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已過,亥時時分。
梅山道觀的後院。
院落裡,亮著一盞白熾燈,橘黃色的燈光猶如微弱的陽光,灑滿半個院落。
溫潤和煦。
一位年長的道長,穩當的坐在椅子上歇息,神色平靜。
一位中年人,癱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慵懶愜意,毫無形象可言。
幸好沒有外人闖進來。
違和的畫麵,讓人看到會忍俊不禁。
太割裂了的感覺。
年長的道長見狀沒有絲毫責備,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輕聲道。
“建國,趕緊的讓師父看下,你的本領有沒有落下。”
“快去院子裡,耍上幾招。”
“師父,等一下行不,您先放過我。”中年人絮絮叨叨的說道。
“我實在太累了,讓我先休息一會兒。”
“好久都沒有這樣乾活了。”
張道長和羅建國兩人,緊趕慢趕總算把法桌布置好,師徒兩人才有閒心歇息。
羅建國熟門熟路的竄到書房,在張道長眼皮直跳的注視下,拖著書桌前的太師椅來到後院。
珍藏版的太師椅。
歇息片刻,羅建國總算緩解了一些渾身上下的酸疼,放鬆的身體讓他輕鬆了不少。
這時喉嚨裡傳來一種隱隱的瘙癢感。
他的煙癮犯了。
“師父,我能抽根煙不。”
“哼!...........。”張道長故作嚴肅的表情,盯著他大聲道。
“你剛才膽子不是挺肥的,死命的糟踐我的椅子。”
“下次搬椅子,你給我輕點。”
“這會兒怕了?”
“你抽就是了,我這裡沒有這麼多講究。”
“你自己舒心就行。”他叮囑道。
“不過你小子得給我注意點,煙頭不要亂丟。”
“道觀上下都是木頭造的,要是起火了我滅了你。”他捏了一把拳頭。
張道長以前在戰場上,有上頓沒有下頓。每天都是心神緊繃,什麼時候人沒有了都不知道,在戰友的熏陶下學會抽煙。
靠它緩解情緒。
他慢慢的也成為了一個老煙槍。
香煙、美酒、佳人。
怎麼舒心,怎麼來。
他自然也不會排斥抽煙。
他孤身一人退下戰場,孑身一人隱居梅山。沒有了硝煙也沒有了生離死彆,才慢慢戒掉吸煙的習慣。
“好的,師父,我知道了。”
羅建國見張道長準許,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夾在手裡,有條不紊的用火柴點燃。
燃滅間已是半刻後。
“師父,我上去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著緩步走到庭院中間,屏氣收息握緊雙拳,擺起姿勢演練起來。
“嘿哈!.........。”
起手間,一股硬派的氣勢在院子裡席卷開來。沒有華麗的招式也沒有套路拳法,隻有翻來覆去的那麼幾招。
剛勁有力。
腳踏地麵,揚起些許塵土。
“砰!.........咚咚!……。”
看似簡單,招招致人性命。
搏命之術,殺人技也。
“噫!.........好重的殺伐氣勢。”
“不簡單,建國這小子,手裡絕對沾過血。”
“不知道有幾條。”
羅建國對自己的演武,有著自己的一套打法。打起來一板一眼,就是有些生硬,但落在人身上就不那麼一回事。
都是些要人命的招式。
部隊裡的製式拳法,加上他年少時在道觀裡學的一點技巧,結合自己的理解融合而成。
羅氏三板斧。
全軍大比武時憑借著三板斧,讓他取得了不錯成績。才有了後來的立功獲獎,從一堆大頭兵中脫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