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鎮的老槐樹在春分這天爆出新芽,陳二狗蹲在護心祠的門檻上,手裡的羅盤碎片正往塊西域沙礫上粘。林九的護心劍斜插在祠堂中央,劍鞘上的三界紋路泛著柔光,把祠堂四壁新刻的護心者名錄照得透亮——從七代前的江靈均到現在的青溪,每個名字旁邊都畫著對應的地脈紋路。
“他娘的總算拚好了!”陳二狗突然把羅盤往地上一拍,銅盤麵“嗡”地彈出三層,最底層刻著冥界彼岸花田的輪廓,中層是天界南天門的星圖,最上層還是青溪鎮的地脈眼,“九叔你看!這三界羅盤能轉著看地脈,哪個節點喘氣粗了都能顯出來!”
林九剛給新塑的七代護心者雕像上香,護心劍的白光紋路突然纏上陳二狗的羅盤,在天界星圖上點出個小紅點。他湊過去看,發現紅點位置正對著東海珊瑚礁,“是鮫人族的地脈眼在發熱,”劍穗掃過羅盤,紅點旁邊顯形出行小字:“新的護心者正在覺醒”,“看來三界都開始認咱們這套規矩了。”
蘇若雪正帶著青溪和挽星擦拭祠堂的供桌,陰眼血在指尖凝成細布,把七代前的護心劍殘片擦得發亮。供桌新添了塊鮫綃墊,上麵繡著東海、西域、南詔的地脈圖,“姐姐的日記說,護心者從來不是孤軍,”她抬頭看見林九和陳二狗在看羅盤,陰眼血突然在布上畫出個小小的櫻花紋,“神霄派的餘孽還在三界流竄,隻是不敢再搞大動作。”
青溪的眉心戰紋突然泛光,護心劍虛影在祠堂裡轉圈,把新掛的三界護心旗都卷了起來。旗麵上繡著四色紋路:銀藍代表人間,金紅代表冥界,沙紋代表西域,冰藍代表天界,“虎娃哥快看!”她拽住護心隊少年的胳膊,指著旗角的小字,“上麵有教祖爺爺的名字,寫著‘地脈歸正’!”
虎娃的臉漲得通紅,手裡的引魂燈差點脫手。護心隊的少年們正在往祠堂外搬新刻的石碑,每塊碑上都刻著不同界域的護心謠,“小聖女寫的南詔護心謠最好聽!”他撓著頭指向石碑,“魏老九說要把這些碑往三界地脈延送,讓邪祟聽見就發抖!”
陳二狗突然跳上供桌,三界羅盤在掌心轉得飛快,“他娘的冥界節點在放煙花!”他指著底層的彼岸花田圖案,那裡正閃著成片的銀光,“是教祖的靈氣在給新長的彼岸花刻護心咒,這老東西比活著的時候懂事多了!”
林九的護心劍突然輕顫,劍鞘上的名錄裡,江靈均的名字旁邊多出個虛影——對方正對著教祖的名字搖頭笑,手裡的雙魚玉佩與林九的劍產生共鳴。他摸了摸劍鞘,發現新刻的“戰後餘錄”板塊正在自動顯字:“血河濁氣未絕,三界需常護常新”,“看來這守護者的活兒,得傳下去了。”
蘇若雪的陰眼血突然在供桌布上凝成幅畫:青溪鎮護心祠擴建後的樣子,祠堂後麵多出片碑林,每塊碑都連著地脈通道,能通往三界的護心點。她指著畫裡的小閣樓,“姐姐說過要建座‘三界書館’,”陰眼血在閣樓窗戶上畫了個笑臉,“把護心者的故事抄下來,讓後人知道咱們沒白拚。”
青溪突然拽著挽星往祠堂外跑,護心劍虛影在她掌心指向老槐樹。樹底下,趕屍人部落的魏老九正指揮著往車上裝護心符,每道符上都混了三界地脈的靈氣,“魏爺爺!這些符要送到哪兒去?”她的眉心戰紋與符紙產生共鳴,符上的櫻花紋瞬間變成護心咒。
魏老九放下手裡的朱砂筆,煙杆往鞋底磕了磕,“往西域沙海送,”他指著車轍裡的沙礫,上麵沾著淡淡的銀藍光,“那邊新覺醒的護心者是個放羊娃,能用羊骨擺護心陣,正等著這些符鎮場子。”
陳二狗的三界羅盤突然“哢噠”響了聲,中層的天界星圖上彈出個小箭頭,指向南天門旁邊的新地脈眼。他把羅盤往林九手裡塞,“九叔快看!天界的天兵在學咱們的護心陣,用雲彩擺北鬥陣呢!”星芒印記在他掌心燒出個小雲團,“他們說要給我立塊‘星芒護法’的碑,我看不如換成烤全羊實在!”
林九笑著把羅盤推回去,護心劍的白光在祠堂裡轉了圈,照得新掛的三界護心旗獵獵作響。他看見旗麵上的四色紋路正在慢慢融合,在旗杆處凝成個小小的太極圖,“若雪,”他突然望向蘇若雪,“咱們該給青溪和挽星找個教書先生了,不光教護心訣,還得教三界的規矩。”
蘇若雪的陰眼血在供桌布上畫了個學堂的樣子,裡麵坐著青溪、挽星,還有虎娃等護心隊的孩子,“姐姐的日記裡夾著份學堂章程,”她的指尖劃過學堂的窗戶,顯形出個戴著眼鏡的老先生虛影,“是七代前護心者留下的,說要讓護心者的孩子既懂斬邪,也懂敬天地。”
青溪抱著新刻的“護心謠”石碑跑回來,石碑上的字跡還帶著未乾的朱砂,“爹爹!虎娃哥說要把這個埋在老槐樹下,”她的眉心戰紋與石碑共鳴,老槐樹突然落下幾片新葉,蓋在石碑上,“樹葉說這樣地脈就能記住護心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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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二狗的三界羅盤在此時發出清鳴,三層盤麵同時亮起,顯形出三界地脈的實時景象:冥界的彼岸花田結出了銀藍果實,天界的南天門掛起了護心旗,人間的東海珊瑚礁正在給青溪鎮傳信——鮫人公主生了個帶護心紋的娃娃。
“他娘的這羅盤成精了!”陳二狗突然跳下來,往祠堂外跑,“我得去告訴魏老九,把這些新鮮事刻成碑!”星芒印記在他身後拖出串光軌,與護心劍的白光交織成網,“以後誰家地脈鬨脾氣,咱們護心隊隨叫隨到!”
林九望著陳二狗的背影,護心劍的白光突然在祠堂中央凝成個光球,裡麵顯形出未來的景象:青溪長成了少女,正握著護心劍站在三界地脈眼中央,身邊圍著各族的護心者,“若雪你看,”他的聲音帶著哽咽,“七代護心者的念想,總算開花了。”
蘇若雪的陰眼血在光球上畫了個小小的護心咒,“姐姐說過,護心者的終點不是結束,是新的開始,”她望著青溪和挽星在老槐樹下追逐的身影,“咱們該給祠堂再添塊匾,就叫‘三界同護’。”
夕陽西下時,青溪鎮的護心祠亮起了引魂燈,新刻的護心者名錄在燈光下泛著微光。陳二狗帶著護心隊的少年們在祠堂外擺起了宴席,烤全羊的香味混著朱砂的氣息飄向遠方。林九和蘇若雪坐在老槐樹下,看著青溪用護心劍虛影給大家表演三界地脈的流轉,突然覺得,這場戰後的餘波,才是護心者最該守護的人間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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