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棠隻是淡淡掃了一眼他的手,卻遲遲沒有去握。
空氣瞬間凝固。
所有人都盯著白棠,等待她的回應。
片刻之後,白棠才輕輕歎了口氣:
“梅爾加先生,恕我直言,朋友之間講究的是真誠和坦蕩,可不是虛偽的套近乎。”
說著,她那雙清澈的眸子直視梅爾加,眼底儘是審視之色。
“交朋友就不必了。我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顯然,白棠已經看透了梅爾加的真麵目。
這種人,表麵上裝出一副真誠的樣子,實際上卻另有所圖,從之前他巴結夏沃蕾的舉動就能看出端倪。
而此刻,他臉上的微笑,更是掩蓋不住眼底的算計。
這樣虛偽的家夥,白棠自然不會與之交好。
話音落下,她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徑直走向生產區深處。
“走吧,安德烈,我們去生產區裡麵看看。”
“哦,來了!”
呆愣了片刻的安德烈,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擦了擦臉上的血汙,小跑著跟了上去。
兩人迅速離去,隻留下愣住的梅爾加和其他囚犯。
“芙寧娜她,竟然拒絕了梅爾加?!”
“我去,這就是強者的底氣嗎?要是梅爾加來跟我交朋友,我都恨不得跪下來求他了。不愧是芙寧娜……”
“是啊,梅爾加現在可是管理者的心腹,多少人想巴結他啊?也隻有和他同等水平的芙寧娜,敢這麼對待他了……”
“不,我覺得,芙寧娜比梅爾加要強多了!”
人群中,議論紛紛,眼中都是驚歎與敬畏之色。
顯然,芙寧娜這番舉動,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又拔高了幾個層次。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被當眾拒絕的梅爾加,非但沒有表現出半分惱怒,反而饒有興致地盯著白棠遠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絲笑容:
“不愧是芙寧娜,果然是個有趣的人……”
他語氣中透著一股莫名的愉悅。
仿佛,他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另一邊,白棠和安德烈已經走進了生產區深處的一個工作間。
一進門,撲麵而來的熱浪便讓人感到一陣窒息。
這裡的溫度之高,簡直堪比一個巨大的烤爐,令人燙手的金屬器械和刺鼻的焦糊味彌漫在空氣中。
環視四周,白棠發現這裡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機器設備,它們正在轟鳴作響,源源不斷地運作著。
隻是,所有的傳送帶上,都空空如也,沒有原材料。
那些精密的機械,此刻隻是在進行著毫無意義的空轉。
這明顯是個生產車間,但不知道是在生產什麼。
白棠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從機器的形狀來看,它們似乎是用來熔煉金屬零件的。
可眼下,沒有任何鋼鐵材料擺放其上,也不能確定。
這時,白棠突然想起來:
“對了,之前在生產區上方的傳送帶上,不是有許多發條機械嗎?”
“這裡會不會就是製造那些發條機械的車間?”
就在白棠四下觀察的時候,一旁的安德烈也沒閒著。
他環顧四周,很快就發現了牆上貼著的一張鐵牌。
“嘿,芙寧娜,你看這個!”
安德烈興奮地朝白棠招了招手。
“這裡的工資,比外麵搬運的高多了啊!”
順著安德烈手指的方向望去,白棠也看到了那張鐵牌。
隻見上麵赫然寫著:【冶煉員,20特許券1小時】
白棠想起,外麵那搬運鋼材的體力活,一小時也不過10特許券而已。
可這裡的工作,報酬竟然直接翻了一倍,達到了20特許券!
這麼算來,隻要在這裡乾滿6小時,一天下來就能賺到120特許券。
扣除每日必須繳納的100特許券生存費,手裡還能剩下20。
看來,這個監獄倒也不是那麼毫無人性。
至少,每天在這地方努力工作,還能勉強維持生存。
隻不過,剩下的那點特許券,恐怕也買不了幾頓飯。
想要填飽肚子,隻能指望監獄食堂每天免費發放的那一頓福利餐了。
“看起來,這裡的報酬雖然不高,但好歹能夠生存。”
白棠輕歎一口氣,看向安德烈:“走吧,咱們再去彆的地方轉轉,看看還有什麼工作。”
說完,白棠便邁步走出了車間。
安德烈忙不迭地跟上,兩人很快來到了生產區的更深處。
入目的情景,讓白棠微微一怔。
原來,除了剛才的冶煉車間,這裡竟然還有許多其他的作業區。
有專門從事焊接的鉚工組,負責將零件焊接成型。
有金屬擠壓車間,用於將熱融的金屬擠壓成各種形狀。
甚至還有一個巨大的鍛造房,裡麵擺放著數十台高大的機械臂,它們正在有節奏地敲打著手中的鐵砧,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除此之外,還有裝配間、拋光間、噴漆間……
林林總總,不下數十個工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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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令人吃驚的是,隨著工種的不同,報酬也是參差不齊。
較低的裝配工,時薪隻有12特許券。
而鍛造工和焊接工,則能拿到18特許券。
至於冶煉車間的冶煉員,20特許券的時薪,在整個生產區,已經是最高的了。
“果然,越是費力氣的活,給的工錢也越多。”
看到這一切,白棠心中也有了計較。
隻是,即便是最高的那一檔,每天辛勤勞作6個小時,到手的也不過區區120特許券。
在這個監獄裡,這點收入,充其量也就夠勉強度日罷了。
更不要提攢錢去更高層,簡直是天方夜譚。
“這就是傳說中的血汗工廠嗎?也太黑了吧!”
安德烈也看明白了其中的門道,忍不住抱怨道,“給奴隸開工資,我還是頭一回聽說。”
白棠聞言,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畢竟這裡是監獄,不是什麼度假村。”
“但是,這點工錢,壓根就不夠花啊!“
安德烈一臉愁苦地撓了撓腦袋,“連吃飽飯都成問題!”
“是啊……”
白棠輕歎一口氣,語氣有些無奈。
“不過,這就是這裡的生存法則。你我都是階下囚,想要活下去,隻能老老實實打工,然後精打細算地過日子。”
“除非……”
她眯起雙眼,目光中閃過一絲精光。
“除非怎樣?”
安德烈好奇地問道。
“除非,參加監獄舉辦的遊戲。”
白棠的話音剛落,安德烈便一臉詫異地看向她:
“遊戲?你是指,規則上說的那個?”
白棠點了點頭,認真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