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心祠側門的銅環還沾著黑煞,林九剛握住環扣,就聽見鎮外傳來“轟隆”一聲悶響——不是地脈震顫的聲音,是墳土翻湧的動靜。夜風突然變涼,裹著股腐土混著血腥的氣味,順著門縫往祠裡鑽,連護心劍的銀藍紋路都跟著顫了顫。
“他娘的啥味兒這麼衝?”陳二狗往替劫血鏈的方向繃,星芒印記在鏈端亮了亮,像是在預警。他往鎮外的方向瞥,隻見西邊的墳地方向泛著暗紅的光,光裡隱約有黑影在蠕動,“九哥你看,墳地那邊不對勁!”
林九還沒來得及回應,護心祠內突然傳來柳如煙的尖笑,混著晦澀的咒文:“血河鎖魂,屍起圍城!青溪鎮的小崽子們,今天都給我當血屍的養料!”咒文剛落,鎮外的暗紅光芒突然往亮裡漲,緊接著是“指甲抓撓泥土”的“沙沙”聲,密密麻麻,聽得人頭皮發麻。
“不好!是血河鎖魂陣驅動血屍了!”林父的殘魂從護心劍裡飄出來,白光往鎮外的方向掃,臉色瞬間沉到極點,“快回廣場!青溪他們守不住!那些血屍不是普通屍骸,是被血煞煞氣同化的凶屍!”
林九拽著陳二狗往回跑,護心劍的星光在身前開道。剛跑過鎮中巷口,就見青溪往鎮魂幡的方向揮,雙生光往鎮西的方向鋪成光牆,光牆外麵,無數黑影正往鎮門的方向爬——是血屍!個個穿著破爛的日軍軍服,軍服上還沾著乾涸的黑血,指甲長得能劃開青石,泛著黑紫的光,每爬一步,地上就留下道血痕。
“九哥你們回來了!”青溪往雙生光的方向加力,光牆被血屍撞得微微晃動,“柳如煙在護心祠裡驅動陣眼,鎮外墳地的屍骸全被她引活了!”往阿禾的方向喊,“阿禾,天雷準備好了沒?再等下去,光牆要被撞破了!”
阿禾握著雷擊桃木劍,劍身上的五雷符“劈啪”響得厲害,金黃的星光往劍尖聚:“林道長,天雷引好了!但血屍太多,一次隻能劈散前排的,怕沒法全擋住!”往鎮外的方向看,血屍還在從墳地裡爬,像源源不斷的黑潮,“它們爬得太快了!”
陳二狗往替劫血鏈的方向甩,鏈端像條赤紅的蛇,往最前排的血屍纏去。星芒印記碰到血屍的軍服,“滋啦”一聲冒起白煙,血屍吃痛,嘶吼著往回掙,卻被血鏈死死纏住脖子,“他娘的這玩意兒勁兒真大!比之前的活屍硬多了!”往血屍的胸口瞥,突然愣住——那血屍的軍服胸口,竟貼著張泛黃的照片。
他伸手把照片扯下來,指尖剛碰到照片邊緣,就覺得一陣刺骨的涼。照片是張半身照,上麵的老人穿著粗布褂子,笑容憨厚,正是兩年前被日軍屠村時遇害的張老漢!“九哥你看!”陳二狗把照片往林九的方向遞,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這些血屍的屍身,是被屠村的村民!是被血煞同化了!”
林九接過照片,指尖傳來照片殘留的微弱生魂氣息——不是血屍的,是張老漢生前的氣息,顯然是柳如煙故意把平民照片貼在屍身上,用生魂的氣息引誘血屍攻擊,“她用村民的屍身做容器,灌進血煞煞氣和日軍亡魂,造出這些血屍!既報了之前破陣的仇,又能借平民屍身削弱我們的心神!”
“這老虔婆真不是人!”青溪往雙生光的方向加力,光牆往血屍的方向推,“用村民的屍身作惡,不怕遭天譴嗎?”往少年的方向喊,“小祖宗,用鬼璽的沙紋往血屍的腳下鋪,彆讓它們靠近鎮門!”
