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謝過燕王殿下賞賜,”姚廣孝倒也不客氣,直接站起身來,朝著朱棣的方向行了一個佛禮。
“無妨,相見則是有緣,本王與大師一見如故。”
“隻是些許食物,算不得什麼。”
“不知大師佛號,在哪座寺廟置身,我家內人平日好佛,得了空,便帶著家人去祈個福,燒個香什麼的。”
朱棣笑了笑,打探起了姚廣孝的底細。
對此,姚廣孝並沒有隱瞞,而是笑了笑,隨後如實說道:“貧僧法號道衍,原為普慶寺主持,如今跟隨一眾師兄弟前來應天傳揚佛法,至於落腳之地,則是在大報恩寺之中。”
聽到這個名頭,朱棣稍微愣了一下,隨後便從腦海之中想起了此人的信息。
“竟然是道衍大師,當年本王尚在大本堂讀書之時,就曾經聽過父皇提起大師的名號,聽聞大師精通儒學,佛儒雙修,隻可惜無意仕途,未曾想今日得見,當真是緣分,”朱棣的眼中帶著敬佩之色,道衍高僧的名頭,還是非常響亮的,就連自己的父皇朱元璋,當年都有意讓這個大師入朝為官,隻不過後來道衍稱病推脫不去,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是,就這玩意,也能稱得上是高僧?”
陳友諒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現在的佛門都這麼開放了嗎?得道高僧還開葷啊!
“這位施主,佛語有言,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貧僧對食物已然沒有了口舌之欲,佛又說萬物皆有靈性,因此貧僧看來,無論吃葷吃素,都是維持這身皮囊,自當一視同仁,”姚廣孝再次說道。
“好家夥,你這和尚倒是會詭辯,你要是入朝當了官,朝中的那些個當官的,怕是沒有幾個能說得過你。”
陳友諒對此嗤之以鼻,也就是現在他轉性了。
若是放到自己爭霸天下的時候,碰到這種和尚,絕對開戰之前用來祭旗。
“羊腿來了,”後廚方向,元順帝端著一盤烤好的羊腿,一路小跑放到了朱棣的桌子前。
這突然出現的五大三粗的中年漢子,讓原先表情非常平淡的姚廣孝,麵色生出巨大波瀾,甚至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他並不是在元順帝身上看到了龍氣。
而是單純的曾經在元大都見過他,當年元順帝禦輦出行,剛成為和尚不久的姚廣孝,曾經跟著師傅在人群之中遠遠的見過一眼。
那時候的元順帝可是真龍天子,是九五至尊,這張臉哪怕姚廣孝到死都忘不了。
“你這和尚,為什麼一直看著我?難道也想吃羊腿了,”元順帝皺了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
“你……”
姚廣孝的臉上極度震驚,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當場失態道:“你和元順帝是什麼關係?為何你二人長得如此相像?”
“哎呦喂,這是哪來的賊和尚?居然還識得我。”
“不過那都是前塵往事了,不要再提了。”
元順帝一陣驚訝,不過在他的印象裡,可不曾見過這個黑和尚。
在得到了麵前此人的確認之後。
姚廣孝隻感覺到周圍一陣陰風襲來,原先他的注意力都在燕王的身上,此刻再看去,無論是朱初一還是陳友諒,觀其麵相,明顯壽數已到,不應該這麼活生生的在自己麵前才對。
“道衍?原來是你,我當年在吳地,還曾經與大師你有過一麵之緣,剛才還沒認出來,直到你報出來了自己的法號,”張士誠也從後院那邊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顆成熟的西紅柿,在嘴角處還沾了西紅柿的汁液,遠遠觀去,仿若鮮血一般。
“張…張士誠???”
姚廣孝又在這家酒樓裡看到了一個熟人。
和當年他見過的那個吳王張士誠如出一轍,可以說一點樣子沒變,此刻的姚廣孝隻感覺到自己耳邊一陣轟鳴,這種感覺讓他脊背發寒,冷汗如雨。
隨後,便當著眾人的麵,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難道是剛才那條臭魚吃中毒了?”陳友諒嚇了一跳。
“什麼玩意臭魚?道衍估計是被咱們嚇到了。”
“這和尚的心理接受能力不太行啊。”
張士誠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姚廣孝,樂嗬嗬的笑道。
對於如何處理暈過去的姚廣孝,這個重任最終交到了燕王朱棣的身上,畢竟姚廣孝之前說過,他現在落腳的地方,乃是應天府的大報恩寺。
當朱棣讓人架著姚廣孝出去之時,陳長生碰巧在太醫院那邊上完課回來。
“剛才抬出去的那人是誰?”陳長生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那人好像叫什麼道衍,是個喜歡吃肉的和尚。”
陳友諒隨口回答道。
“啊?那不就是姚廣孝嗎,黑衣妖僧姚廣孝。”
“沒有想到,這和尚最終還是和朱棣碰到一起了,不過未來應該是不會出現所謂的黑衣宰相了。”
陳長生一陣驚奇,這位也是史書上的大名人。
若是沒有此人的存在,在背後運籌帷幄,決勝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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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得在曆史上也就不會存在永樂大帝這一號人物了,不過在這個時空,這姚廣孝恐怕無法展示自身的屠龍術了。
陳長生的自言自語,聽的陳友諒等人雲裡霧裡的。
什麼黑衣妖僧,什麼黑衣宰相?
不過對此,陳長生並沒有什麼解釋,而是把酒樓裡的員工全部召集了起來。
“各位,根據我從老朱那裡得到的消息,經過工部那邊沒日沒夜的加急,能夠在大海上航行的大船終於造出來了。”
“用不了半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啟航前往倭國。”
“到時候我也親自跟著過去,咱們同福酒樓就讓劉先生,還有朱大爺父子倆,以及鐵鍋他們看著。”
“剩下的都一起去,新來的劉福通也一起。”
陳長生快速的宣布了攻伐倭國的事情。
對於此事,眾人早就迫不及待了,特彆是常遇春,陳友諒這種憋的難受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