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門時,已經是未正二刻了。
兩人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往前走動。
溫如荇拽緊了手中的帕子,有些緊張。
溫時嬌見她這副模樣,便伸出手去拉過她的手,道“大姐姐不必緊張,沒什麼的。”
按理說,緊張是挺正常的。
但溫時嬌看上去卻是一點不緊張。
“你不緊張啊?”溫如荇看著她問道。
溫時嬌聳聳肩,“不緊張啊。”
“”
溫如荇不知道說啥了,隻有努力定心神,讓自己鎮定下來。
不一會兒,馬車便停穩了。
“小姐,到了。”玉黛的聲音響起。
挽青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給她倆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才扶著簾子,讓她們下了馬車。
帖子中寫到,這段初菱邀溫時嬌來參加鳴春詩會,這晚湘樓,是被包下了的。
溫時嬌有種在幽州,參加賀琳琅的開春花會的錯覺。
竟是又想起往事了。
“三妹妹,走罷。”溫如荇攜著溫時嬌的手。
溫時嬌頷首,朝她笑了笑,提步朝晚湘樓門口走去。
進了樓中,見有一姑娘端站在門口。
那姑娘一見溫時嬌便眼睛一亮,眼底閃過一絲驚豔,笑著迎上去“看姑娘眼生得緊,想來就是溫三姑娘罷?”
玉黛拿出帖子,遞給了那姑娘。
溫時嬌淺笑“正是。”
“我是段初菱,幸識。”那段初菱接過帖子,笑著看著溫時嬌。
溫時嬌有感覺到溫如荇的身子僵硬,便不動聲色的隱去眼底的情緒,對著段初菱微微一笑,“這是我長姐,素來是個性子好的,我想著便將她一同帶來了,段姑娘可莫要介意才好。”
段初菱有些驚訝,仔細的打量著溫如荇。
見溫如荇今日著豎領淺青色桂花緞襖,綰了一個墮馬髻,梳了一個白玉飛鳥銜珠的梳篦,簪了兩朵白玉小花,耳墜蘭花流蘇,頸間還戴了一圈翠青白絲瓔珞。
往那兒一站,就是如蘭的美人,氣質通透,舉手投足都是端莊。
段初菱有些歉意的朝溫如荇笑了笑“是我的不是,請溫大姑娘見諒。”
溫如荇朝她搖搖頭,溫柔笑著“不礙事的,段姑娘無須放在心上。”
她這麼一說,段初菱對她的好感,又是多了幾分。
“咦,段姐姐,這兩位是?”有姑娘看到了她們,便走近問道。
皆被溫時嬌的樣貌和氣質給驚豔到了。
有一位姑娘年紀較小,一雙杏眼水汪汪的看著溫時嬌,“這位姐姐好生漂亮,不知是誰家的呀?”
段初菱拿手帕掩嘴笑了笑“溫三姑娘可莫要介意,這是宣威將軍的嫡幼女,徐春卿,年紀尚小。”
溫時嬌眉毛微調,莞爾道“自是不會介意的。”
見她一笑,仿佛周圍無論何種美人,都失了色。
少女今日著緋色豎領海棠長襖,梳著垂鬟分肖髻,右邊簪了一支紅玉流蘇簪,左邊兒戴了一朵銀鎏露滴珠花,結髾尾用緋色紅線纏住一截兒,垂於肩上。
真真是嬌美極了。
段初菱又一次感歎著,天下竟是有如此標誌的人物。
怕是東都第一美人也是及不上她的。
想到這裡,段初菱眸色深了深,隱去了神色,笑著拉著溫如荇兩姐妹往裡走“今兒啊,有可多得姑娘了,大家都想見見你們呢。”
“怕是要勞煩段姑娘幫忙引薦了。”
溫如荇言語得當,神情柔和,令人如沐春風。
段初菱聞言,笑意又是深了幾分“溫大姑娘哪裡的話,不必同我客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