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步步靠近周皇後的風床。
就當他來到床前,準備掀開簾子的時候,周皇後的聲音及時打斷了他。
“太子,為娘裡麵不曾穿衣。”
朱慈烺並不是一個小孩,起碼已經懂事了。
俗話說,兒大要避母。
朱慈烺一聽這話,忙把伸出去的手縮了回去,然後恭敬的退後站回了原地。
“母後,對不起,孩兒不知道您在休息。”
見朱慈烺退後,周皇後稍稍鬆了一口氣。
“我兒,今日怎麼有空來看為娘了?”
朱慈烺低著頭如實說道:“母後,您已經有半年沒來看望過兒臣了,兒臣擔心您身體抱恙,所以特來看看。”
這話聽的周皇後鼻子一酸,眼淚又忍不住的從眼眶湧出來。
“好孩子!好孩子!”
周後連聲說了兩聲好孩子,再也抑製不住情緒,捂著臉失聲痛哭。
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的長子。
如果要是讓他知道,她這陣子沒去看望他,隻是因為生了孩子不便見人。
不知這孩子該有多傷心。
再想想自己身為大明皇後,居然讓另一個男人爬上自己的鳳床。
這種羞恥感,愧疚感、讓周皇後哭的很傷心。
朱慈烺見自家母後哭得如此傷心,便忍不住上前勸慰,但一想到剛才母後說自己並沒穿衣服,朱慈烺隻好又退了回去。
“母後,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要不兒臣給你叫太醫吧!“
周後一聽兒子要去叫太醫,連忙說道:“我兒不必如此,為娘無事!”
朱慈烺心中疑慮更盛,母後這般模樣定是有事瞞著自己。他斟酌片刻後說道:“母後,孩兒已非懵懂小兒,若是母後有難言之隱但說無妨,孩兒定會為母後分憂。”
周皇後聽聞此言,哭聲漸止。她深知紙包不住火,也許該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但這孩子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會恨死她這個母親,而且依照這孩子的脾性,說不定還要找郭紹拚命,那時他必難逃一死。
此時朱慈烺還不是明朝末年那個遭受過毒打的太子,他還未成年,身上還有一股稚氣,遇事根本不懂輕重緩急。
周皇後不想看著這孩子白白送命。
“太子,你的孝心母後就知道了。母後的身體的確沒有抱恙,這陣子沒去看你,也隻是因為宮中的事情比較多而已。”
朱慈烺眉頭微皺,他雖年少卻聰慧過人,自是感覺母後有所隱瞞。“母後,孩兒不信,宮中之事孩兒也略知一二,斷不會忙碌至此。”
周皇後一時語塞,心中愈發慌亂。
完了,這孩子已經起疑心了。
怎麼辦?
該怎麼把這謊圓過去?
“太子殿下,您該走了!”正在周後覺得謊言要被拆穿的時候,春香及時進來替她解了圍。
朱慈烺看著身旁的春香麵露不滿:“本宮與母後說話,礙著你什麼事兒了?”
春香躬身道:“依照宮中禮節,太子在皇後宮中不能停留超過一炷香,請太子遵守禮法!”
朱慈烺一怔。
怎麼宮裡還有這項規矩?
他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朱慈烺還想再問,床榻上的周皇後已經發話了:“太子,宮中有規矩,你該退了,明日母後會去看你。”
聽到自家母後這麼說,朱慈烺能不情不願的行禮告辭。
他走了以後,春香也跟著出去,殿門也被重新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