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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全州現危機(1 / 1)

燭火在青銅燈盞裡明明滅滅,將夫子山營帳內的人影拉長又扭曲。盧老爺斜倚在虎皮椅上,指節叩著扶手發出規律的聲響,案幾上攤開的輿圖被風掀起邊角,露出洋州與周遭州郡犬牙交錯的邊界線。

"水路陸路皆被截斷,如今連海風都透著朝廷的火藥味。"他突然冷笑,目光掃過營帳內的眾人,"招募的青壯每日要吃掉百石米糧,再這麼困守下去,糧倉見底時,怕是連刀槍都提不動了。"

“大人,小的已派人秘密前往錦都,不久便有消息。”一謀士忽然站起,快步走到輿圖前,手指重重地按在洋州西北的全州之上,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若能拿下全州,夏國的糧食便能源源不斷運到洋州,屆時我洋州無糧草之憂!”他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仿佛全州已是囊中之物,糧草危機也即將迎刃而解。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便有人站出來反對。那人神色冷峻,目光堅定,直言道:“與糧草相比,當務之急是營造戰船!現有的糧食能支撐數月,況且有了戰船,北上取水路,水路迸發,也可走海道,更能形成威脅。但若此時貿然攻打全州,一旦陷入持久戰,朝廷趁虛而入,我們必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這番話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方才那一絲興奮的火焰,營帳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一時間,營帳內陷入死寂,唯有更夫敲梆子的聲音遙遙傳來,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梆、梆、梆”,一下又一下,敲得人心煩意亂。

忽有謀士起身,寬大的袍角掃過滿地燭淚,在地上留下一道暗色的痕跡。他愁眉苦臉地說道:“大人,碼頭商船雖能改造成戰船,可韋睿那老匹夫占了漄州島,封鎖海道如鐵桶,這點船不過杯水車薪。沒有足夠的戰船,即便有了糧草,我們也難以突破朝廷的封鎖,終究是困獸之鬥!”

“還是先取全州!”另有人猛地站起,袖中暗藏的匕首在燭火下閃過寒光,那寒光映照著他猙獰的麵容,“西北全州多的是百年巨木,朝廷戰船十有八九出自那裡。隻要截斷木材,便是斷了他們的手腳!而且拿下全州,糧草、木料皆可得,此乃一舉兩得之計!”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蠱惑人心的力量,讓不少人心中的天平開始傾斜。

盧老爺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目光轉向默不作聲的盧二爺。隻見對方慢條斯理地品著茶,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兄長放心,秀水鎮的數百名造船工匠已妥善安置。那些人被迷魂香熏得七葷八素,如今關在城西地窖,隻要有木料......"

輿圖上,全州的位置被朱砂重重圈起。盧老爺的指尖劃過湘州、波州,最終死死按在全州邊界:"湘州有駐軍,波州易守難攻,唯有全州......"他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今夜便派人探查城防,三日後,出發!"

窗外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下,將營帳內的密謀聲衝刷得支離破碎。而此刻在城西地窖,被鐵鏈鎖住的工匠們正發出微弱的呻吟,他們尚不知,自己即將成為這場野心棋局裡最鋒利的刀。

雨絲順著雕花木窗的縫隙滲進來,在青磚地上洇出深色水痕。陳之喜握著銅盆的手微微發顫,木勺攪動藥湯的聲響裡,忽聽床榻上傳來壓抑的咳嗽。他慌忙擱下銅盆,伸手去扶父親佝僂的脊背,指腹觸到單薄的肩胛骨,像是握住兩根枯木。

"洋州的密報......"全州王喘著粗氣,枯黃的手指死死攥住繡金錦被,"盧家勾結夏國,明瑞那小兒當真要在邊境陳兵?"

"正是。"陳之喜從袖中取出密函,燭火將字跡映得忽明忽暗,"前日截獲的盧家使臣供認,夏國太子承諾在西北部署五萬精兵。盧家也已派人探查我軍城防,不久恐有大戰。"

室內死寂如墳。全州王忽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點點暗紅,在素白錦帕上綻成刺目的花。陳之喜忙要喚巫醫,卻被父親枯瘦的手拽住衣袖:"不必了......加固工事,堅壁清野,讓百姓都撤進山裡。"老人渾濁的眼珠泛起血絲,"再派人在林間設伏,盧家沒有水師,就讓他們嘗嘗山地作戰的滋味!"

