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鎮破廟的木門在七月十七的晨霧中吱呀作響,陳二狗望著林九塞進包袱的槐花餅,餅皮上還印著昨夜新刻的護心符。護心劍的劍鞘纏著三道紅繩,那是他趁師父不注意,用蘇若雪的戲服邊角料編的——第八十五章中她離開時,帶走的正是同色的頭繩。
"九叔,茅山傳訊符......"二狗摸著懷裡的青溪,嬰兒眉心的紅點在晨霧中明明滅滅,"三師伯說神霄派三天後到......神霄派要的是鬼璽。"林九的指尖劃過供桌上的殘卷,第八十七章中三師伯給的黃泉鏡殘片正與鬼璽共振,"但若雪在蘇州,而蘇州水路通著茅山秘洞。"他望向鎮口石碑,碑角二狗寫的"彆怕,我們在"被晨露洇開,"當年父親帶鬼璽下山,秘洞的鑰匙就在她的銀鐲裡。"
老槐樹下的抉擇:背道而馳的劍
更夫的梆子聲在鎮中響起,敲的是"晴耕雨讀",卻掩不住林九道袍下的劍形疤痕在發燙。他蹲下身,指尖撫過二狗後頸的淺紅印記,那裡還留著第八十五章中蘇若雪臨走前按的槐花汁印:"七百年前江靈均設局,讓清微堂替茅山守雙星。"他的聲音突然低啞,"現在我要讓局破在我手裡。"
二狗望著師父鬢角的白發,突然想起第八十四章中他在老槐樹下刻的"蘇若雪"三個字。少年掏出懷裡的平安符,那是蘇若雪留給他的,符角還綴著片風乾的槐花瓣:"若雪姐姐在信裡說,蘇州戲班的水袖能掃開黃泉霧。"他指向鎮外官道,"可官道上有日軍的馬蹄印......"
"所以我們走水路。"林九突然站起身,護心劍鞘上的老槐樹紋理在晨霧中泛著微光,"第八十六章中山本的殘卷提到,蘇州河底沉著秦皇時期的鎮河符,正好克黃泉鏡。"他望向懷裡的鬼璽殘片,底部的甲骨文在晨光中顯形為"尋"字,"當年父親沒說完的話,答案就在若雪的戲服裡。"
蘇州城南的戲台:鏡中人非
蘇州城的蟬鳴在申時初刻格外刺耳,蘇若雪握著木梳的手懸在半空,鏡中映出的戲服領口處,本該是朱砂梅紋的位置,此刻爬滿細小的櫻花紋。她望著鏡中自己耳後的皮膚,那裡不知何時多了塊指甲蓋大的胎記,青紫色咒文與第八十三章中鬼璽殘片上的如出一轍。
"蘇老板,班主催您扮相呢!"戲班小徒弟在門外敲門,"今日唱《牡丹亭》,您的紅蓋頭......知道了。"蘇若雪的聲音卡在喉間,指尖劃過耳後胎記,觸感竟與第七十四章中血河總壇的石壁相同。她突然想起,在長白山天池破陣時,鬼母的血曾濺在她後頸——那時以為是幻覺,現在看來,竟是咒文紮根的開始。
梳妝台上的引魂燈突然爆火星,燈芯映出的不是戲服,而是第八十七章中林九抱著青溪的場景。蘇若雪的傘柄殘片在袖口發燙,殘片上的"護民"二字正在被櫻花紋侵蝕:"狗兒的銅板......"她摸著包袱裡的油紙包,二十三個銅板還帶著少年掌心的溫度,"九叔的平安符,是不是也被血河咒染了?"
運河船上的星芒:雙生感應
京杭運河的夜風掀起船篷時,陳二狗正借著月光給青溪喂奶。繈褓裡的平安符突然發出微光,映出船舷水麵上的星芒軌跡——那是蘇若雪陰眼血特有的熒光,與第八十二章中鬼門關閉時的一樣。
"師父,水麵有字!"二狗指著漣漪中顯形的"救"字,筆畫間還纏著戲班水袖般的波紋,"是若雪姐姐的陰眼血寫的!"林九的護心劍"嗆啷"出鞘,劍身上的銀藍血紋與水麵星芒共振,竟在虛空中拚出蘇州城南的戲台輪廓。他突然想起,蘇若雪曾說"戲台上的水袖能斷黃泉路",此刻看來,竟是雙生血脈的感應在起作用。
"運河鎮河符在三裡外的石拱橋。"林九的指尖劃過劍柄的"護心"二字,那裡不知何時多了道淺痕,像極了蘇若雪的傘骨弧度,"當年秦始皇用雙生血鑄符,現在該用我們的血喚醒它了。"
二狗望著師父掌心滲出的血珠,突然想起第八十章中自己當替劫人柱的場景。少年咬咬牙,指尖按在船舷的鎮河獸雕像:"九叔,用我的血!第七十五章中母親說,雙魚玉佩本就是橋符的鑰匙......"
