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月色如銀,沐蘇被世子秘密安排押送送往南都。這一切都是為了確保沐蘇的安全,畢竟沐老爺不久前剛剛遇害身亡,世子絕不能讓同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為了萬無一失,世子不僅派遣剛剛康複的崔哲負責押送任務,還特意安排了陸之傑率領一隊精銳的秀水軍全程護送。
與此同時,世子也下達了嚴令,要求沿途的驛站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得有絲毫懈怠。務必保證沐蘇能夠安全抵達南都,不能出任何差錯。
完成這些安排後,世子並沒有立刻返回南都,而是去了一個特彆的地方——六年前在秀水的那個麵攤。他心中一直有個疑問,想要當麵問問那個攤販,是否是他造謠生事。
然而,當世子趕到麵攤時,卻發現那個攤販早已人去樓空。據可安說,那個攤販在昨夜就匆匆離開了秀水,據說是回了北方老家。
世子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這個謎團暫時還無法解開。不過,他並沒有過多糾結於此,畢竟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不用再送了!”世子轉身對身後的人說道,“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收尾,夠你忙的!”他微笑著望向秀水鎮,仿佛在與這個地方告彆。
“佟縣令,下次再來,可彆讓我失望啊!”世子對佟縣令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期許。
“卑職領命!”
就在這時,之心走了過來,笑著打趣道:“什麼佟縣令,淵哥哥,你不是提報吏部,升佟縣令為琴州知府了麼!”
“哎呀,我忘了,我這記性!”
沐家船塢這些年許多船工身亡消失,全都被戴向安按下了,當然這戴知府不過是被提線的木偶,真正背後的人還需進一步發掘。戴知府被刑部收押,同樣被世子安排送往南都。
而那些消失的船工,戴向安交代,他隻負責隱瞞,至於被藏在了哪裡隻有沐家之人知曉,他能知道的就是這些船工被送到了北方。
沐家私築樓船這事不假,可世子搜尋了整個秀水鎮,甚至整個琴州都翻遍了,沒查到半點蹤跡。沐家賬房也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發現一絲絲線索。
搜查沐蘇的房間發現,他使用的箭鏃跟軍中使用的類似,但又有區彆,世子有理由懷疑沐家還參與了私造軍械一事,但跟樓船一事一樣,沒有頭緒。
烈日將官道曬出粼粼蜃影,世子勒住韁繩時,汗珠正順著臉頰滾落,在棗紅馬鬃毛上洇出深色水痕。
樹影間漏下的光斑在可雅的鼻尖跳躍:&34;刑部在沐家船塢下撈起三百具屍首,沐家的船在水上漂著,可那些船工的屍首有些都被魚兒啃食的不成樣子了!&34;
“哦,原來這樣啊,大家等你那麼久,原來是你是去跟著處理那些屍首了?”世子騎著馬向著一旁的可雅問道。
“是啊,我覺得他們太可憐了,所以請了這琴州最好的僧人做了法事,買了塊最好的山崗,好生安葬了他們!”原本笑著的麵龐突然陰沉了些。
青帷馬車忽地漾開銀絲流蘇,穿月白襦裙的之心從《女誡》書頁間抬起眼,發間珍珠壓鬢映著日頭瑩瑩生輝:&34;姐姐,辦這些事得花費不少吧!莫不是向府裡要了些銀兩?”
“沒錯,我把今年的月錢都用上了!&34;可雅眼尾揚起狡黠的弧度,她的石榴紅馬麵裙掃過世子衣著下擺,&34;當然還有淵哥哥的!&34;反手拍了拍世子的肩膀。
“即便算上我的月錢,怕也是不夠吧!”世子一陣苦笑,抬手替她扶正被風吹歪的散發,指尖掠過耳後碎發時觸到薄汗。
“是啊,所以我把貞孝姐姐和之心她倆的月錢都用上了,多的那些分給他們的家人做撫恤金。”
“什麼?府裡怎麼可能有我的月錢!我跟淵哥哥還未成婚呢!”之心有些詫異。
“想必皇祖父有些著急,預撥了吧!”
“遠遠不止吧!我聽崔哲說了,你還找他賭色子!&34;世子突然伸手攥住可雅腕子,拇指撫過空蕩蕩的翡翠鐲痕,&34;想必籌了些銀兩吧!&34;
可雅腕間紅痕在烈日下格外刺目,她順勢將掌心貼上世子臉頰,&34;他哪有什麼油水!&34;忽然貼近耳語,溫熱氣息混著沉水香,&34;我把你送我的那些首飾全都當了!&34;
最前方的可安,聽到身後的談話,“世子妃的闊氣跟陸相比起來還是差遠了!樂安傳來消息,陸相將城南的私宅變賣當做嫁妝送到了王府。”
“城南私宅!”剛剛睡著的清兒忍不住插話,“那可是南都最好的地段!得賣多少銀兩!”
“回郡主,是工部出了一成價購入,正好齊王府和楚王府的世子開府,所以私宅的東苑給了立渙世子,西苑給了立渝世子。”
之心聽到這,立馬丟下了手中的書籍,“我還好多物件留在那兒呢!”
南都,太子府
公主抱著昇兒現在門口,看著一口又一口的木箱搬到府內,不禁捏了把汗,“這陸千金怎麼有這麼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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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管家在一旁清點著數量,差不多搬完了,走到公主麵前,“世子妃,陸相讓我帶話,讓您安排些人手收拾這些。”管家指了指堆滿院子的木箱,“陸相本想安排下人前往太子府,但太子府如今你管事,陸相也就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