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歲月不饒人啊,這些年輕後生們處理事情的思維方式和我們這些曆經滄桑的老家夥們真的是有著天壤之彆呢!先生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拿起一份文件遞到了老頭的麵前。
老頭接過那份東西,隨意地拿起來瞅了那麼一眼,大概是因為剛剛喝了些酒的緣故,眼神有些迷離恍惚,“嶺南大旱,米價暴漲。。”然而還沒念完,便又將其疊好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
“今時不同往日,這世子的確有雄才,隻是缺乏正確的引導罷了,所以王爺才特意安排我們幾個來到這橫水。”老頭微微靠在椅子上,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著。
“昨日夜晚,世子竟然深夜來到我的營帳之中,與我仔細地複盤了那天在隔壁鎮上所見到的種種情形,單單從這一點來看,他就比之前太子要要強出一截。”先生依舊專注地翻看著手中的軍報,而此時的老頭已經舒服地躺在椅子上準備休息了。
“要是當初沒有那場覆舟山之變,或許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諸多事情發生了,你依然可以在甌北安心地種花養草,我也能在北方自由自在逍遙快活!那樣的話,這世子也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世子罷了。”老頭深深地歎了口氣,感慨道,“唉,真是世事無常啊!誰能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世子在李將軍那悉心且耐心的指導之下,全神貫注地繼續練習著陌刀。手中的陌刀在他熟練的揮舞之下,仿佛化作一道靈動的光影,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
就在這時,沈將軍神色凝重地拿著一份密折,朝著他倆緩緩走來,而黃東則是察覺到了異樣,心中湧起一絲好奇,也緊跟著跟了上去。
“世子,郡主密報!”
世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後便毫不猶豫地放下了陌刀,上前接過那份密折,小心翼翼地展開仔細看了一眼,隻見那原本平靜的眼神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一旁的黃東看到世子這般模樣,心中更是好奇不已,忍不住想要湊過去看一眼那密報內容,奈何世子合上了。
“郡主說啥了?”黃東急切地問道。
“貞孝被擄,下落不明!”世子麵色凝重地看著黃東,那眼神之中多了些憂慮。
“??被。被擄走了?”黃東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嘴巴微微張開。
就在此時,先生緩緩走了過來,他輕輕搖了搖扇子,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輕聲問道:“世子,此時應當如何應對?”
世子沉思片刻,緩緩說道:“貞孝身份特殊,倘若隻是單純的圖財害命,那尋常的賊寇定然不會冒著這殺頭的風險去做此事,而且若是換做其他人,也絕對不會有如此大的膽量敢對貞孝下手,依我之見,此中定是另有圖謀。”
“此外父親詔我去南都接手風羽衛,我想定不是單單尋找貞孝,恐怕還有其他目的。”
“如今世子思慮之縝密,當真一日勝過一日。每遇事務,皆能深思熟慮,周全備至,這般成長與進步,讓老夫心中湧起無儘的欣喜之情。”先生捋了捋胡須,臉上滿是笑意。
隻見黃東聽聞“去南都!”後,眼中瞬間閃爍起激動的光芒,他如同一隻被釋放的小鹿一般,興奮地一躍而起。
那老頭卻不樂意了,他一步一晃地慢悠悠走過來,嘴裡嘟囔著:“你若走了,這衣服誰洗,這飯誰去準備?平日裡都是你幫著做這些瑣事,你一走,可叫我們這幾個老頭如何是好?”
一旁的先生和沈將軍聽了老頭的話,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黃東苦著臉,有點生氣說道:“你呀,就知道每天使喚我,我都已經跟你賠不是了,還要我怎樣!”
先生上前分開老頭和黃東,神色嚴肅地說道:“此次世子去南處理要務,這自然是王爺的命令,其中必然自有王爺的考量。”黃東聽了,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不再言語。
此時,老頭拉起黃東的手,說道:“倘若真有急需,世子定會尋求你的幫助,屆時你再去吧。現在嘛,還是陪我去山中閒逛吧,走吧。”說罷,不由分說地拉起黃東,她也不情願的跟著出了大營。
而世子則恭敬地拜彆諸位之後,獨自一人踏上了前往南都的征程。
北湖水師那寬敞的營帳之中,郭淮正全神貫注地準備著水師演練所需的一些重要文書。他的神情格外專注,手中的筆仿佛有著自己的節奏,在紙張上飛快地舞動著。因為再過不了幾日,聖上便會鄭重地邀請各國使臣前來觀看這盛大的水師演練,此等大事,關乎國家顏麵與軍威,絕對不容有絲毫差錯與閃失,故而郭淮此刻也是忙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頭爛額卻又不敢有絲毫懈怠。
而此時,小蝶靜靜地坐在營帳之外,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癡癡地凝望著眼前那一片浩瀚無垠的北湖。湖麵上波光粼粼,微風拂過,泛起層層漣漪,仿佛也在訴說著小蝶的苦悶。她的嘴裡不停地念念叨叨著,似乎在向這天地傾訴著自己內心的無奈與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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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讓你老老實實地待在我的身邊,哪裡都不準去,以免招惹不必要的是非!”郭淮那嚴肅的聲音突然從營帳內傳出,打斷了小蝶的思緒。她轉過頭,看向帳門外的郭淮,眼中閃過一絲不服氣。
“誰說我要去招惹是非了?在這裡已經待了好些日子了,除了每天看著你忙碌地批閱那些繁瑣的文書,就隻能盯著這一汪湖水發呆,連個人影都見不到,實在是太鬱悶了!不管怎樣,我一定要去南都城內走一走,透透氣!”小蝶站起身來,氣呼呼地跑到郭淮身邊,拉著他的衣袖,撒嬌般地說道:“好不好嘛,哥!”
郭淮皺起眉頭,眼中露出一絲無奈:“手鬆開,我這裡還有一桌的文書等著我查閱呢,哪有時間陪你去胡鬨。”說著,他輕輕地拍了拍小蝶的手,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然而,小蝶卻像是一頭倔強的小牛犢,根本聽不進去郭淮的話:“我不聽,我就要出去!這裡快把我憋瘋了!”說完,她掙脫開郭淮的手,轉身就朝著營帳外跑去,那身影瞬間消失在了門口,隻留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營帳內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