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紈絝!
慶安二百零八年夏。
幽州以西地界,宣河堤口破裂,來勢凶猛的河水,掀起一丈多高。
無數的房屋被河水淹沒,無數百姓生靈塗炭,許多死裡逃生的人,無家可歸。
遠在長安城的慶安帝,聽聞此事,氣得險些掀了案桌,此時不是汛期,否則怎會這般聲勢浩大,平白無故,宣河怎會決堤。
所以,這是有人故意為之。
慶安帝下旨,令幽州大開城門,讓流落的難民進入幽州,工部水部司前往幽州地界,修繕宣河河堤。
又責令幽州節度使溫數秋查明此事究竟是何人所為,讓刑部比部司運送了許多物資送往幽州。
這番下來,慶安帝十分疲倦,上朝時也是沉著一張臉,給那些臣子嚇得兢兢戰戰的,生怕惹得他不虞。
溫時嬌聽聞溫數秋已經許久沒有回府了,就連祝庭山也甚少在府中。
幽州局勢不穩,難民中混入了歹人,已經抓住了幾個彆國奸細。
溫數秋要查明是誰搗毀了宣河河堤,要安撫難民的情緒,還要派人監督難民動靜,實在是分身乏術。
好不容易將局麵暫時穩定了下來,溫數秋想起自己許久沒有回府了,便帶著祝庭山一同回了溫府。
清榮樓。
溫數秋與祝庭山相對而坐。
“你說,這人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搗毀宣河河堤,想要做什麼?”
溫數秋沉著聲問道。
祝庭山手指曲起,輕輕的敲打著桌麵,“幽州是您的地盤,宣河決堤,想必是衝您來的。”
見溫數秋示意自己繼續說下去,祝庭山便又道“您不妨想想,您的政敵。”
溫數秋皺眉,他遠在幽州,很久沒有回東都了,幽州又是他的底盤,自己手下的人幾斤幾兩自己完全清楚,會是誰呢?
“罷了。”溫數秋抬手去揉了揉眉心,“此事急不來,且行且看吧。”
想了想又道“你剛入府時,時嬌來找你作甚?”
祝庭山垂眸,聽他問道,便抬眸目光清明的看著他道“三小姐送了些桃花酥,言我是您的門客,應當多關照關照。”
“我聽說你還同時嬌一起出去跑馬了?”
溫數秋一臉防備的看著他,倒不是彆的,就怕自己的女兒被他拐走了。
祝庭山笑了笑“三小姐欲結交祝某,紀家公子送來帖子,三小姐便帶上了祝某。”
“時嬌還小,我就怕她遇人不淑。”溫數秋言外有意。
祝庭山點頭“您是應該多關心關心她。”
溫數秋見他言語得當,便轉移話題“我聽說,東都的右相是一位少年?”
“略有耳聞。”祝庭山答道。
“那人你可清楚?”溫數秋又問。
祝庭山沉吟片刻後道“那人名叫朱宴清,年紀應當是二十有一,未成家,是東都朱家人。”
“朱家?”溫數秋有些耳生。
祝庭山微微一笑“朱家是當年的承伯候府,到了朱閔,也就是朱宴清的父親一代,因朱閔無官職在身,又整日遊手好閒,闖了不少禍,天子一怒,便奪了這爵位。”
溫數秋一臉若有所思,想了片刻,歎了口氣,“如今這宣河決堤,我若是處理的不得當,陛下定是會惱我,說不定也會貶了官職,我倒是還好,可是時嬌年紀尚小,她該如何是好。”
祝庭山溫聲安慰他道“您放心,我一定竭儘全力輔助你。”
“你倒是誠心,我第一眼見你,就覺你並非池中之物,怎會甘心做小小門客?”溫數秋看著他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欣賞。
“庭山向來閒雲野鶴慣了,倒是沒有什麼遠大的誌向。”祝庭山垂眸,遮住了眼中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