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寧娜,危險!”
丹恒連忙出聲提醒,示意她彆輕易靠近,生怕那繃帶女生會突然反撲。
然而白棠卻搖了搖頭,“沒事的,她已經傷不了我了。”
說著,她還是蹲下身子,輕輕扶起了那個奄奄一息的繃帶女生。
丹恒無奈,隻能叮囑道:“好吧,但你一定要小心。”
與此同時,三月七和丹恒都舉起了弓箭和長槍,對準了繃帶女生,隨時防備她會偷襲白棠。
“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白棠平靜地問道。
繃帶女生聞言,竟然勉強扯出一個微笑,虛弱地看著白棠:“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事?”白棠反問,“對了,我也有些問題,想問你。”
“好,你先問吧……”繃帶女生聲音微弱,“我會儘量回答你的。”
“你到底是純水精靈,還是詭異?”白棠開門見山地問道。
繃帶女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我嗎?”她喃喃自語,“我應該……是詭異吧……”
“應該是詭異?“白棠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自己都不清楚嗎?”
“我也不知道……”繃帶女生喘著粗氣,語氣中滿是迷茫,“我的記憶,似乎出現了某種錯亂……”
“錯亂?”
“嗯……”繃帶女生點了點頭,目光飄忽,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在很久以前,我確實是一隻純水精靈,後來又變成了人……但不知從何時起,我的意識,就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但是,被你打倒後,我的記憶又突然清晰了……”
“我現在能確定,此刻的我,的確已經是一個詭異了。”
聞言,白棠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既然你是詭異……”她問道,“那你之前寫給我的那張紙條,上麵寫的你的經曆,都是編造的嗎?”
之前,繃帶女生偷偷給白棠遞的那一張紙條,上麵詳細寫了她自己的經曆。
大概說的是,她的父母親人,不幸被一隻詭異闖入家中殺害,全家隻剩她一人幸存。
後來,為了給父母和親人報仇,她特意來到這所怪談學院,學習成為一名契約者,發誓要親手殺死那隻奪走她親人性命的詭異。
但萬萬沒想到,她剛進入怪談學院沒多久,這裡就遭遇了詭異的大規模入侵。
為了保護全班學生,老師不得已動用了一件詭器,發動結界,將整個教室與外界徹底隔絕。
而她和其他學生,也就這樣被困在了這個封閉的空間裡,無法脫身。
然而,麵對白棠的質疑,繃帶女生卻搖了搖頭,語氣堅定:
“不,那些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真的?”白棠有些驚訝,“所以說,你原本並不是詭異?”
繃帶女生點了點頭,目光變得清明起來:
“我現在全都想起來了……那時候,確實有一隻詭異闖進了我們家……但是,那隻詭異,似乎寄生在了我的身上。”
說著,她緩緩摘下了自己右眼上的繃帶。
而當眾人看清她右眼的真麵目時,無不倒吸一口涼氣,臉色一變。
隻見在那空洞的眼眶之中,竟然盤踞著一團漆黑如墨的不明物體,正在緩緩蠕動著,散發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其實,那時候殺害我全家的凶手……就是被詭異寄生的我啊!”
繃帶女生喃喃自語,聲音中滿是悲哀和絕望。
聞言,三月七和丹恒不由得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中皆是詫異之色。
“可我卻完全沒有行凶時的記憶,還傻傻地以為自己僥幸活了下來……”
繃帶女生繼續說道,“但仔細想想,如果那隻詭異真的殺光了我的全家人,怎麼可能唯獨留下我一個呢?”
“之後,我還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為父母報仇,殊不知,我自己就是那個凶手……多麼可笑啊……”
“等等!”三月七插嘴問,“你的意思是,你早就已經是詭異了?那這個怪談學院裡發生的詭異入侵,該不會也和你有關吧?!”
繃帶女生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那並不是我乾的。那些詭異,比我要強大得多……”
“以我現在的力量,也隻能勉強維持這個教室內的結界,讓那些詭異無法傷害到教室裡的人而已……”
“什麼?”三月七瞪大了眼睛,驚呼道,“隔絕教室與外界的結界,竟然是你弄的?我還以為是老師做的呢!”
“準確地說,是老師,也是我。”繃帶女生歎了口氣,“實際上,老師一直都在被我暗中操控著,成為了我的傀儡……”
這番話,令在場所有學生都是一驚。
白棠也皺起了眉頭,問道:“既然你是詭異,為什麼還要費儘心思保護這些學生?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大概是因為記憶錯亂的緣故吧,我竟真的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同學,不忍心看到他們受到傷害……”
繃帶女生的聲音越來越虛弱,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詭異和我,我已經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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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那些一直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學生們,此刻也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什麼?!”
“原來是你救了我們?!”
學生們議論紛紛,目光複雜地看向繃帶女生。
而林逸塵則是一臉狐疑,上前質問道:
“既然你是為了保護我們,又為何要把我們困在這裡不放?”
“還動不動就用那詭異的液體來懲罰我們,害得那麼多學生人間蒸發?你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麵對林逸塵的質疑,繃帶女生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右眼,表情扭曲,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對不起……那都是我體內的詭異在作祟,我根本無法控製它……”
她喘著粗氣,聲音顫抖,“每當它暴走的時候,我就會失去意識,變成它的傀儡……等我恢複神智,卻隻能麵對那些學生消失的殘酷現實……我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啊!”
白棠凝視著繃帶女生痛苦的麵容,眼神漸漸變得柔和起來。
“我明白了……看來,你其實也是受害者啊……”
就在這時,繃帶女生突然一把抓住了白棠的手腕,語氣變得無比急切:
“求求你,趁現在,快點解決掉我吧!”
“隻有這樣,我才能得到解脫!”
她的聲音越來越嘶啞,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仿佛正在與體內的詭異做著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