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世子一臉驚訝。
“小蝶見過世子!”
眾人聞聲望去,發現船艙內竟然是之前在風鈴渡遇到的小蝶姑娘。在場的人都感到十分詫異,除了公主和郭淮之外,其他人都無法理解小蝶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爹,你就彆捉弄她了!”小蝶說著,走上前去拉開了黃東和老漢。黃東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悻悻地走到了船尾坐下。
這時,郭淮也走上前來向老漢行禮:“學生郭淮,見過老師!”
老漢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說:“臭小子,現在都是北湖水師的將軍了,這腰間的令牌真是不錯啊。不過,出門在外可得小心些,儘量把它藏好,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說完,打了個哈欠,伸了懶腰,便又倒下睡著了。
郭淮摸了摸腰間,趕緊塞到腰間,自己一時大意竟沒有留意,可能還是想著之前北水關刺殺的一些事情,朝廷多次督促,進展也是遇到瓶頸,所以精神上也有點恍恍惚惚。昨夜和秦王探討到淩晨,幸好有秦王替他頂著壓力,要不然被朝廷那些大臣噴死。同時南都守備府也是一樣頂著壓力,由於告發之人是由禁軍提交守備府審理,現在人死了,雙方都受到了刑部和大理寺的壓力,上朝時也遭到聖上痛斥。
“老師?”一旁的希安甚是疑惑。
“老師尊稱莫有為,當年連同其他將軍和秦王一起在橫水鎮創立了橫水軍,老師擔任副將,是軍中除秦王在最有威望的人物之一。老師嶺南人士,少年家中遭遇海寇,家中以及村民無一幸免,隻有老師去河邊捉魚才僥幸逃過一劫。後來秦王嶺南招兵,老師便投身軍伍,此後屢建奇功,一直做到副將。但老師一直忘不了兒時的事,二十多年前於丹陽澤畔,也就是橫望前之南,連同其他將軍向秦王進諫創立橫水軍,於是秦王令老師出任橫水軍水師將軍。”郭淮緩緩說道。
眾人皆是一臉震驚地看著莫有為,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傳奇的經曆。而此時老漢還是躺著,睡得好不自在。
此時大家的注意力都投到老漢的身上,一旁的世子好奇的問著小蝶:“先前在秦王府的時候,不是說無依無靠,孤苦伶仃麼,怎麼又多了一個父親?”
“回世子,小女幼時隨家人從北方逃荒到江南,路上家人陸陸續續餓死,到了風鈴渡就剩我自己,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父親那時路過風鈴渡,見我一個人在路邊哭泣,續帶著我回到軍營,後來父親四處征戰,又把我托付給風鈴渡的村民,吃百家飯,穿百家衣。五年前,父親告知有要事處理,說是需要很久,所以我又獨自在風鈴渡生活。直到前些日子,才將我接到身邊。”小蝶一旁向著世子說道。
“那你知道莫老將軍有女一事?”世子問著郭淮。
“我跟淮哥哥早就認識了,小的時候一直帶著我玩,經常采野果給我吃。”沒等郭淮開口,小蝶就蹦到他的懷裡,小船也被這一下惹得晃動。此時郭淮臉紅了,畢竟他也是有些日子沒見到這個妹妹了,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更親。他也有同樣的經曆,比小蝶好些的是他一直待在老師身邊,從小耳濡目染,所以年紀輕輕才二十五歲就當上北湖水師的將軍。
“小蝶不是故意隱瞞,而是保全自己,更是維護老師,請世子多多擔待!”郭淮趕緊提替小蝶向世子致歉。
世子揮了揮手,完全沒有在意。回過頭,看著公主聽的十分入迷。是啊,渤海苦寒之地,境內偶有戰事,早些年中原大亂之時,渤海王開境,大量中原百姓湧入渤海,公主生母就來自中原。後來生母病逝,渤海王妃就視為己出,一直在身邊撫養,公主一直生活在宮廷之中,若不是此次結親,怕是會一直到老。
“五年前?”一直沒開口的文宣說話了。
眾人望向了他,“你又知道些什麼?”還在生悶氣的黃東問道。
“前兩年,朝廷征召儒生去北湖黃冊庫整理,有幸得選,沒有發現五年前的檔案,甚是奇怪,我記得五年前朝廷頒布了好多些詔令,竟然沒有記錄在冊,十分古怪。”文宣解釋著。
“朝廷的事莫要多嘴,惹火燒身!”不知不覺過了很久,船也到岸了,老漢起身,把繩子拴在岸邊。眾人陸陸續續下了船,黃東先走出小船,回過頭去扶世子時,發現方才行駛的那段河水並非往北,而是往南!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世子見黃東張著嘴,手指向水麵。“我知道了,在船上之時,我手浸入水中就發現水下河流的變化,所以才勸你不要對老先生動手的。”世子微笑著說道。
“你還有這個本事?”身邊的公主好奇的問道,公主扶著世子的手,上了岸。
“沒這本事,五年前怎麼平定海寇匪患的!”老漢哈哈大笑起來。
世子被這句話突然點醒,原來當年就是眼前這位老先生做擔保,才得以“借得”秀水軍。
“等等!”希安發現了不對勁,這不是普通的渡口。他看著周圍的環境,眉頭微皺。這裡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讓他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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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妥?”世子注意到希安的表情變化,詢問道。
“此地氣氛有些詭異,我們需小心行事。”希安說道,警惕地看著周圍。
“可以見得?”公主看了周圍,發現沒什麼跟普通的山野田間並無區彆,
“水流,山勢,風向……”說話間,他伸出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接著提起手中的劍,劍尖抵住了老漢的脖子。
然而,那老漢卻依舊麵不改色,臉上沒有絲毫驚慌失措的神情,反而顯得十分淡定從容。
希安見狀,立刻大聲嗬斥:“老家夥,就算你是什麼將軍,你要是敢動世子一根汗毛,我一定會跟你拚命,哪怕拚得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一旁的郭淮趕忙走上前來,將兩人隔開。
“哪裡來的黃毛丫頭?我若是想對世子不利,又怎會等到現在呢?我堂堂橫水軍副將,橫水軍水師將軍殺人比切菜還要容易!”說完,老漢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