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的磷光在血海表麵凝成旋渦,青溪的護心劍虛影突然繃直,像根被拉滿的銀藍弓弦。她感覺雙生心臟在懷中劇烈跳動,眉心三道印記順著命星線爬上天際,竟在血海中央顯形出座燈塔——燈柱是西域沙紋纏成的護心咒,燈芯是南詔蠱毒煉就的金紅焰,最外層裹著東海鮫綃織的水紋。
“小聖女的命星......”鮫人長老的魚尾拍碎浪花,珊瑚冠的鮫珠突然齊齊轉向燈塔,“是七代前護心者預言的‘三界燈塔’!”他的鱗片在銀藍光中泛起古老紋路,顯形出鮫人族世代相傳的壁畫:燈塔照破血海,護心劍斬斷血河,雙生血脈站在昆侖之巔。
林九的護心劍突然掙脫掌心,劍鞘上的西域戰紋與燈塔的沙紋產生共鳴。他望著血河老祖雕像的青銅巨眼,那裡正滲出粘稠的金紅血,“狗兒,準備替劫血!”劍刃劃過海麵的瞬間,銀藍光劈開血海,在雕像胸口燒出“護心”二字,“這老東西的意念殘魂,藏在雕像的心臟裡!”
陳二狗的星芒印記在掌心炸開,替劫血鏈順著燈塔的光柱攀升,“九叔,血河意念在吸小聖女的命星!”他瞅見羅盤上的青溪命星標記正在變淡,而雕像底座的櫻花紋咒印卻越來越亮,“鮫人兄弟,用你們的珊瑚礁堵住咒印!”
珊瑚的魚尾帶著族人組成屏障,十二道鮫綃水幕擋在雕像前。蘇若雪的陰眼血順著水幕流淌,耳後沙紋印記與燈塔的光紋交織,“青溪,唱護心謠!”她的傘柄胡楊木劍化作水袖,纏住雕像的青銅巨臂,“姐姐說過,意念殘魂最怕人間的念想!”
“護心劍,斬血河——”青溪的童聲混著海浪撞向雕像,燈塔的銀藍光突然暴漲,照出雕像內部的景象:無數被血河吞噬的魂魄在掙紮,最深處沉睡著七代前護心者的殘魂,“大哥哥們彆怕!”她的護心劍虛影刺入雕像裂縫,“我帶你們回家!”
血河老祖的意念殘魂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雕像表麵的青銅突然剝落,顯形出由金紅血霧組成的巨手,“林九,你以為這點光就能破我的血河?”巨手拍向燈塔的瞬間,林九的護心劍恰好斬在雕像心口,銀藍劍芒與金紅血霧相撞,竟在半空顯形出七代前江真人的劍招。
“爹的‘地脈十三式’!”林九的劍穗銀藍血滴在劍刃,劍招突然變得完整,“七代前沒完成的劍招,今天我替您補上!”護心劍在他手中化作流光,十二道銀藍光弧同時斬向雕像,每道弧光裡都顯形出位護心者的虛影。
陳二狗的替劫血鏈趁機纏住血河意念的核心,星芒印記在對方眉心燒出焦痕,“九叔,這老東西的意念裡藏著神霄派的咒印!”他的羅盤碎片在血霧中拚出山本一郎的虛影,“是他在給血河意念注力!”
蘇若雪的水袖突然裹住青溪的燈塔,陰眼血與鮫人戰舞的磷光融合,“青溪,用雙生心臟的血!”她“看”見七代前蘇挽月的殘魂正在燈塔頂端起舞,“姐姐說,雙生血脈的念想,能讓最頑固的意念動搖!”
青溪的指尖血滴在雙生心臟上,燈塔的光芒突然變得溫暖,像青溪鎮老槐樹的晨光。她看見,血河意念中的魂魄開始蘇醒,七代前護心者的殘魂掙脫血霧,與林九的劍招產生共鳴,“爹爹,他們在幫我們!”
雕像在銀藍光中寸寸崩裂,血河意念的金紅血霧卻突然收縮,化作枚血色玉墜射向昆侖山,“林九,昆侖山上等著你們!”殘魂的笑聲混著山本一郎的冷笑,“雙生血脈的心臟,會是我最好的祭品!”
“想跑?”陳二狗的替劫血鏈突然暴漲,纏住玉墜的瞬間,星芒印記在上麵燒出護心咒,“九叔,用燈塔的光!”他的替劫血順著玉墜的裂縫滲透,“把這老東西的意念封在裡麵!”
