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巔的冰宮穹頂在子時初刻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陳二狗手中的雙生羅盤"當啷"落地。羅盤中心的青溪命星標記正在瘋狂收縮,邊緣三百個光點突然同時爆亮,竟在冰麵上拚出血河老祖的骸骨輪廓——那具沉眠七百年的骸骨,正隨著祭陣啟動緩緩坐起,肋骨間卡著的護心劍殘片,與林九手中的護心劍產生刺耳的共振。
"九叔!骸骨在吸收地脈!"二狗的呼喊被冰棱爆裂聲撕碎,繈褓裡的青溪突然全身發燙,眉心血魚紋化作血色鎖鏈,將她與祭壇中央的青銅鼎緊緊相連,"祭壇銘文在變......"
林九的護心劍剛抵住鬼璽,劍鞘內側的江靈均血誓突然滲出金紅血。他看見,血河老祖的眼窩處嵌著完整的鬼璽,心口黑洞正吞噬著冰牆裡的雙生少女虛影,每道虛影消失前都發出戲文唱腔,正是第一百零八章中《護心》選段的變調。
更夫的梆子聲在這裡化作骨節摩擦聲,蘇若雪的傘柄殘片"砰"地炸開。她"看"見冰宮外牆的護心陣正在崩解,七百年前江靈均刻下的老槐樹紋被血色藤蔓覆蓋,而血河老祖的右手骨,正握著與山本手中相同的屍香魔芋根莖。
"他在吸收雙生殘魂!"蘇若雪的耳後櫻花紋印記劇烈發燙,竟被鬼璽吸離皮膚,"第一百二十一章中雪女幻影的胚胎骸骨,全在骸骨的七竅裡......"山本的怪笑混著骸骨的低吟:"林九,看見祭壇下的地脈了嗎?"他指向冰麵裂縫,長白山的地脈正化作血色長河,"七代雙生血祭,足夠讓老祖重鑄肉身。"
陳二狗的羅盤顯形出地脈深處,三百具雙生胚胎骸骨正從湘西趕屍道的井底升起,順著血色長河流向骸骨心口——那是第一百零一章中失蹤的少女們,七百年後終成祭陣的燃料。
當第一具雙生少女虛影被吸入骸骨心口,冰宮的承重冰柱發出裂帛般的脆響。林九看見,虛影在消失前將手按在青溪額頭,嬰兒眉心的雙魚紋印記突然分裂,一半金紅一半銀藍,與血河老祖的陰陽雙瞳遙相呼應。
"青溪的命星在分裂!"林九的護心劍斬向血色長河,銀藍血線卻被屍香魔芋吸收,"第一百零四章中石棺的玉墜裂痕,原來早為這一刻......"蘇若雪突然被鬼璽的強光拽向祭壇,耳後最後三分櫻花紋印記被徹底剝離,顯形出底下藏著的北鬥星圖——那是七百年前蘇挽月刻在雙生血脈裡的鎮魂標記。
"若雪姐姐!"二狗撲過去抓住她的衣角,雙生羅盤的銀邊突然崩裂,"羅盤顯示地脈鏈接隻剩三成......"
