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光橋剛在崖邊落地,就見百年前的血煞虛影猛地揮出利爪,黑煞如潑墨般往年輕林父胸口掃去。彼時的林父尚是青衫少年郎,道袍袖口被煞氣撕得破爛,桃木劍在掌心顫鳴,雖拚儘全力往身前擋,劍脊卻已被黑煞浸得發黑,“噗”地一口鮮血噴在劍麵,整個人被震得往後踉蹌三步,堪堪撞在第二根石柱上——柱上道士的生魂已被煞氣扯出半截,眼看就要被吞入虛影腹中。
“爹!”林九的吼聲刺破崖邊風聲,護心劍在手中“嗡”地出鞘,銀藍光如流星般往年輕林父身前劈去。劍光撞上黑煞的瞬間,“滋啦”聲裡白煙騰起,原本凶戾的煞氣竟如冰雪遇陽般消融大半。他足尖點地,踏出道茅山步罡,劍脊往年輕林父身後一撐,銀藍光順著道袍紋路往其周身繞,凝成層半透明的光罩,“快穩住氣息!煞氣侵體了!”
年輕林父猛地轉頭,瞳孔驟縮——眼前人身著與自己同款的茅山道袍,手中長劍的銀藍光竟與自己桃木劍的靈氣隱隱共鳴,尤其是那張臉,分明是自己中年後的模樣!“你……你是誰?”他往林九掌心的護心劍瞥,劍鞘上的雲紋是林家祖傳樣式,“這劍……是林家的護心劍?”
“我是林九,你兒子!”林九不待他細想,劍刃往血煞虛影的方向橫斬,“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血煞要吞第二個道士的生魂,我們得聯手破它!”他往身後喊,“二狗,用血鏈纏虛影的七寸!青溪,用雙生光護道士生魂!馬兄,搖鈴亂煞魂!”
陳二狗早按捺不住,替劫血鏈如紅蛇般竄出,鏈端星芒印記燒得通紅,精準纏上血煞虛影腰間——那裡正是煞氣最薄弱的七寸處,“他娘的老雜碎!百年前也這麼招人嫌!”他往鏈端加力,腳往崖石上一蹬,硬生生將虛影拽得往後退了半步,“九哥,快趁機劈它!”
年輕林父雖仍懵怔,卻見虛影被纏,立刻反應過來,桃木劍往劍脊嗬出一口靈氣,劍麵泛起淡金光,“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劍破邪煞,護我真靈!”他與林九對視一眼,竟不需多言,兩道劍光——銀藍與淡金,如雙龍出海般往虛影胸口刺去!
“鏘!”劍光撞上虛影的瞬間,崖邊碎石簌簌掉落。血煞虛影發出淒厲嘶吼,黑霧狀的身軀竟被劍光劈出道縫隙,裡麵滲出暗紅的煞氣,“不可能!你們怎麼會有如此強的至陽之力!”它往石柱方向退,想再抓道士生魂補煞,卻被青溪的雙生光攔住——淡綠光如網,將道士的生魂穩穩兜住,往柱內送回半寸。
“成了!”林九往護心劍的方向收力,銀藍光仍護在年輕林父周身,“爹,你當年是不是沒找到至陽之物,才讓血煞留了破封的根?”他往蘇若雪的方向瞥,蘇若雪正舉著護心鏡碎片,鏡光往虛影的縫隙掃,“我們帶了護心鏡來,能徹底斷它的煞氣!”
年輕林父這才緩過神,往林九的臉仔細打量,又摸了摸自己胸口的林家玉佩——與林九腰間的玉佩紋路分毫不差。他深吸一口氣,往虛影的方向啐了口帶血的唾沫,“沒錯!當年血河教布血祭陣,我們隻找到六件至陽法器,缺了護心鏡,隻能暫時壓著血煞,沒料到它八百年後竟能破封……”他往護心鏡碎片的方向看,眼神發亮,“這鏡……是蘇家的護心鏡?”
“是蘇若雪先祖傳下來的!”蘇若雪往碎片的方向遞了遞,鏡光與年輕林父的桃木劍靈氣相融,“我是蘇婉清的後人,這鏡能引至陽之力,斷血煞的本命煞!”她往石柱上的道士指,“現在還剩五個道士,我們得儘快破了血祭陣,不然等血煞吞夠生魂,就壓不住了!”
馬乘風的鎮魂鈴搖得更急,鈴聲往血煞虛影的耳門鑽,“林道長,虛影在聚煞!它想靠崖下的地脈煞補傷!”他往桃木劍的方向劈,紅光往虛影的縫隙鑽,“快用護心鏡引光!趁它傷重,破了它的煞核!”
年輕林父往護心鏡碎片的方向接,指尖剛碰到鏡麵,就見鏡光突然暴漲,與林九的護心劍、自己的桃木劍同時共鳴。他瞬間明白過來,往林九的方向喊,“你我父子聯手,以護心鏡為引,布七星斬煞陣!我踏天樞、天璿位,你踏天璣、天權位,若雪姑娘踏玉衡位引鏡光,剩下的位置讓你的同伴補!”
“好!”林九立刻應下,往眾人的方向指,“二狗踏開陽位,用血鏈纏陣眼;青溪踏搖光位,用雙生光護陣;馬兄和老周、少年在陣外擋煞氣,彆讓地脈煞湧上來!”他往年輕林父的方向遞了個眼神,“爹,這次我們一定能斷了血煞的根!”