"孩兒早已吩咐下去。"陳之喜替父親掖好被角,掌心殘留著父親皮膚的涼意,"慶弟已秘密前往湘州,若盧家來犯,湘州軍既可斷其糧道,亦可直取洋州老巢。"

全州王渾濁的目光望向帳頂,蒼老的聲音裡裹著歎息:"但願如此......近來噩耗不斷,這副老骨頭怕是撐不到破敵那日了。"

"父親休要說喪氣話!"陳之喜膝頭重重磕在青磚上,"貞孝公主已到西州,不出十日便能抵境。靈兒也跟著來了,她說要親手給祖父熬藥。"

窗外驚雷炸響,照亮全州王枯槁的麵容。老人枯瘦的手指撫上兒子鬢角新添的白發,喉間溢出一聲歎息,終是化作被褥下握緊的拳頭。雨滴砸在瓦片上的聲響裡,陳之喜聽見父親氣若遊絲的呢喃:"守好全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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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孝踏入營帳時,青銅燈盞在穿堂風裡明明滅滅,將三方對峙的剪影投在牛皮帳幕上。她月白色織金襦裙掃過門檻,腕間玉鐲輕撞出清響,不卑不亢的聲音先一步破開凝滯的空氣:"端王殿下不肯開口,可是覺得滿營將領,竟無一人配與您論是非?"

端王明玉承負手而立,玄色蟒紋大氅垂落如墨,目光掠過公主腰間吳國皇室特有的螭紋玉佩,終於淡淡頷首。他此刻見貞孝孤身犯險,倒生出幾分意料之外的欣賞。

"太子妃金枝玉葉,何苦蹚這渾水。"明玉承聲如寒玉,眼角餘光掃過臉色驟變的王鎮山,"西州之亂不過疥癬之疾,吳國君臣若將臟水潑向夏國,倒顯得格局小了。"

貞孝指尖撫過帳中案幾上的地圖,在西州關隘處輕輕叩擊:"端王殿下鎮守梓州時,梁國邊軍夜襲十二次,次次都被您以雷霆之勢鎮壓。如今移防奉州不過月餘,西州便亂象叢生——"她忽然抬眸,鳳目映著跳躍的燭火,"這般巧合,叫本宮如何信這與夏國毫無乾係?"

崔恒見狀忙拱手附和:"正是!公主明鑒,西州百姓..."

"崔知府且住。"明玉承忽而冷笑,打斷他的話,"聽聞令侄是貴國太子身邊的紅人,想必該教你些分寸。本王與太子妃說話,何時輪到你插言?"

貞孝抬手示意崔恒退下,蓮步輕移至明玉承身側:"殿下既承認本宮夠格,不如坦誠相告。西州糧草庫起火那日,夏國奉州的商隊為何繞道百裡,偏偏出現在事發十裡之外?"她的聲音溫柔卻暗藏鋒芒,"若端王能解開這個疑團,本宮願親赴夏國皇都,向陛下解釋這場誤會。"

營帳內死寂如淵。王鎮山握刀的指節發白,崔恒額頭滲出冷汗,唯有明玉承神色未變。他凝視著貞孝鬢邊顫動的珍珠步搖,忽然輕笑出聲:"傳聞太子妃聰慧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隻是..."他俯身湊近,壓低聲音道,"太子妃可知,有些秘密,知道得太多並非好事。"

明玉承踏出營帳時,暮色正將天邊染成血色。靈兒立在帳外梧桐樹下,素色裙擺被晚風掀起,腕間銀鈴隨著她的動作發出細碎聲響,倒像是某種不安的預兆。

"端王爺。"靈兒福了福身,目光掃過他腰間未卸的佩劍,"此番來西州,可還順利?"

明玉承意味深長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女。與傳聞中嬌憨的模樣不同,此刻她眉眼間凝著霜雪,倒與她身後那株被戰火熏黑的樹木有幾分相似。"順利得很。"他抬手理了理袖口,"隻是太子妃咄咄逼人,倒讓本王想起件要緊事——夏國與全州邊境的五萬大軍,可是時刻盼著能送靈兒姑娘入錦都呢。"

靈兒指尖微微發顫,卻仍仰起頭直視他:"王爺這是在威脅全州?"

