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紹這一拍桌子,頓時把蘭兒嚇得一個激靈,對方趴在地上,嚶嚶哭泣。一邊哭著,蘭兒一邊低聲辯解:“娘娘,都督,奴婢所言句句屬實,沒有撒謊啊!”
“哼,你以為本督是沙幣?”郭紹譏笑道:“你連表哥的名字都要想半天,你騙誰呢?”
蘭兒仍舊咬牙堅持:“奴婢不曾撒謊,李二狗就是奴婢的表哥。”
郭紹聽到這頓時笑了出來:“我也沒說過他不是你表哥呀?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蘭兒頓時不哭了,一雙眼珠子轉個不停,似乎是在琢磨著說辭。
郭紹繼續道:“其實本督已經查清了,那個人根本不是你表哥,他是遼東來的細作,不錯吧?”
蘭兒瞬間抬起頭,一臉驚訝的看著郭紹:“都督,您都知道了?”
“既然你已承認,本督也不難為你。”郭紹沉聲道,“說吧,他住在何處,隻要你老實交代,本督便放你一條生路。”
蘭兒聽聞此言,臉色煞白,渾身顫抖不止。她深知自己此番已是無路可逃,但又恐懼死亡,隻得顫聲說道:“都督,奴婢真的隻是一時糊塗,受了那賊人的蒙蔽,求都督饒命啊!”
郭紹眼神犀利如刀,緊盯著蘭兒,追問道:“少廢話!快說,否則休怪本督無情!”
蘭兒低頭沉思片刻,最終咬了咬嘴唇,下定決心般開口道:“那賊人住在西郊的帽兒胡同,但具體是哪個院子,奴婢就不知道了,都督饒命!”
郭紹淡淡道:“既然你說了實話,本督就饒你不死。”
蘭兒急忙跪到地上,連磕了幾個響頭拜謝郭紹。
誰知,這時旁邊的周皇後開口了:“郭都督饒了你,本宮可沒答應饒你。蘭兒,你勾結賊人吃裡扒外,你說說你該當何罪呢?”
不等蘭兒回答,周皇後一拍桌子,不帶絲毫感情:“來人,將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拖出去,杖斃!”
周皇後一聲令下,兩個太監立馬從外麵進來,托起蘭兒往外麵走去。
蘭兒不斷求饒,周皇後始終不為所動。
很快,外麵就響起了沉悶的板子聲,然後就是蘭兒的慘叫。
見慣了刀光劍影的郭紹也有點於心不忍了:“娘娘,我看不如……”
求情的話還沒說出來,周皇後立即瞪了郭紹一眼,此時周皇後威嚴儘顯,身上居然有那麼一股女主臨朝的強硬感。
“郭都督,後宮是我說了算,我有我的規矩,我希望你彆壞了我的規矩。”
話說到這份上了,這下郭紹實在沒法求情了,隻能長歎一口氣。
宮中就是這樣,不管何人隻要稍有不慎,就可能會丟了性命。
皇權的陰影籠罩在每個人的頭上,無人可以擺脫。
郭紹知道蘭兒罪不至死,然而周皇後要殺她,誰又能阻止?
誠然,郭紹可以強硬的保下蘭兒一命,可這樣勢必會觸怒了周皇後,為了一個有罪在先的婢女去惹得周皇後不高興,在郭紹看來是不劃算的。
如果這個蘭兒真的有足夠的利用價值,郭紹就算拚的惹周皇後生氣,也要保她一命,可她並沒有那樣的利用價值。
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就如同棄子,一文不值。
蘭兒被打死後,屍體很快被人拖出去掩埋,在場的宮人們態度冷漠,好像習以為常一樣。
一個鮮活的人命在麵前凋謝,是件悲哀的事情。
但在這亂世,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更何況這是處處充滿著殺機的宮廷。
經曆了剛才的事情,郭紹也沒心思陪周皇後坐下去了,他起身告辭。
走到門口,郭紹忽然又折返回去:“娘娘,你裁撤宮人的時候,留點年輕漂亮的宮女。”
“知道了!”周皇後不高興了,男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郭紹也不例外,裁撤這麼多宮人,最後居然單獨把漂亮的宮女留下。
周皇後生悶氣的時候,郭紹又折返回來了:“娘娘,你抽個時間去看看太子爺吧!”
這話讓周皇後的心情瞬間多雲轉晴,她心裡最記掛的就是朱慈烺,一聽自己終於能去看望她,周皇後竟喜極而泣。
“國成,你去通知李定國,讓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西郊那個帽兒胡同篩查一遍,務必把那個菜販子抓起來。”
剛才周皇後打死了蘭兒,消息想必很快就會傳出去。郭紹必須得抓緊時間,不然那個菜販收到風聲肯定會逃跑。
馬國成拱手道:“都督,我見過那小子,不如讓我跟李將軍一塊去?”
郭紹點頭道:“也好,記住務必活捉!”
“是!”馬國成應了一聲後,飛快的下去傳命。
……
盛京皇宮崇政殿,是後金大汗接受百官朝賀的大殿,這天皇太極從崇政殿出來時,卻是怒氣衝衝。
回到後宮之後,皇太極直奔東宮(關雎宮)而去,見海蘭珠已經站在門口迎駕,皇太極這才收斂了火氣,與海蘭珠一同進入到宮殿中,待皇太極坐下後,海蘭珠立即為對方脫去了朝服取下了朝冠。接著海蘭珠又端著一隻玉碗走向皇太極,柔聲道:“大汗,妾身給你煮了蓮子湯,消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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