鬼璽的強光中,蘇若雪看見七百年前的記憶碎片:江靈均將護心劍刺入蘇挽月心口,陰眼血順著地脈流入長白山,而雪女冰宮的地基,正是用雙生姐姐的命星澆築。此刻鬼璽吸收的櫻花紋,竟是當年未被淨化的血河殘咒。
"山本,你以為剝離印記就能控製雙生血脈?"蘇若雪的陰眼血突然逆流,在鬼璽表麵畫出護心劍的輪廓,"第一百一十七章中趕屍人令牌的地脈鏈接......"話未說完,骸骨的左手骨突然穿透她的右肩,骨節間卡著的黃泉鏡,正倒映著湘西吊腳樓最後一棵老槐樹的枯死。
長白山的暴風雪突然轉為血雨,陳二狗的玉佩裂痕映出驚人畫麵:湘西的地脈靈泉正在乾涸,趕屍人部落的引魂燈逐一熄滅,而血河老祖的骸骨,正踩著血色長河走向青溪。
"師父,老槐樹芯在燃燒!"二狗指著祭壇中央的鎮山印,假印的老槐樹紋正在剝落,露出底下的櫻花紋咒印,"第一百零九章中被掉包的鎮山印......"林九的護心劍鞘突然崩裂,露出內側完整的老槐樹芯——原來真正的土行陰器,從來都藏在劍鞘深處。他終於明白,第一百一十九章中地脈覺醒的根係,正是劍鞘釋放的最後力量。
當青溪的雙生血與蘇若雪的陰眼血、林九的護心血在祭壇逆流,血河老祖的骸骨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陳二狗看見,骸骨心口的黑洞出現裂痕,三百道微弱的光點正從裂縫中飛出,那是被吞噬的雙生少女殘魂。
"用雙生血逆衝祭陣!"林九將護心劍刺入祭壇北鬥中心,"第一百一十六章中血珠煉成的護心根係,還能再戰......"蘇若雪強忍劇痛,將青溪的眉心貼在鬼璽表麵:"七百年前你沒能吞噬雙生血脈,現在更不可能!"她的陰眼血與青溪的血在鬼璽表麵拚出"護心"二字,正是七百年前江靈均的絕筆。
當護心劍與祭壇星圖完全重合,長白山的地脈突然發出天崩地裂的轟鳴。林九看見,血河老祖的骸骨右手被斬斷,屍香魔芋的根莖化作飛灰,而黃泉鏡的鏡麵,正倒映著湘西老槐樹重新抽枝的景象。
"九叔,青溪的命星!"二狗指著嬰兒眉心,雙魚紋印記已恢複銀藍色,"雙生血脈的詛咒......"話未說完,冰宮穹頂轟然崩塌,血河老祖的骸骨被埋入冰海,隻有心口的雙魚紋印記,還在冰層下發出微光。蘇若雪的傘柄殘片突然飛回手中,殘片上的朱砂梅紋第一次完全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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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三人在冰海邊緣醒來,青溪的繈褓上沾滿了血色冰晶,眉心血魚紋已褪成銀白色。陳二狗的羅盤指針停擺,中心光點周圍環繞著三百個微光——那是雙生少女殘魂的守護印記。
"九叔,冰海下的骸骨......"蘇若雪摸著肩上的骨爪傷痕,發現傷口正滲出銀藍血,"還在震動。"林九望向冰海深處,護心劍的劍芒穿透冰層,映出血河老祖骸骨心口的雙魚紋。他知道,那道印記不是詛咒,而是七百年前江挽月留下的護心鎖。
長白山的風雪終於停息,護心劍的劍穗在晨風中輕晃,掃過冰麵顯形出趕屍人部落的童謠:"趕屍匠,護心郎,雙生女,破河殤......"陳二狗看見,冰麵下的血色長河正在退去,露出的地脈裡,湘西老槐樹的根係正緩慢延伸。
"去冰宮密道。"林九收起護心劍,劍鞘內側的老槐樹芯發出微光,"第一百二十二章中冰雕的最後一幕,雙生歸位後的破陣......"蘇若雪點頭,抱著青溪走向冰海裂縫,傘柄殘片上的朱砂梅紋與冰層下的雙魚紋遙相呼應。她知道,血河咆哮的餘波隻是開始,冰宮深處的青銅鼎裡,還沉睡著血河老祖的最後一魄,而護心者們的劍,永遠會為人間燈火而鳴。
這一晚,長白山巔的冰海下,血河老祖的骸骨突然睜開雙瞳,心口的雙魚紋印記卻在護心劍的餘韻中逐漸淡化。陳二狗摸著羅盤上的裂痕,發現指針邊緣多了圈血色——那是雙生血脈與護心劍的終極共鳴。他知道,這場血河咆哮的危機,不是終結,而是護心者們斬落最後一魄的序章,當冰宮密道的大門開啟,當護心劍的劍芒再次亮起,七百年的輪回,終將在長白山巔,畫上真正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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