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掃興了。這樣吧,不如我給你畫張畫?”
“你還會畫畫?”白棠有些驚訝。
菲娜點了點頭,苦笑道:
“也就這點愛好了。我這副身,也乾不了彆的。”
“這……你得的是什麼病?”白棠關切地問。
菲娜搖搖頭,並沒有正麵回答:“沒什麼,就是些老毛病罷了。”
說著,她又殷切地看向白棠:“所以,能讓我給你畫一幅肖像嗎?我保證畫得比照片還要傳神!”
白棠想了想,反正現在也沒什麼要緊事,便點頭應允了。
“那我該擺什麼姿勢?需要我做出什麼表情嗎?”
“就這樣坐著就好。”菲娜指了指沙發,“然後神情嘛……能不能,擺出一副端莊而略帶羞澀的樣子?我覺得最適合你了。”
就這樣,白棠在菲娜的指點下,端坐在沙發上,微微側過臉,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而一旁的三月七和摩耶,也都好奇地湊到了菲娜身後,想要近距離觀摩這位須彌城病弱大小姐的畫技。
菲娜拿起畫筆,細細端詳著白棠的容顏。
在她眼中,此刻的白棠,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端莊優雅,卻又難掩青澀與羞怯。
那雙藍色的異瞳,透過長長的睫毛,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光彩。
再配上白皙如玉的肌膚,簡直美得不可方物。
菲娜的心跳,不禁隨著筆下的線條,漸漸加速起來。
就在眾人專注於繪畫之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屋子裡那名老仆人,正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窺視著白棠等人。
他的眼神,透著一絲令人不安的探究。
但很快,他就垂下了眼簾,麵色如常,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完成了!”
約莫半個小時過去,菲娜才長舒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畫筆。
“大家來看看,畫得怎麼樣?”她興衝衝地把畫卷舉到了眾人麵前。
隻見畫卷上的白棠,栩栩如生,宛如鏡中倒影一般。
她的水母短發,藍白相間,泛著柔和的光澤。
一雙異色瞳,仿佛能夠直視人心,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身上的藍色紗裙,更是襯托得她身材曼妙,膚如凝脂,宛如一朵盛放的曇花。
再加上那翹起的二郎腿,明明是端莊高雅的坐姿,卻又透著一股少女的俏皮與不羈。
“天哪,這也太像了吧!”
三月七和摩耶看得嘖嘖稱奇。
就連丹恒也忍不住讚歎道:“菲娜小姐,你的畫技真是出神入化,簡直跟真人一樣美。”
白棠接過畫卷,細細端詳。
“這……是我?”
雖然早已知曉自己的美貌,但當菲娜親手將自己畫作呈現在自己麵前的那一刹,還是令她感到震撼。
這畫上的人,確實跟鏡子裡的自己一般。
但這畫上,比起鏡子裡的自己,畫裡稍稍修飾了幾筆,卻更顯靈動活潑。
“怎麼樣?”菲娜問道,“你要是不滿意,我還可以改。”
白棠搖搖頭:“不用了,非常棒。”
“能被菲娜小姐這樣畫一幅畫像,我很榮幸,已經心滿意足啦,謝謝你。”
“真、真的嗎?能畫到芙寧娜你,我才是榮幸之至……”菲娜紅著臉,低聲說道。
“哦~~”三月七故意拉長音調,眯著眼打量兩人。
“你瞧瞧,菲娜小姐害羞了呢。芙芙,你也太會了。”
“咳!”白棠趕緊輕咳一聲,解釋道:“這畫確實好看……”
就在這時,屋子外頭,又響起了那熟悉的鐘聲。
鐘聲宛如潮水般,席卷了整座須彌城。
“糟了,又到祈禱的時間了!”
菲娜猛地站起身,臉色有些緊張地說:
“我們得趕緊出門,去草神大人麵前祈禱才行!”
按照城規,每到清晨、正午和黃昏三個時辰,所有居民都必須麵向城中心的參天大樹,虔誠地祈禱,以表達對草神的信仰。
誰要是錯過了這個時間,就會被教令院懲處。
但還好,這一次不用再去廣場上祈禱了。
因為似乎隻有新來的居民,第一次祈禱才需要去。
現在,他們隻要在自家門口,麵朝大樹的方向禱告,就算數了。
於是,眾人都這次也都聽了菲娜的話,魚貫而出,在菲娜家門前的空地上,準備祈禱。
遠處,隻見眾多須彌城的居民,也紛紛走出家門,朝著大樹的方向湧去。
他們有的在路邊祈禱,有的則是前往廣場,似乎離那棵聖樹越近,就越虔誠。
當最後一縷夕陽沉入地平線,黃昏的鐘聲再次敲響時,祈禱儀式也宣告結束。
所幸,這一次的祈禱,廣場那邊沒發生什麼騷亂,沒有天選者死亡。
白棠一行人輕車熟路地祈禱完後,也順利回了屋子裡。
很快,晚飯的時間到了,眾人都不禁有些餓。
“咦?那個老伯呢?”
這時,三月七左右張望,才發現菲娜家的老仆人,竟然不知何時起,就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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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耶也疑惑道:“按理說,這時間,他不是應該去準備晚飯了嗎?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是啊,這都幾點了,居然連個灶都不生,也太懶散了吧?”清田有些不滿地嘟囔道,“菲娜小姐,這種老仆人,不如趕緊辭退了吧?”
而菲娜聞言,卻並不以為意,隻是說:“大概是休息了吧……我父母還在的時候,他就一直伺候我們一家,老了身體不好,我也不忍心辭他,各位還請多見諒。”
“休息了?他還真是……”
清田剛想繼續說那老仆幾句,卻被白棠攔住了。
“彆人的家仆,我們作為外來的客人,沒權利評頭論足,你說是吧?”
她對清田微笑道,有些責備的意味。
清田愣了一下,立刻收斂了嘴角的冷嘲熱諷,露出恭敬的神情:
“啊,對、對不起,是我冒昧了……”
而就在這時,大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
“嗯?這麼晚了,會是誰?”
離大門最近的三月七有些疑惑,試探著問了一聲:
“是哪位?”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門外並沒有任何回應,隻有一片死寂的沉默。
三月七剛想開門查看,菲娜卻搶先一步,徑直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