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嫣挺著一個大肚子進來,郭紹連忙扶著她坐下。
張嫣坐下了以後,郭紹揉著張嫣的肚子柔聲問:“幾個月了?”
“快五個月了。”
張嫣微笑著回答。
郭紹伏在張嫣肚皮上隔著衣服,依稀能感到胎動,這令他非常高興。
“寶珠,這孩子好像在踢我呢。”
張嫣揉著肚子說:“我也感覺到這孩子這兩天老動彈。”
郭紹就說:“你身子不方便,有什麼事讓下人來傳個話,走來走去的多危險。”
張嫣哀怨的說:“過兩天就是我父親的壽辰,我這個樣子,怎麼能為父親做壽呢?”
郭紹聽的心疼不已,寶珠隻是想給父親做個壽罷了,這事自己說什麼都要滿足,隻是她這個樣子肯定不能讓張國紀看到。
思來想去,郭紹想出了一個萬全之策,他打算以皇帝的名義,在宮中為張國紀慶生。
張國紀也是國丈,雖然說不是當朝的國丈,但皇嫂的父親,身份也夠尊貴。當朝皇帝為其做個壽,相信彆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張嫣心花怒放,說:“那就三天後晚上吧,到時候我想和父親見個麵。”
郭紹很猶豫,她的樣子怎麼和她爹見麵?
張嫣撒嬌般的抓著郭紹的袖子說:“人家就隔著簾子見一眼。”
郭紹覺得這要求不過分,要是再拒絕確實說不過去,鬆口說:“那行吧。”
回到慈慶宮,一個背著藥箱的醫官已經等候多時。
醫官為張嫣診完脈以後麵色凝重。
張嫣冷冷的問:“我腹中的孩子如何了?”
那醫官如實說:“娘娘先前服藥令自己強行懷孕,本就十分危險,按娘娘的脈象來看,這孩子最多還有十天半個月,肯定會流產。”
張嫣聽完以後很平靜。
這本來就是意料中的事情。
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為郭紹生下這孩子,她之所以冒險懷孕,不過是為了醞釀一個驚天計劃。
一個足以摧毀郭紹的計劃。
張嫣對這個醫官說:“蘇醫師,這麼多年了,你應該明白一個道理,該說的話要說,這不該說的話,是萬不能亂說的。”
蘇醫師那不知道這宮中的勾心鬥角?
他忙趴在地上說:“草民絕不會濫言。”
張嫣就說:“你回去吧!”
蘇醫師戰戰兢兢的離開之後,小芸湊上來輕聲說:“主子,這蘇醫師留著是個禍患,不如……”
小芸把手放在脖子上,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張嫣心裡也確實起了殺心。
她這個計劃已經無懈可擊,唯一可能留下破綻的地方就隻剩這個蘇醫師。
平心而論,這個蘇醫師這麼多年來兢兢業業的照顧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就這樣殺了他,張嫣實在下不了狠心。
但想到自己的計劃,張嫣的杏眼變得逐漸陰鷙。
“小芸,這件事情你去做,要不留痕跡,知道了嗎?”
張嫣還是決定要除掉蘇醫師。
她也明白自己是在殘害無辜人命,不過自己連腹中的孩子都殘害了,也不差這條命。
“婢子明白。”
小芸點點頭,轉身出去安排。
張嫣來到佛像前,雙手合十,虔誠的對佛祖說道:
“我張嫣是個有罪的女人,佛祖在上,張嫣這一輩子犯下的罪孽,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償還。”
另一邊,小芸從慈慶宮宮裡找到了一個熟悉的太監,這人叫馮保,年輕力壯,還練過幾年功夫,這種事找他最合適。
小芸給了馮保一袋銀子對她說:“懿安皇後要你辦一件事。”
馮保用手掂了掂銀子的重量,挺沉的,估計得有一百兩。
而他們這些小太監,平時一個月的俸祿也就二兩銀子,有時候還兌現不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
就算是懿安皇後要他殺人,馮保也敢做。
馮保毫不猶豫的接下了這差事:“娘娘要我做什麼?”
小芸就說:“殺個人。”
馮保問:“殺誰?”
小芸:“蘇醫師!”
馮保點點頭。
小芸訕笑道:“你也不問問娘娘,為什麼讓你殺人?”
馮保把銀子揣到懷裡說:“宮裡的規矩我知道,姑娘放心,我馮保拿錢辦事,不該問的事情,我絕對不問。”
小芸很高興,看來自己找馮保,算找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