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層的護心大陣突然發出脆響,青溪的護心光輪在頭頂劇烈震顫。她瞅見光輪邊緣的裂紋正往中心蔓延,血河老祖的殘魂碎片像螞蟥般往裂縫裡鑽,“不好!大陣要崩了!”護心劍突然彎折,銀藍光被濁氣啃得隻剩半截,“地脈原石的淨化速度趕不上他的殘魂擴散!”
林九的護心劍剛從血河老祖的殘骸中抽出,劍鞘上的三界紋路就突然褪色。他感覺掌心傳來刺骨的寒意,父親的虛影在劍穗上一閃而過,竟做出插劍入脈的動作,“若雪,照顧好青溪。”銀藍血突然順著劍刃流淌,在他心口畫出護心咒,“這是唯一能補裂縫的辦法。”
“你敢!”蘇若雪的水袖像鐵鞭般纏住他的手腕,陰眼血在袖端凝成冰棱,“七代護心者從沒教過你獨活!”她的耳後沙紋印記爆出血光,血鏡在混沌層炸開,顯形出林九命星線與地脈根須的連接點,“你死了,地脈會因護心者血脈斷裂產生新的裂縫!”
陳二狗的替劫血鏈突然纏上林九的腰,星芒印記在他背上燒出“同生”二字,“他娘的要瘋一起瘋!”他往自己心口拍了掌,替劫血混著林九的銀藍血往護心劍湧,“九叔你忘了塞北冰宮?老子替劫血能分你一半命星力,死不了!”
青溪的護心光輪突然壓下,將三人的手按在護心劍上。她背後的透明翅膀正在消散,雙生血脈的光順著三人手臂流轉,“爹爹說過,護心者的命星要纏在一起才夠硬!”戰紋裡湧出七代護心者的虛影,紛紛將手掌按在劍柄上,“大哥哥們也在幫忙!”
護心劍在四人掌心突然暴漲,劍刃上的三界紋路與七代虛影融合,竟顯形出完整的地脈圖譜。林九感覺命星在胸腔裡發燙,蘇若雪的陰眼血、陳二狗的替劫血、青溪的雙生光,正順著圖譜往劍刃彙聚,“是‘四象護心訣’!”父親的虛影在光中大笑,“七代人沒湊齊的陣,今天成了!”
血河老祖的殘魂碎片突然在裂縫處凝成巨手,黑紅濁氣裹著紫黑色紋路拍來,“一群蠢貨!用命星填裂縫?”巨手撞上護心劍的瞬間,竟被光刃削去半截,“不可能!這劍怎麼會有混沌層的力量!”
“因為我們懂了,”林九的聲音混著劍鳴,銀藍血在劍刃上燒出自己的名字,“護心不是守舊,是把自己活成地脈的一部分!”蘇若雪的陰眼血畫出她的名字,陳二狗的星芒印記烙下他的記號,青溪的戰紋印上雙生印記,“四象歸一,斬!”
最強劍芒從護心劍爆發的刹那,混沌層的黑風都被染成銀藍。光刃劈開巨手,順著紫黑色紋路往裡鑽,血河老祖的殘魂發出淒厲的慘叫,“你們毀了我的根!”殘魂在光中徹底消散,那些紫黑色紋路卻突然亮起,順著地脈根須往三界蔓延,“這是……新的地脈劫……”
劍芒耗儘的瞬間,護心劍“哐當”落地。林九的銀藍血在嘴角凝結,蘇若雪的陰眼血染紅了半邊衣襟,陳二狗的星芒印記變得暗淡無光,三人順著岩壁滑坐下去,視線漸漸模糊。青溪想扶住他們,卻發現自己的戰紋正在變淡,背後的翅膀徹底消散,“爹爹?若雪姐姐?狗叔?”
混沌層的裂縫在此時開始愈合,地脈原石的光順著根須包裹住三人。青溪看見,他們的命星線雖然微弱,卻像三根擰在一起的麻繩,牢牢拴在原石上,“原來……你們早就算好了……”她抓起地上的護心劍,劍鞘上的四象印記正在發光,“我會守住這裡,等你們醒過來。”
地脈通道外傳來阿夜和小雲的呼喊,青溪將三人背靠背靠在原石旁,護心劍橫在他們身前。她轉身麵對湧來的護心隊員,眉心戰紋重新亮起微光,“給我守住入口,”聲音帶著超乎年齡的沉穩,“誰也不能打擾他們休息,尤其是那些紫黑色的紋路。”
阿夜的彼岸花披風突然展開,護住三人周圍的地脈根須,“小聖女放心!”小雲的雲絮手劄在半空畫出結界,“天界的雲絮能擋住紋路擴散,我們陪你等。”
青溪坐在三人中間,護心劍放在腿上。她望著原石上緩緩旋轉的四象印記,突然想起挽星的話,“替我看看三界地脈變乾淨的樣子”。指尖輕輕劃過劍鞘,她仿佛看見多年後,父親、若雪姐姐、狗叔醒過來,他們一起在青溪鎮的老槐樹下喝酒,看護心隊的少年們練劍,而三界的地脈,正哼著護心謠,在陽光裡慢慢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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