林九的護心劍與燈塔的光柱同時刺入玉墜,銀藍與金紅在裡麵瘋狂衝撞。他看見,父親的虛影將雙魚玉佩按在玉墜核心,“小九,這是血河老祖最後的念想,封住它,東海就安穩了。”隨著劍刃攪動,玉墜突然炸裂,化作漫天金紅光點,被燈塔的銀藍光儘數吸收。
血海在此時發出退潮般的轟鳴,金紅海水順著珊瑚礁的縫隙退去,露出底下恢複碧藍的東海。鮫人長老的魚尾在海水中劃出護心咒,“護心者大人,血河意念被封印了!”他的珊瑚冠突然飛出十二片鮫綃,在燈塔的光中織成符紙,“這是我族的‘鮫綃護心符’,能擋住任何水域的濁氣。”
青溪的燈塔在血海潮退後逐漸消散,雙生心臟在她懷中發出清鳴。她望著手中的鮫綃護心符,上麵的水紋與自己眉心的沙紋產生共鳴,“大爺爺,這符......”
“能護住你們的命星線,”長老的魚尾拍動間,東海的地脈眼同時亮起,“昆侖山有處‘弱水淵’,連護心劍都能腐蝕,這符或許能幫上忙。”他望向林九,“護心者大人,我族的戰舟已備好,隨時能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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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雪的陰眼血在護心符上畫出櫻花紋,卻被鮫綃自動彈開,“這符能淨化邪祟濁氣,”她的耳後沙紋印記與符紙的水紋重合,“姐姐的日記裡提過,鮫綃是用命星織的,比任何法器都乾淨。”
陳二狗的羅盤指針在此時指向正北,“九叔,血河意念的玉墜碎片在往昆侖山飛,”他的星芒印記在護心符上烙下自己的印記,“看來山本一郎急著給血河老祖湊齊殘魂。”
林九的護心劍劍鞘上,西域戰紋與鮫綃護心符的水紋形成新的護心咒。他望著恢複生機的珊瑚礁,鮫人孩子們正在用魚尾拍起銀藍浪花,“珊瑚公主,勞煩你們守好東海,”他的聲音帶著決絕,“我們這就去昆侖山,了卻七代人的心事。”
珊瑚的魚尾在海麵上犁出護心陣,“護心者大人但請放心,”她的發間珊瑚簪突然飛向青溪,“這是我族的‘地脈引’,能在弱水淵找到地脈眼。”
青溪攥著鮫綃護心符和珊瑚簪,眉心三道印記突然泛起微光。她看見,昆侖山的弱水淵中,塊鮫綃正在隨波逐流,上麵顯形出護心咒的殘痕,“狗叔,那裡有大姐姐的味道......”
蘇若雪的傘柄胡楊木劍突然發出清鳴,劍身上顯形出完整的地脈圖,“九叔,弱水淵的地脈眼,是昆侖十二陰穴的最後處,”她的陰眼血在圖上點出標記,“神霄派要在那裡完成血河老祖的最後道祭禮。”
陳二狗的引魂燈在戰舟船頭亮起,銀藍光映著護心符的水紋,像極了七代護心者的眼睛。他望著青溪,小女孩正用護心劍虛影逗弄恢複碧藍的海水,“小聖女,等咱們到了弱水淵,就讓這護心符給那些邪祟瞧瞧,什麼叫東海鮫人的厲害。”
地脈震動在昆侖山方向傳來,這次帶著潮濕的水汽。林九望著戰舟兩側的鮫人戰舞,突然明白七代前護心者的話——護心從不是個人的事,是人間所有念想的共鳴。他握緊護心劍,劍鞘上的新護心咒在月光下格外清晰,那裡有西域的沙、南詔的蠱、東海的水,還有雙生血脈的光。
而在昆侖山的弱水淵,山本一郎望著水麵漂浮的血色玉墜碎片,嘴角勾起獰笑。他知道林九等人正在靠近,卻絲毫不慌——血河老祖的殘魂即將集齊,隻要拿到雙生心臟,這天地間再沒人能擋住血河的洪流。
蘇若雪的耳後突然傳來熟悉的悸動,她“看”見七代前的畫麵:姐姐蘇挽月將塊鮫綃塞進地脈,輕聲說“總有天,護心者會帶著東海的水,澆滅昆侖的火”。她低頭望向青溪手中的護心符,突然紅了眼眶。
青溪的護心劍虛影在戰舟尾劃出銀藍光,與東海的磷光連成線。她不知道昆侖山有什麼在等著,但握著雙生心臟,攥著鮫綃護心符,身邊有爹爹、若雪姐姐和狗叔,就什麼都不怕。
戰舟破開海浪的聲音,像句沒說完的護心謠,在東海與昆侖之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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