戲台下的詛咒:鏡裂人驚
蘇州城南的戲台上,蘇若雪的水袖剛揮出半道弧光,鏡中的無常鬼母突然裂唇而笑。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指尖長出青紫色鱗甲,戲服上的朱砂梅紋正被櫻花紋吞噬,耳後的咒文胎記此刻已蔓延至脖頸。
"蘇若雪,你逃不掉的。"鏡中鬼母的聲音混著梆子聲,"七百年前江靈均把你封進輪回,現在該換我借你的陰眼,喚醒血河老祖......"蘇若雪的傘柄殘片"當啷"落地,她終於明白,第八十六章中山本的殘卷為何能感應到自己——鬼母的殘魂,早在長白山破陣時就潛入了她的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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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鏡中映出的後台角落,正堆著三十具穿紅嫁衣的棺木,棺蓋上刻著的生辰八字,正是第八十七章中神霄派要祭獻的童男童女。她的銀鐲殘片突然發出尖嘯,竟與棺木上的櫻花紋產生共振。
"姐姐!"熟悉的呼喊聲從戲台後傳來,蘇若雪猛然轉身,看見陳二狗抱著青溪站在幕布後,林九的護心劍正抵住鬼母殘魂凝聚的櫻花柱。少年眼中的淚光,比任何道術都讓她心驚。
"狗兒,彆過來!"蘇若雪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我的耳後......我們看見啦!"二狗掏出懷裡的鬼璽殘片,殘片與她耳後咒文產生共鳴,竟顯形出第八十七章中三師伯給的黃泉鏡殘片缺口,"師父說,當年江靈均在雙生血脈裡埋了反製符!"
運河石拱的真相:雙生血祭
京杭運河的石拱橋在子夜時分發出龍吟,林九的護心劍與二狗的玉佩殘片同時插入鎮河符。當雙生血珠融入符紋的瞬間,橋洞突然顯形出七百年前的戰場:茅山掌門江靈均正與血河老祖的虛影對峙,手中握著的,正是蘇若雪的銀鐲。
"原來銀鐲是秦皇鎮河符的鑰匙......"林九望著符紋中顯形的記憶,"第七十二章中頭骨說的"同生符",根本是江靈均用自己的命星刻的!"符紋深處,蘇若雪的戲服突然顯形,袖口的櫻花紋正在被鎮河符的金光剝離。林九終於明白,第八十五章中她帶走的紅嫁衣,其實是解開鬼母附身的關鍵。
"九叔,橋符在發光!"二狗指著水麵映出的蘇州城南,那裡的戲台正被金光籠罩,"若雪姐姐的水袖......"護心劍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劍鞘的老槐樹紋理與鎮河符產生共振。林九看見,符紋中江靈均的虛影轉身望向他,掌心躺著的,正是蘇若雪耳後的咒文拓片。
鏡裂之後:真相與代價
蘇州戲台的銅鏡在鎮河符亮起的瞬間轟然炸裂,蘇若雪望著鏡中自己逐漸恢複的耳後,咒文胎記正隨著金光褪去。她的傘柄殘片突然恢複青光,殘片上的"護民"二字,此刻清晰得能照見人心。
"若雪!"林九的呼喊混著運河的浪聲傳來,他抱著二狗衝進後台,護心劍刃還滴著鎮河符的金光,"江靈均的記憶裡,鬼母殘魂藏在你的......我知道。"蘇若雪打斷他,指尖撫過青溪眉心的紅點,嬰兒突然對著她笑了,"陰眼雖瞎,我卻"看"見了——七百年前江靈均剜了自己的命星,給雙生血脈做護符。"她望向林九道袍下的劍形疤痕,"就像你父親當年做的那樣。"
更夫的梆子聲在蘇州城響起,這次敲的是"天快亮了"。蘇若雪摸著二狗後頸的印記,那裡的淺紅正在變成星芒狀:"鬼母殘魂雖退,但神霄派的黃泉鏡......在運河鎮河符裡。"林九掏出黃泉鏡殘片,鏡麵上竟映出茅山金頂的火光,"三師伯說,鏡中沉睡著江靈均的殘魂,隻有雙生血能喚醒。"
青溪鎮的方向突然傳來狼嚎,那是第八十六章中山本部隊的信號。蘇若雪望著戲台外的晨光,突然想起義兄絕筆裡的話:"戲台上的《雙生破陣》,該唱給長白山的風雪聽了。"她的指尖劃過青溪繈褓上的朱砂梅,"現在,該我們去唱這出戲的下本了。"
老槐樹的槐花香氣突然飄進蘇州城,那是青溪鎮的方向。林九望著蘇若雪重新清亮的眼睛,終於明白,第八十八章的新旅程,從來不是尋找或逃離,而是帶著七百年的真相,去麵對神霄派與關東軍的合謀。護心劍的劍芒、引魂燈的微光、雙生血脈的溫度,終將在運河的波光裡,織就新的護心之網。
當三人踏上前往茅山的路,運河水麵的鎮河符突然顯形出八個大字:"護心者行,萬邪不侵"。蘇若雪摸著耳後殘留的淡紅印記,知道那不是詛咒的痕跡,而是七百年前所有護星者留下的勳章。而他們,作為雙生血脈的現世執劍人,正帶著老槐樹的槐花、戲班的水袖、還有青溪的啼哭,走向下一個充滿希望與挑戰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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