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朝堂。
“啟奏陛下,南吳世子遇刺一案已經過去數日之久,但時至今日,我們仍然未能追尋到凶手的下落。而那吳國的使臣再過幾日就要抵達西都,若使臣詢問此事,微臣等人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複!”
“如宣!”皇帝大聲呼喊著,“丞相剛才所說,你有何回應?”
“回父皇,此事實並非毫無頭緒可言,經兒臣多日來的調查,目前已經初步查明,此次行刺南吳世子之事乃明夏四殺堂所為!”
此言一出,朝堂之下頓時一片騷動,原本安靜站立的眾大臣們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驚訝和疑惑的神情。
這時,丞相向前一步,拱手對皇帝說道:“陛下,我大梁國與明夏友好交往已有多年,如今僅憑初步的推斷就認定此事是明夏四殺堂所為,恐怕過於輕率和魯莽。萬一判斷失誤,不僅會傷害到兩國之間深厚的情誼,而且日後想要修複恐怕也絕非易事啊!”
如宣聽了丞相的話並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反而鎮定自若地回應道:“回丞相大人,關於此事,還請您先看看這幅圖再說。”說罷,他將手中一直緊握著的一張畫紙展開並高高舉起,展示給在場的所有大臣看,“此圖乃是本世子特意命令宮中的畫師按照當日朝堂之上那名刺客手腕處的圖案原樣繪製而成,每一個細節都未曾落下!”
緊接著,又有一名大臣走出隊列,對著皇帝躬身施禮後說道:“回陛下,這圖案微臣倒是認得。微臣曾多次奉命出使明夏,見過此圖,依微臣之見,這圖案的確完完全全就是屬於明夏之物!”
“丞相,你可還有話要說?”
“回陛下,微臣認為僅僅憑借一具屍首實在難以證明。想那一日,刺客數量眾多,其中出現一個明夏人並不足為奇。而且微臣已經去過刑部詳查,其餘屍首的手腕之上均無此圖。所以,如果一定要認定此事乃是明夏所為,那麼當前應當立即增派人手,全城搜捕才對!”
“嗯……丞相所言不無道理,這證據的確太過單薄。即便朕親自趕赴錦都質問,僅靠這些也確實無法令人信服呐!”
“父皇!”
然而,皇帝卻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如宣的話語:“夠了!朕可以再給你三日時間。但若是三日後仍未找到確鑿有力的證據,朕恐怕也隻能忍痛割愛,將你送去南吳了!”
說完這番話後,皇帝拂袖而去,滿朝文武大臣們也紛紛魚貫而出,朝堂之上很快便空無一人。
丞相不緊不慢地邁開步子,緩緩朝著殿外走去。而就在他剛剛踏出殿門之時,如宣突然快步上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丞相大人,那日在朝堂之上,麵對此事,唯有您反應最為激烈。可今日您倒是沉著冷靜了不少,莫不是您的得意門生前來拜訪了吧!”如宣一臉狐疑地盯著丞相質問道。
“宣世子,還是那句話,證據!”丞相怒目圓睜,聲音洪亮地嗬斥道。話音未落,他猛地一甩長袖,氣衝衝地下了台階。然而,那如宣卻毫不退縮,緊緊跟隨著丞相的步伐,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證據?證據就在你府上,要不本世子領人前往府中查看?”
麵對如宣的糾纏不休,丞相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一絲輕蔑之色,冷笑道:“哼,若沒聖上允許,私自搜尋朝中大臣府邸可是重罪!難道世子你想以身試法?”說完,他再次轉身,大踏步離去,隻留下如宣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
而此時,南門之外,那個數日未曾在宮中露麵的如寧和靈兒,正悄然現身於碼頭附近。
“阿寧表哥,都過去幾天了,咱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啊!這得走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呀?”靈兒一邊嘟囔著,一邊用手揉了揉發酸的小腿。她那張原本嬌俏可愛的臉龐此刻已滿是疲憊與無奈。
如寧輕輕拍了拍靈兒的肩膀,安慰道:“彆著急,靈兒表妹。也許線索就在我們眼前,隻是還未被發現而已。咱們再去那邊看看,說不定那裡就會有新的發現呢!”說著,他拉起靈兒的手,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哎呀,這個地方我們都走了數十次了!每次都是一無所獲,這次肯定也不會例外的……”靈兒極不情願地被如寧拖著往前走,但她心裡其實也明白,如果不繼續尋找下去,恐怕如宣真的要被送到南吳了。
長樂宮,慶王爺正和皇後寒暄。
“皇後娘娘,鳳體近日可好!”慶王爺扶著皇後在長樂宮院子裡走動。
“好些了,但淵兒尚未蘇醒,本宮多少還是有些憂慮。”
“安兒說,那秋水島主正在西都的路上,我想淵兒很快便能得到救治!這幾日還是好生休息為好,不要太過憂慮了!”
“誰說不是呢,可淵兒一日日躺著,眼下雖說性命無憂,但還是有些擔心,這或許是作為父母的本能吧!”
“是啊,我想此刻最擔心的還是秦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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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北,朔北王已多次擊退北狄的騷擾,但如今的他卻感到身心俱疲。剛剛又一次將北狄擊退之後,朔北王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回營帳內,然後重重地靠在了那張略顯破舊的椅子上,大口喘著粗氣。
“來人!傳我的命令,北狄近來騷擾愈發頻繁,從今日起,立刻封鎖城門,禁止任何人隨意進出。同時,安排城外的百姓儘快遷往城內居住,務必保證他們的安全。”
就在這時,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輕輕掀開營帳門簾,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她手中端著一盆熱水以及一些紗布。
隻見那女子快步走到朔北王身邊,溫柔地說道:“夫君,切莫如此動怒,萬一氣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現如今,不僅咱們朔北的百姓們依靠您來守護,就連整個梁國都仰仗您牢牢看守這北疆。”說著,女子輕輕地拿起一塊濕潤的毛巾,仔細地擦拭著朔北王身上新添的傷口,並細心地用紗布一圈圈纏繞包紮起來。
“哼!本王這些年來一直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地守衛北疆,沒有半點兒懈怠之心。可是那些奸佞小人僅僅憑著幾張胡言亂語的嘴巴,就敢誣陷我預謀作亂。更可惡的是,父皇居然聽信了他們的讒言,竟然從全國各地調集兵馬前來防備於我。若不是我拚死抵抗,恐怕此時此刻,這北狄的鐵騎早已踏過朔北城,他們的戰馬肆意暢飲這西洛河的河水了!”朔北王勃然大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
“是啊,夫君,誰不知道若是沒有您的英勇無畏,父皇又怎會放心將這北疆交予您來鎮守呢?那些小人的汙蔑之言,實在是令人憤恨不已!”女子連忙附和道,眼中滿是對丈夫的心疼與敬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