少年舉著鬼璽往地麵按,沙紋印記順著鎮門的方向鋪,像層細密的金網。血屍的腳剛踩在沙紋上,就“滋啦”冒起白煙,動作瞬間慢了下來,“姐姐沙紋管用!但它們太多了……沙紋快撐不住了!”往墳地的方向看,又一批血屍爬了出來,數量比之前多了一倍。
老周握著桃木劍往鎮門的方向衝,手心的血紋在星光下泛著白光,“我來幫小祖宗!”往劍上啐了口帶血的唾沫,純陽血混著星光往血屍的方向劈,“這些村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不能讓他們的屍身再作惡!”劍光掃過,前排的血屍胳膊被劈斷,卻沒倒下,反而往老周的方向撲——它們沒有痛覺,隻有攻擊的本能。
“老周小心!”林九往護心劍的方向揮,銀藍光往血屍的眉心劈。血屍的眉心被劍光擊中,瞬間冒起濃黑的煙,踉蹌著往後倒,“彆砍四肢!它們的魂核在眉心,是煞氣聚結的地方!劈中眉心才能讓它們暫時癱軟!”
陳二狗往替劫血鏈的方向拽,鏈端往血屍的眉心纏,星芒印記往魂核的方向鑽:“他娘的早說啊!小爺剛才白費勁了!”鏈端纏住個血屍的眉心,猛地往後拽,血屍“撲通”一聲倒地,眉心冒起白煙,“管用了!大家往眉心打!”
可還沒等眾人穩住陣腳,護心祠的方向突然傳來柳如煙的咒聲:“血河聚煞,屍變!”鎮外的血屍突然往亮裡變,軍服下的屍身開始膨脹,指甲又長了寸許,泛著更濃的黑紫,“哈哈哈!現在知道怕了?這些血屍會越來越強,直到把整個青溪鎮的人都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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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給血屍灌煞氣!”林父的殘魂往護心劍的方向飄,白光往血屍的方向掃,“再這樣下去,彆說劈眉心,連桃木劍都破不了它們的皮!”往廣場的方向指,“快回七星陣!借星光的至陽之氣,在鎮外布道防線!不然鎮門會被撞破!”
林九往鎮門的方向看,光牆已經被血屍撞出道細縫,黑煞從縫裡往鎮裡鑽,“二狗,你和老周、李叔守住鎮門,用血鏈和桃木劍擋著血屍!青溪,你帶阿禾、王嬸和小祖宗回廣場,加固七星陣,借星光布防線!我去護心祠找柳如煙,斷了她的咒術!”
“九哥我跟你去!”陳二狗往替劫血鏈的方向繃,鏈端往血屍的方向甩,“小爺不放心你一個人去!護心祠裡肯定有埋伏!”
“不行!鎮門不能沒人守!”林九往護心劍的方向按,銀藍光往陳二狗的方向飄,“你是純陽體質,血鏈能克製煞氣,隻有你能暫時擋住血屍。我去斷咒術,儘快回來幫你們!”往父親的殘魂方向瞥,“爹會幫我,放心!”
陳二狗還想爭辯,鎮門的光牆突然“哢嗒”響了聲,細縫變大了些,前排的血屍已經能伸手碰到光牆,“他娘的行!你快去快回!要是晚了,小爺可就把這些血屍的眉心都戳爛,讓它們沒法再作惡!”往老周的方向喊,“老周,跟小爺一起扛!”
林九往護心祠的方向跑,護心劍的星光在身前開道。剛跑過巷口,就見護心祠的黑煞柱又粗了圈,柱中顯形出蘇若雪的身影,被綁在神龕前的柱子上,“林九!小心!柳如煙在神龕下埋了血河咒符!”
“若雪你再撐會兒!我馬上救你!”林九往護心祠的正門衝,卻被道黑煞屏障擋住——是血河鎖魂陣的外層屏障,比之前更厚,“爹,怎麼破這屏障?”
林父的殘魂往屏障的方向飄,白光往屏障上掃,“用護心鏡的碎片!碎片有至陽之氣,能暫時破開屏障!你懷裡不是還揣著塊碎片嗎?拿出來!”
