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裡麵的臥房,我帶娘娘過去!”冉興讓聽郭紹問起了壽寧公主的病情,又聽周皇後是微服私訪,理所當然的以為周皇後是專程來探病的,自然會為他們引路。
冉興讓領著郭紹他們進了裡麵的那進院子,公主府其實並不大,很快就走到了儘頭。在院子儘頭的一間二層小樓前,冉興讓停下了腳步,道:“公主就在此處養病。”
“好!”郭紹點了點頭,隨即準備跟周皇後進去。
這時,冉興讓上來攔住了郭紹:“公主畢竟是女眷,先生是不是就不要進去了?”
郭紹白了他一眼,道:“我是太醫,是娘娘請來救公主的,你確定不讓我進去?”
冉興讓詫異的看著郭紹,他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年輕的有些過分的人,居然會是太醫?
周皇後衝他點了點頭,意思是認可了郭紹的身份。
冉興讓這才慌忙請郭紹與周皇後進去,進門時郭紹特意讓周皇後走在了前麵。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小樓,冉興讓也從後麵跟了上來,他指了指二樓,道:“公主在閣樓養病,請二位隨我上去!”
冉興讓在前麵領路,周皇後與郭紹跟著他踏上樓梯來到了閣樓。
在閣樓的走廊裡,站著兩個婢女,見有人上來,一個婢女馬上走了過來,對著冉興讓質問道:“駙馬,公主說了叫你不要來打擾他,誰叫你上來的?”
冉興讓好言道:“不是我要來的,是有人要來看望公主。”
那婢女看了周皇後與郭紹一眼,雙手叉腰,對冉興讓嗬斥道:“公主不見客,駙馬快帶這兩個人走!”
冉興讓被婢女嗬斥,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但他卻並沒發作,反而耐著性子說道:“姑娘,這兩位是貴客,公主非見不可。”
那婢女道:“有多貴的貴客比公主還尊貴?”
冉興讓本想說出周後的身份,又想到對方是來微服私訪的,隻能說道:“這兩位的身份你不配知道,我跟公主說去。”
說著,冉興讓就想闖進去,誰知門口那兩個婢女竟然將他攔了下來。
堂堂駙馬居然被自己府上的兩個婢女攔在門口!
郭紹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駙馬雖說是上門女婿,但地位不至於這麼低吧?隔壁樂安公主的駙馬鞏永固,那在樂安公主麵前,可是能把對方嚇得大氣不敢喘,為何同是駙馬,這哥們兒會這麼慫?
周皇後看到這一幕,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隻是一陣搖頭。
郭紹看周皇後好像知道什麼,急忙小聲問道:“令薑,怎麼冉興讓麵對這麼兩個婢女還要畏畏縮縮的?莫非壽寧公主是個悍婦?”
周皇後搖頭道:“壽寧公主生性溫婉,還有點膽小,半點都不悍妒!”
郭紹驚呆了:“那為何這兩個婢女如此大膽?”
周皇後卻並不著急解釋這個原因,而是先說道:“巨君可知道壽寧公主跟冉興讓大婚之事發生的那件事嗎?”
郭紹搖了搖頭。他雖然是看過明史,但到底稱不上熟讀,有些地方他了解的並不詳實。不過看周皇後的意思,這位冉駙馬跟壽寧公主大婚時好像發生過什麼故事。
周皇後見郭紹不知道,也沒繼續賣關子,而是緩緩說道:“壽寧公主,是神宗皇帝最寵愛的鄭貴妃所生。神宗為了立鄭貴妃的兒子為太子,跟大臣們鬥爭了二十年,最終沒有鬥贏。這個兒子後來被封為福王,到洛陽去了。壽寧公主也很得皇帝疼愛,出嫁當日就發過聖旨,每隔五天,就要她回宮一次,而且給她的嫁妝也比其他公主多得多!”
聽到這裡的時候,郭紹打斷了周皇後:“娘娘,這些我都知道,你能不能直接說重點?”
周皇後不悅的說道:“卿彆急,聽我慢慢說。公主很得神宗皇帝喜愛,而她嫁的那個男人也就是冉興讓,這個冉興讓年輕時據說也是儀表堂堂,因此才被公主看中。不過他除了長得美之外,便一點長處也沒有了。
公主跟冉興讓剛剛大婚的時候,兩人的感情很好,可謂是如膠似漆。不過按照咱們大明的規矩,每個公主在出嫁前都得有個管家婆,公主的飲食起居,都是由這個管家婆來負責,哪怕是駙馬想去見公主,都得先知會了管家婆,若是管家婆不願意,駙馬就不能跟公主見麵。
公主的管家婆姓梁名叫梁盈女,據說是個麵相醜陋的中年婦人,這梁盈女不僅長得醜還生性貪婪,駙馬每次去見他的時候必得行賄,不然這梁盈女就會各種找茬,搞得駙馬每次都見不到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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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駙馬想去找公主親熱,當時還在白天,駙馬先去找了梁盈女,本想對他行賄,可沒想到當時那梁盈女正在房中與其他下人喝酒賭錢,駙馬透過窗戶看了一眼,見那梁盈女玩兒的興起,不忍打擾,於是在沒有請示的情況下,自己就去找了公主。
公主跟駙馬正在纏綿,忽然,梁嬤嬤直闖進來,彷佛捉奸能手似的,硬是把冉興讓拎起來,讓他收拾整齊了滾出去!又叫公主將衣裳弄弄整齊,不要失了金枝玉葉的形象。”
聽到這裡的時候,郭紹已經忍不住捧腹大笑。他的笑聲很快引來冉興讓和門口的兩個婢女側目。
冉興讓倒是沒說什麼,那婢女卻不高興了:“你這小子是誰?好大膽子,公主生病需要靜養,你居然敢在此大笑。”
郭紹自知理虧,賠禮道:“在下一時無狀,請姑娘恕罪!”
那婢女見郭紹認錯態度誠懇也沒追究,而是繼續跟冉興讓糾纏。
郭紹壓低聲音又接著問道:“令薑,你繼續說,後麵怎麼了?”
周皇後接著說道:“這婆子本來凶悍,又喝了酒,又仗著自己得了管教公主的聖旨,更看不慣年輕人親親愛愛,再加上駙馬偷偷溜進來沒給小費,幾處濁火一齊冒出,嘴裡不乾不淨地辱罵駙馬。”
郭紹聽到這都忍不住了:“汰!一個婆子居然當了如此蹬鼻子上臉,難道駙馬就忍了?”
周皇後到底是:“駙馬還真就忍了。當時冉興讓可能是自覺理虧,麵對那婆子的辱罵,居然不還嘴。倒是公主看不下去了,過來勸解。公主畢竟是駙馬的人,以後兩人還要過日子,她當然不能看著那婆子如此辱罵駙馬,便擺出了公主的架子,數落梁盈女。指責那婆子沒大沒小。
誰知道那婆子酒勁上頭,又見公主年輕,自以為自己是公主的半個娘居然指著公主的鼻子說‘你也是皇家的金枝玉葉,居然如此不知廉恥的與這男人白日宣淫,真是丟了皇家的臉。’
卿想想,公主是什麼人?哪受過這委屈?公主一氣之下,居然回房上吊了!幸好後來被下人救了下來,下人們也趕緊叫駙馬去陪伴公主。
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公主小兩口氣不過,決定進宮去找神宗皇帝還有鄭貴妃告狀。結果卿猜怎麼樣了呢?”
說到這裡的時候,周皇後居然刻意賣起了關子,不往下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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