盛了。
她不知道怎麼去評價段初菱。
若說是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女子,可。若說是丟掉家族臉麵的女子,可。也是那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愚蠢的女子,也可。
無論如何,溫時嬌實在是做不到為了一個人,去甘心做妾。可能她不理解段初菱對這份感情的執著罷?
想著許久沒有練字了,溫時嬌吩咐道:“準備筆墨紙硯罷。”
“是。”
晚風習習,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屋子裡燃著燭火,滿室昏黃。少女站在桌前,正聚精會神的寫著字。昏黃的燭光照在她的臉頰上,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了一片剪影。
過了半個時辰,見她深呼吸一口氣,將筆放在硯台上,提步走向彆處,問:“大府如今怎麼樣了?”
玉黛回道:“據說鬨得雞飛狗跳,大爺時常見不得人,老夫人和二小姐整日明爭暗鬥,搶米油肉菜,宅子裡亂成一窩。”
溫時嬌點點頭,她並非是那等尤其良善之人,劉氏與她,中間隔了個盛明珠。至於溫如徽麼,純屬是自作自受。
如絳走了進來,神色帶著幾分笑意。
溫時嬌看了她一眼,問:“這是有什麼好事?”
“奴婢聽說,大府的宅子賣了。”
溫時嬌詫異,“賣了?誰賣的?”若是賣了,大府的人,可就沒有安身的地方了。
如絳抿抿嘴,道:“是二小姐,她偷了房契地契,私自賣了,如今不見了人影兒,老夫人被人趕出了門外,如今正在大街上謾罵呢。”
溫時嬌挑眉,嗤笑一聲:“這溫如徽也是個膽兒大的,溫數春去哪裡了?”
“奴婢不知,但聽說是在那等花街柳巷的地界兒。”
少女抬眸,看向窗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大府...氣數已儘,無力回天了,明個兒,你們去大府門前守著罷,若是溫數春還沒回來,就把劉氏的屍首找人運回幽州罷。”
如絳錯愕,劉氏活不過明天嗎?不過想來也是,孫女跑路了,兒子不管她,想來隻有死路一條了。
“是,小姐。”溫時嬌也並非那等絕情的人,劉氏好歹也是溫數秋的生母,送一程,也無可厚非。
劉氏這輩子,做的都是那等醃臢齷齪的混賬事,如今落到這個地步,也是她罪有應得,怪不得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