"威脅?"明玉承輕笑出聲,笑聲裡帶著幾分薄涼,"本王不過是提醒姑娘,夏國與全州聯姻,於兩國皆是百利而無一害。況且..."他頓了頓,目光越過她的肩頭,望向遠方連綿的山脈,"明瑞那孩子,可一直記掛著你。"

"不可能。"靈兒斷然道,聲音清脆如碎玉,"我既已心有所屬,便不會嫁入夏國。還請王爺轉告太子殿下,莫要再做無謂的打算。"

明玉承微微眯起眼,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心有所屬?"他向前一步,身上的威壓如潮水般湧來,"姑娘可知,如今的全州,怕是自身難保。一旦夏國與洋州盧家聯手..."他故意拖長尾音,看著靈兒驟然蒼白的臉色,"吳國的西南邊境,可就要門戶大開了。"

靈兒握緊雙拳,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若夏國執意如此,那便是要與吳國為敵。全州雖小,卻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是嗎?"明玉承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希望姑娘莫要後悔今日之言。畢竟,有些婚約,可不是說解除就能解除的。"

說罷,他甩袖轉身,玄色大氅在暮色中翻飛如鴉翅,隻留下靈兒一人站在原地,聽著遠處傳來的戰鼓聲,心跳聲幾乎要蓋過那沉悶的聲響。

三更梆子敲過,海州知府西廂房的燭火仍在窗欞上投下晃動的人影。文宣攤開素絹,狼毫懸在半空遲遲未落,墨跡順著筆尖凝成墜子,啪嗒砸在“吳鄴通好”四字上,洇開一片墨團。

“大人,密報。”樂安掀開竹簾,秋風卷著細雨灌進來,將案上未乾的文書掀起一角。她單膝跪地呈上密函,赤色勁裝肩頭還沾著雨珠,“鄴帝召集朝臣商議奪海州之事,太子楊軒與東海王楊軾當庭爭執不下。”

文宣手中狼毫“當啷”墜地。他抓起密函展開,燭火映得瞳孔忽明忽暗,指尖反複摩挲“趙擒虎隨行輔佐”幾字。窗外驚雷炸響,照亮他驟然繃緊的下頜:“鄴國內亂將起,這柄利刃,該我們來握了。”

樂安心頭一震,望著案上被墨跡汙染的文書:“大人的意思是......”

“明日按計劃入鄴。”文宣猛地扯下束發玉冠,烏發散落肩頭,“但文書不必寫了。”他抓起朱砂筆,在空白處疾書,暗紅字跡如同血痕蜿蜒,“你即刻派人聯係東海沿岸水匪,就說吳國願出三倍糧草,請他們三日後在東海港製造事端。再讓東海風羽衛散布消息,就說太子楊軒要奪東海王兵權——”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瓦片輕響。樂安瞬間抽劍,卻見文宣抬手止住他,笑意漫上眼角:“鄴國朝堂吵得越凶,我們越要扮作無辜。明日入城,記得讓隨從換上素色衣袍,就說為避雨耽擱了行程。”

他將寫好的密信塞進蠟丸,火漆印上“吳”字棱角分明:“告訴太子殿下,這出好戲,該我們登場了。”窗外雨勢漸急,燭火在風雨中明明滅滅,文宣卻提筆重新鋪好宣紙,這一次落下的是工整的“吊唁”二字——墨跡未乾,已隱約透出算計的鋒芒。

秋夜的風裹挾著桂花香撞開雕花窗欞,案頭燭火在朱砂奏折上明明滅滅,太子立淵握著狼毫的手卻驟然收緊。密報上"踏平全州"的字跡被燭淚暈染,在宣紙上洇成暗紅的血痕。

"怎麼會這麼快?"他猛地起身,玄色織金蟒袍掃落案上鎮紙,青玉墜子磕在青磚上發出脆響。窗外寒鴉驚飛,鳴聲刺破寂靜的夜空,驚得廊下值守的侍衛齊刷刷按住刀柄。

可安單膝跪地,額間沁出冷汗:"殿下,盧家截斷了所有消息通路,洋州風羽衛拚了三人的性命才將消息送出來。"他抬頭時,正對上太子眼中翻湧的殺意,"不過此消息已傳至全州,湘州和波州已做好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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