林九趕緊從懷裡掏出塊碎片,碎片在星光下泛著淡金的光。他往碎片的方向嗬了口氣,將靈力注入碎片,往屏障的方向按——碎片碰到屏障,“滋啦”一聲冒起白煙,屏障上出現道缺口,“夠了!快進去!碎片的力量撐不了多久!”
林九順著缺口衝進護心祠,剛站穩,就見柳如煙往神龕下的咒符方向跪,手裡拿著把匕首,匕首上沾著蘇若雪的血——是之前劃破蘇若雪指尖取的血,“林九,你來得正好!等我用蘇若雪的血激活咒符,血河鎖魂陣就會徹底大成,到時候,整個青溪鎮都會變成血屍的樂園!”
林九往護心劍的方向揮,銀藍光往咒符的方向劈,“休想!”劍光掃過,咒符的一角被劈斷,柳如煙的咒聲頓了頓,“你毀我咒符,我就讓你看著蘇若雪成為血屍的養料!”往血屍的方向喊,“外麵的血屍,進來!”
護心祠的側門突然被撞開,兩隻血屍衝了進來,穿著村民的屍身,胸口貼著照片——是之前被屠村的李婆婆和她的孫子!“九哥彆傷它們!是李婆婆!”蘇若雪的聲音帶著哭腔,“它們的屍身不能再被破壞了!”
林九的劍光頓了頓,血屍趁機往他的方向撲。他趕緊往旁邊躲,卻被另一隻血屍纏住胳膊,黑紫的指甲幾乎要劃進他的皮肉,“爹,怎麼辦?不能傷屍身,怎麼擋它們?”
林父的殘魂往護心劍的方向飄,白光往血屍的眉心掃,“用星光點眉心!彆劈,用點的!星光的至陽之氣能暫時壓製魂核,讓它們癱軟,又不會傷屍身!”
林九趕緊調整劍勢,銀藍光往血屍的眉心點去。星光碰到眉心,血屍瞬間僵住,然後“撲通”一聲倒地,眉心冒起白煙,卻沒受傷,“管用!若雪你再撐會兒,我先解決柳如煙!”
柳如煙見血屍被製住,往神龕下的咒符方向撲,想激活剩下的咒符,“你彆想!”林九往護心劍的方向揮,劍光往咒符的方向劈,將剩下的咒符劈成碎片。柳如煙慘叫一聲,往黑煞柱的方向退,“血煞大人!快幫我!”
黑煞柱突然往護心祠的方向壓,柱中顯形出隻巨大的鬼爪,往林九的方向抓來——是血煞的力量!“九哥小心!”蘇若雪往林九的方向喊,掙紮著想要掙脫繩子,卻被繩子越纏越緊。
林九往護心劍的方向加力,銀藍光往鬼爪的方向劈。劍光與鬼爪撞在一起,發出“滋啦”的巨響,林九被震得後退半步,手心發麻——血煞的力量比之前更強了,顯然是破封的進程又快了些。
“哈哈哈!你擋不住血煞大人的!”柳如煙往黑煞柱的方向靠,“外麵的血屍已經快撞破鎮門了,你的同伴很快就會成為血屍的養料!你也一樣!”
林九往護心祠的門外看,隱約能聽到陳二狗的怒吼和血屍的嘶吼,還有青溪的喊聲:“九哥!鎮門快撐不住了!七星陣的星光快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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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不能再拖了,往護心劍的方向摸,指尖往劍脊上抹,將更多的精血抹在劍上——林家血脈的鎮煞之力,能暫時增強劍光,“柳如煙,今天我定要廢了你的咒術,讓這些血屍恢複平靜!”往柳如煙的方向衝,劍光往她的本命符方向劈——他記得,柳如煙的本命符還在胸口,是之前沒徹底毀掉的人皮符咒!
柳如煙往黑袍的方向擋,卻慢了一步,劍光掃過她的胸口,人皮符咒“劈啪”一聲冒起黑煙,“我的符!”她慘叫著往黑煞柱的方向退,“血煞大人救我!”
黑煞柱突然往柳如煙的方向灌煞氣,她的傷口瞬間愈合,“林九,你以為這樣就能贏嗎?血煞大人馬上就要徹底破封了,到時候,三界通道打開,你們都得死!”往血屍的方向喊,“起來!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