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遵…遵命……”
毛驤蔣瓛二人此刻說起話來都有點打哆嗦。
甚至站起身來,都要有身旁的其他錦衣衛攙扶著才可以,他們兩個現在已經是恨透了還活著的這個宮女,以及那個奶媽,恨不得把這二人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剛才他們還覺得朱樉的說法過於殘暴了,現在覺得下手還是太輕。
要是換成他們兩個,絕對從古至今的各種刑罰,都要在其身上用上一遍才能解恨!
當錦衣衛帶著僅剩的兩個活口離開之後。
朱元璋這才把目光放在了朱樉的身上。
此刻的朱元璋,目光少見的柔和了起來,連忙開口吩咐道:“去找來幾個太醫,讓太醫給這混蛋身上的傷勢治一下,讓他把傷養好了再說。”
“爹,我親自去找太醫,”朱標臉上也露出笑容,這明擺著,父子二人的關係已經開始緩和了。
自己這個二弟今天的手段雖然有些欠缺。
但始終是為了他那個剛出生的孩兒。
就這一點,自己這個弟弟還有救回來的可能。
但朱樉卻沒那麼領情,在他身上束縛著繩索被人解開之後,便強撐著受傷的身子,二話不說,頭也不回地朝著皇宮之外走去。
“老二,你要乾什麼去?聽大哥的話,暫時留在宮中,這是你的家,彆人不敢多說什麼的,”朱標連忙追了上去,忍不住開口勸說道。
“大哥,我已經沒有家了。”
“我現在隻想回到北平,守著我那一畝三分地,院子裡養的那幾隻雞鴨,我隻給他們留了半個多月的飼料,要是再不回去,這些家禽就要餓死了,”朱樉強忍著身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腳步不僅沒有慢下來,甚至還加快了不少。
“標兒,彆攔著他,讓他走!”
朱元璋目視著一瘸一拐的朱樉,心中有著難以言明的情緒。
“爹,你們兩個,怎麼都那麼強啊?唉,算了,我管不了,那我也不管了,”朱標歎了一口氣,好好的一個家,現在都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如今的季節,天亮的非常早。
朱樉剛走出皇宮門沒多遠,便能看到遠處一輪紅日出現在了地平線上,配合著一陣涼風吹來,差點沒讓他站穩。
在通福酒樓這邊,王保保由於有了一個親外甥,這幾天高興的很,連著喝了好幾天的大酒。
甚至大早上吃飯的時候,都要飲上兩杯才行。
在餐桌之上,正在吃飯的陳友諒正對著大門,一眼就看到了身上還有血跡的朱樉,連忙拍了拍跟沒睡醒一樣的王保保,提醒道:“擴廓,彆他娘的睡了,你看看門外邊那個人,是不是你那個妹夫啊?這小子咋渾身是血的,還是從皇宮那邊來的,彆不是又乾了什麼壞事。”
“嗯?”
被陳友諒這麼一提醒,王保保頓時驚醒了過來,眯著眼睛朝著外麵一瞧,果不其然,那人當真是自己那個不願意承認的妹夫朱樉。
見此情況,王保保陡然之間心頭一緊,連飯也顧不得吃,立刻衝出門外,攔在了朱樉的麵前。
“王保保,你攔著我做什麼?莫非還想再打我一頓,”朱樉嘴唇有些發白,如果在挨王保保一頓暴揍,他恐怕是真的出不了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