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紫水河伯的心態後，司銘也不再多言。
但不說話並不代表司銘心中放下警惕，彼岸之花絕對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光從他們有旱魃手臂這件事便可以看出彼岸之花肯定與帝王級詭異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既然紫水河伯不重視這件事，那就由自己盯著吧。
心中這麼想著，司銘看向紫水河伯道。
“義父，既然如此，那孩兒先行告退了。”
“不要急，陪我說說話吧。”
可讓司銘沒想到的是，紫水河伯並沒有打算讓自己離開的意思。
見紫水河伯竟挽留自己隻是為了說話，司銘也有些驚訝。
在紫水河伯的話裡，司銘感受到了深深的孤獨。
點點頭同意留下，隻見紫水河伯大手一揮，大廳中央水流彙聚，形成了一把桌子和兩張椅子。
在水裡坐由水形成的桌椅，不得不說這是種很奇妙的體驗。
示意司銘坐下，紫水河伯和司銘聊了起來。
這一聊，便是很長時間。
在這期間兩人從華夏人類文明起源聊到了後世新龍國的成立，再到如今的詭異降臨。
紫水河伯問的很細，而司銘也是有問必答。
不過在交談過程中，司銘卻察覺到一件怪事。
那就是紫水河伯似乎很關心華夏文明的發展與進步，這點與司銘所認知的那個凶殘的紫水河伯不太一樣。
要知道在血月降臨後，紫水河伯可是用毒瘴汙染黃河流域無數子民，使其化為魚奴。
這樣的行為怎麼看都和“關愛”兩字不符。
見狀，司銘問道。
“義父，你既然如此關心華夏文明，為何還要凝聚出毒水，使得沿河流域生靈塗炭呢？”
對於司銘的問題，紫水河伯淡淡一笑，緩緩說道。
“因為如今的華夏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華夏了。”
“什麼意思？”
“曾經沿河流域的人們敬我，拜我，畏懼我，年年祭祀之禮不少，乞求我保佑他們風調雨順，可現在呢？他們在侵蝕著我的身體，屠戮河中生靈，早已經沒有敬畏之心，這樣的人，我留他們何用？”
說話之間，紫水河伯眼中閃爍著妖異的紫芒，讓司銘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紫水河伯終究是詭異，不是真正的神明，它隻是一隻從黃河意誌中誕生出的強大怪物，對人類抱有敵意是天性使然。
從黃河中誕生，所以它深愛著華夏子孫。
身為詭異，它卻又憎恨著流域附近的生活的人。
這並不矛盾。
而且紫水河伯說得也沒錯。
黃河作為華夏文明的母親河，確實遭受過嚴重的環境汙染。
遠得就不說了，之前六裡河鋼鐵廠老板李富貴往湖裡倒汙水把裡麵的河伯廟泡了不知道多久，有怨氣也正常。
察覺到司銘的沉默，紫水河伯微笑著說道。
“當然，你不一樣我，你是我的孩子，黃河永遠是你的家，我知道你占據了一座城市，放心吧，毒水不會流經你那裡的，在今後的歲月裡，你的城市將會是唯一能得到清潔水源的地方。”
“謝謝義父了。”
聽到這話，司銘的眼睛亮了起來。
掌控水資源的重要性在末世不言而喻，毫不誇張的話，如果紫水河伯真的將整個黃河流域上下都進行汙染，那麼青元市將會成為北方地區唯一的聖地，所有人都要看自己的眼色行事。
不過司銘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掌控著一座城市的，自己剛剛可沒想有關青元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