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的陽氣順著溶洞石廳的地脈往上湧,石台中央的護心劍突然“嗡”地一聲,劍穗紅繩狂舞,符文金紅光穿透石廳,竟在頭頂岩壁上凝成道完整的北鬥星圖——與河麵、護心祠的星紋形成三重呼應,空氣裡的陽力濃得幾乎能攥出水來。陳二狗眯眼盯著星圖,替劫血鏈上的鎮山劍碎片突然發燙,鏈端星芒往溶洞深處指:“他娘的!裡麵有東西在引陽氣!肯定是秘境的門!”
玄清握著桃木劍走到石廳東側,劍刃貼在岩壁上,突然頓住:“是地脈震動!岩壁後麵是空的,有石門!”他用劍鞘敲了敲岩壁,傳來“咚咚”的悶響,不是實心岩石的脆聲,“陽氣就是從裡麵透出來的,比石廳還濃三倍!”
眾人跟著玄清往岩壁走,青溪展開雙生幡,淡綠光順著岩壁掃過,幡麵突然亮得刺眼——岩壁深處映出道模糊的門形輪廓,門楣處隱約有篆字紋路,“是‘龍門’二字!”她指尖往岩壁虛點,綠光凝成篆字虛影,與門楣紋路分毫不差,“這是上古茅山的‘地脈石門’,得用至陽法器驅動地脈機關才能開!”
陳二狗上前,掌心貼在岩壁上,純陽血順著指縫滲進石縫。岩壁突然泛出淡紅,門形輪廓愈發清晰,很快,整扇石門從岩壁中“浮”出來——丈許高的石門由整塊至陽玉雕琢而成,玉色溫潤,泛著淡金的陽氣,門楣上“龍門”二字是血河篆體,筆畫間刻著細小的水紋,與黃河地脈呼應;門環是雙魚形狀,左魚刻陽紋,右魚刻陰紋,正好與陳二狗的陰陽雙魚玉佩吻合,雙魚中間的凹槽,竟是個指甲蓋大小的鑰匙孔,孔壁泛著銀白,與護心鏡的紅寶石光澤一致。
“是雙魚門環!還有鑰匙孔!”蘇若雪掏出護心鏡,鏡緣的紅寶石在陽氣中泛著暖光,“之前玉佩拚合顯的鑰匙孔,就是對應這個!得用玉佩扣門環,紅寶石嵌孔,再用靈力驅動機關!”
林九走到石門左側,護心劍貼在門紋上,劍符文與門紋水脈產生共鳴:“這門是地脈驅動的,光有法器不夠,還得有人注入靈力,引動地下陽脈——青溪的雙生幡能聚靈,最合適。”
陳二狗深吸口氣,摘下頸間的雙魚玉佩。玉佩剛靠近雙魚門環,就“嗡”地一聲自動飛起,左魚碎片扣在門環陽紋上,右魚碎片扣在陰紋上,兩塊碎片嚴絲合縫,與門環凝成個完整的雙魚圖案,淡紅光順著門紋往四周流,像給石門鍍了層紅釉。“他娘的!真合上了!”他攥緊拳頭,鏈端碎片與玉佩共鳴,陽力順著手臂往門環湧,“快嵌紅寶石!彆讓陽氣散了!”
蘇若雪小心取下護心鏡緣的紅寶石——寶石剛脫離鏡身,就泛出刺眼的銀藍光,她對準門環中間的鑰匙孔,輕輕一按。“哢嗒”一聲,寶石完美嵌入孔中,銀藍光順著孔壁往石門深處鑽,與玉佩的紅光交織,門紋水脈突然活了過來,像條遊動的光帶,繞著石門轉了三圈。
“我來了!”青溪站在石門正前方,雙生幡在掌心展開,淡綠光暴漲,如兩道綠綾往石門飛去。她念起茅山聚靈咒:“天地靈氣,聚我幡中,陰陽相濟,開門通徑!”咒聲落時,綠光順著門紋鑽進石縫,與紅、銀藍光纏在一起,石門突然震動起來,岩壁簌簌掉著細沙,門底漸漸裂開道縫隙,暖光從縫中滲出來,帶著太陽精魄特有的純陽氣息。
“再加把勁!”林九揮劍指向石門,劍符文金紅光往青溪幡上湧,“陽脈已被引動,再注三成靈力,門就能開!”
