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朱元璋研究這張航海圖研究的入神的時候。
錦衣衛指揮使毛驤,也已經來到了朱元璋身邊,低聲彙報道:“皇爺,出事了,朝中的那些官員都在要求皇爺您懲處王保保,是因為申國公府發生的事情。”
“嗯?咱處置勳貴,不正是那些家夥喜歡看到的嗎?”
“現在居然還要咱懲罰王保保。”
“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朱元璋眉頭微皺,看著手中的航海圖,立刻將其輕輕地折了起來,並且當做寶貝一般揣進懷裡。
對於毛驤剛才跟朱元璋的彙報,聲音雖小,但也被其他人聽了個真切。
王保保直接冷哼道:“難不成我為我那外甥報仇也算有錯了?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想敢找我的麻煩,看看是我的拳頭硬,還是他們的頭比較硬!”
“哦?難道他們不知道,老王是本老板罩著的嗎?”
“就這麼不給我麵子的嗎?”
陳長生也有些驚訝,如今他的身份,在這些文武百官之間,已經算不上什麼秘密了。
畢竟這些被他召喚出來的人物,無論是常遇春,或者是劉伯溫,都曾在他們的麵前露過臉。
而且陳長生還是大明朝掛名的國師,朱元璋對待陳長生都得客客氣氣的,更彆說那些官員了,甚至一些品階較小的官員,在路上碰到遛彎的陳長生,都恨不得上去舔一口。
“不是麵不麵子的問題,是王保保所做的事犯忌諱了,也怪咱沒有攔著他,竟然一時腦熱,真的讓他提刀去滅了鄧家滿門。”
“按照律法,哪怕鄧鎮犯了再大的罪,也得先抓起來,大理寺刑部會審,確定罪狀才能判罰。”
“王保保如今隻是酒樓裡的員工,不是我們大明的官員,哪怕是秦王的親舅舅,也不能直接提著刀滅了鄧家,更何況身上還有著國公的爵位。”
朱元璋背著手,歎了一口氣,麵向眾人解釋起了這裡麵的門道。
彆看他朱元璋是皇帝,但也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做的,萬一以後有什麼仇怨都跟王保保一樣暴力解決,那可就亂套了,這些官員的心中自然害怕。
所以哪怕他們知道王保保的身後有陳長生,也不得不聚在一起,來抗議這件事情,哪怕是天王老子,也得講一個“理”字,按照規矩辦事。
而在此刻的皇城外麵,已經聚集了大批的官員。
就連已經成為閣佬的劉三吾也在現場。
“這麼大的事情,韓國公怎麼沒有來?現在連個主心骨都沒有,”有官員小聲的問道。
“那王保保把韓國公的外孫女給砍了,聽說他老人家已經嚇病了,現在還在床上昏迷不醒。”
有知道內情的人,立刻跳出來回應道。
聽到這話,眾人更是群情激憤,紛紛破口大罵道:“這王保保當真是好大的膽子,滅了整個申國公府不說,竟然還追到了李大人家門口,硬是在人家門前,把人家的親孫女給血灑當場,申國公的兒子也難逃毒手,我可是聽說,現在韓國公府門前的血跡還擦不掉呢!”
“韃子就是韃子,殘暴嗜血的本性改不了!”
“也就是他運氣好,死了還能被複活過來,必須要讓陛下狠狠的懲治於他,砍他的頭!”
“沒錯,哪怕是那群喪儘天良的錦衣衛,都沒有那麼大的膽量,申國公府一片慘狀啊,據說家裡的蚯蚓都被人從土裡刨出來了,還都是從中間豎著劈開的。”
這群官員們嘰嘰喳喳的,一個個的聲討著王保保所犯下的累累惡行。
甚至還有人提起了,當年徐達北伐之時,被王保保帶著北元的軍隊,所殺害的那些大明好兒郎們。
“陛下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諸多官員們,紛紛將目光看了過去。
隻見到朱元璋在錦衣衛的保護之下,慢慢的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而在朱元璋的身邊,正是他們所公認的殺人惡魔王保保。
“陛……”
正有人準備向朱元璋聲討王保保,但話剛說出口,甚至第二個字都沒從嘴裡蹦出來,就立刻被朱元璋揮手打斷。
在眾人疑惑之際,朱元璋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咱知道你們要說什麼,無非就是讓咱懲罰擴廓,你們不用多說了,咱覺得你們說的對,王保保是該懲罰,他犯下了這麼大的事情,理應以命相抵!”
朱元璋此言一出,這些官員們一個個的也都懵了。
自家這位陛下,居然這麼利索的嗎?
畢竟大家夥都知道,朱元璋一向是很欣賞這位奇男子的,更何況,這還是如今新任秦王的親舅舅。
眾人本來以為,能夠費儘一番口舌,強逼著朱元璋對王保保進行懲罰,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根本就沒有想過朱元璋會直接給王保保判了一個死刑。
“陛下這是給了我們一個驚喜啊,”有人低聲驚呼道。
“我怎麼覺得這裡麵有坑呢?”
“而且國師也沒有出現,這王保保可是他手下的員工,於情於理,也應該出來保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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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官員附和道。
反觀王保保,同樣麵無懼色,仿佛被判了死刑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又有人說道。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陛下英明!”
立刻就有人開始高呼朱元璋英明神武,反正能弄死這個王保保,對他們而言,已經是個很不錯的結局了。
隨後,就有幾名錦衣衛,當著眾多官員的麵,直接把王保保給處理了。
那些官員們,把這一幕看的真真切切的。
一代奇男子王保保,就這麼……死了?
朱元璋當著他們的麵,讓人把王保保處決,這些官員們自然沒有其他可說的了,隻能心滿意足的各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