父子二人同時踏罡步鬥,年輕林父的桃木劍往天樞位插,淡金光順著陣紋往陣眼鑽;林九的護心劍往天璣位插,銀藍光與淡金光相融,在陣中織成層光網。蘇若雪的護心鏡碎片往玉衡位懸,鏡光往陣眼聚;陳二狗的替劫血鏈往開陽位纏,星芒印記往陣紋燒;青溪的雙生光往搖光位鋪,淡綠光往陣網補漏——七星斬煞陣瞬間成形,陣中光網如驕陽般耀眼,往血煞虛影的方向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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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煞虛影被光網罩住,嘶吼著往崖下的地脈煞鑽,卻被馬乘風和老周攔住。老周的鬼璽沙紋往崖邊鋪,擋住地脈煞;少年的鬼璽碎片往虛影的眼睛飄,沙紋刺得它連連後退;馬乘風的桃木劍往虛影的縫隙劈,紅光往煞核鑽,“看你還往哪跑!”
“我不甘心!”虛影的黑霧身軀開始消散,卻仍在做最後掙紮,“就算你們破了百年前的血祭,八百年後的我已經破封,你們還是贏不了!”它往林九的方向瞪,暗紅的光裡滿是怨毒,“林九,我記住你了!就算跨時空,我也要吞了你的生魂!”
“你沒機會了!”林九往護心鏡的方向按,鏡光往陣眼加力,“爹,加力!破它的煞核!”年輕林父的桃木劍也往陣眼加力,淡金光與銀藍光、鏡光融在一起,如道光柱,往虛影的煞核刺去!
“砰!”光柱刺穿煞核的瞬間,崖邊爆發出刺眼的白光,血煞虛影發出最後一聲淒厲的嘶吼,黑霧狀的身軀漸漸消散在光中,隻留下縷淡淡的黑煙,被陣風吹得無影無蹤。石柱上的血祭符紋也跟著暗了下去,剩下五個道士的生魂漸漸穩住,不再往外飄。
眾人都鬆了口氣,陳二狗往地上一坐,替劫血鏈往腿上一搭,“他娘的總算破了!這百年前的老雜碎,比現世的還難纏!”他往年輕林父的方向看,“林叔,現在血祭破了,八百年後的血煞是不是就不會破封了?”
年輕林父往護心鏡碎片的方向摸,鏡光已淡了些,他往林九的方向笑了笑,眼神裡滿是欣慰,“按說該是這樣……但時空之事難料,你們最好儘快回去,看看現世的情況。”他往崖下的地脈煞看,“我會帶著護心鏡,聯合其他道士,徹底封了地脈下的血煞殘魂,不讓它再有機會出來。”
林九往護心劍的方向收,銀藍光往年輕林父的桃木劍碰了碰,“爹,謝謝你。這次若不是你,我們也布不了斬煞陣。”他往時空裂隙的方向看,之前被林父殘魂擋住的煞氣已沒了蹤影,“我們該回去了,現世的青溪鎮還等著我們。”
蘇若雪往護心鏡碎片的方向按,鏡光往時空裂隙的方向飄,“碎片能引時空通道,我們順著鏡光走,就能回去。”她往年輕林父的方向鞠了一躬,“林道長,多謝你幫忙。”
年輕林父往眾人的方向抱拳道,“該謝的是你們!若不是你們從未來來,青溪鎮八百年後的劫難就躲不過了。”他往護心鏡的方向遞了遞,“這鏡你們帶著回去,現世的血煞若還在,還得靠它壓煞。”
林九接過碎片,往年輕林父的方向看了最後一眼——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年輕時的父親,意氣風發,眼神裡滿是對道門的赤誠。他深吸一口氣,往眾人的方向喊,“大家準備好!我們回現世!”
就在眾人跟著鏡光往時空裂隙走時,崖下的地脈突然劇烈震顫,原本已暗下去的地脈煞竟又往崖上湧,比之前更濃!年輕林父的臉色突然變了,往崖下看,“不好!血煞的殘魂還在!它在撞地脈層!”
林九也停下腳步,往地脈煞的方向看,“怎麼會?我們不是破了血祭,吞了它的煞核嗎?”他往護心鏡碎片的方向按,鏡光突然晃了晃,映出崖下地脈的景象——地脈深處,竟還有縷黑煞與現世的血煞相連,“是時空殘連!現世的血煞還在,靠這縷殘連引地脈煞!”
血煞的嘶吼聲突然從地脈下傳來,雖微弱卻清晰,“林九!你們以為破了百年前的血祭就贏了?我還在現世等著你們!青溪鎮的通道馬上就要開了!你們回去也晚了!”
眾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陳二狗往替劫血鏈的方向繃,星芒印記又亮了起來,“他娘的老奸臣!還敢耍花樣!九哥,我們現在就回去,再封它一次!”
林九往護心劍的方向握,銀藍光往地脈煞的方向劈,“走!回去!就算通道快開了,我們也要攔著!”他往年輕林父的方向喊,“爹,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們回現世封血煞!”
年輕林父往桃木劍的方向按,淡金光往地脈煞的方向壓,“放心!我會封了這縷殘連!你們在現世一定要保重!”
眾人跟著護心鏡碎片的光,往時空裂隙跑。裂隙中的白霧又開始翻滾,隱約能看到現世青溪鎮的景象——護心祠的地脈裂縫已寬了半尺,黑煞往空中湧,三界通道的輪廓已隱約可見。
一場跨越時空的戰鬥雖暫告段落,可現世的危機,才剛剛迎來最關鍵的時刻。他們能否趕在通道完全開啟前,封了現世的血煞?那縷與現世相連的地脈殘連,又會給現世帶來怎樣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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