青溪咬緊牙關,指尖往幡柄上按去——精血順著指縫滲進木紋,幡麵綠光瞬間暴漲三倍,竟在石門上方凝成個巨大的雙生花虛影,花瓣落下,融進石門光帶中。“轟!”石門發出聲沉悶的巨響,緩緩向內打開,暖光如潮水般湧出,將眾人籠罩其中,光中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還有林九溫和的聲音,帶著股安心的陽力:“我等你們很久了。”
眾人眯眼適應光強,待看清光中身影時,都鬆了口氣——是林九!他穿著件乾淨的青布道袍,護心劍背在身後,手裡握著張泛黃的秘境地圖,地圖上用朱砂標著陰泉和純陽石的位置。“我之前用開陽訣引陽脈時,提前一步到了這裡,怕門後有埋伏,就先布了個聚陽陣。”他笑著走上前,拍了拍陳二狗的肩,“你們來得正好,陽脈正盛,去陰泉和純陽石的路最順。”
陳二狗揉了揉眼睛,適應了暖光,才看清門後的景象:是條寬敞的石道,兩側岩壁嵌著發光的陽石,石道地麵刻著細小的陽紋,暖光就是從陽石和陽紋中滲出來的,空氣裡沒有陰煞,隻有純淨的純陽氣息,“他娘的!這石道比外麵舒服多了!沒有寒泉的涼氣,也沒有散煞,倒像在護心祠曬太陽!”
蘇若雪收起護心鏡和紅寶石,玉佩仍扣在門環上,維持著石門開啟的狀態:“這是‘陽脈通道’,順著石道走,能直接到龍池外圍。”她掏出玉瓶,瓶身泛著淡藍,“陰泉在龍池西側,離這裡不遠,我們先去取水,再去純陽石,正好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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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走到石道入口,桃木劍在身前劃了個半圓,劍刃泛著淡金:“我在前麵探路,這石道雖然陽力濃,卻怕有血煞的人埋伏——他們要是知道我們開了門,肯定會在半路截殺。”
青溪收起雙生幡,纏在左臂上,幡麵仍泛著淡綠:“我的幡能感應陰煞,隻要有埋伏,幡會提前發燙。我們走慢點,彆驚動他們,爭取悄悄取了陰水和精魄,儘快離開。”
林九展開地圖,指著石道儘頭的岔路:“從這裡走約半個時辰,會遇到個三叉口,左路通陰泉,右路通純陽石,中路是死胡同,藏著血河教的舊陣,彆走錯。”他把地圖遞給陳二狗,“你帶著,你的鏈能感應陽脈,不容易走岔。”
陳二狗接過地圖,折好塞進懷裡,鏈端碎片泛著淡銀,往石道深處指:“小爺的碎片也感應到陰泉的陰水氣息了!淡得很純,沒有雜煞,跟青溪說的一樣!”
眾人順著石道往前走,陽石的暖光灑在身上,驅散了之前溶洞的寒氣。石道很靜,隻有腳步聲和呼吸聲,偶爾能聽到遠處龍池的水聲,混著陽紋的微弱震動,像首溫和的調子。陳二狗走在中間,替劫血鏈在腕上輕輕晃,鏈端碎片不時掃過兩側岩壁,確認沒有埋伏;蘇若雪走在他身邊,護心鏡握在手中,鏡麵映著前方的路,防止有幻術;青溪和林九走在後麵,雙生幡和護心劍的光形成個小小的護罩,護住眾人後心;玄清則在最前麵,桃木劍刃始終泛著淡金,警惕著任何可能的動靜。
走了約莫三刻鐘,前方果然出現個三叉口。左路岩壁泛著淡藍,是陰泉的陰水氣息;右路泛著金紅,是純陽石的太陽精魄氣息;中路則黑漆漆的,透著股陰邪的氣息,與血煞的味道相似。“中路有問題!”玄清停在路口,劍刃對著中路方向,“裡麵有陰煞,還很濃,像是血河教的‘聚煞陣’!”
林九走到中路入口,護心劍貼在岩壁上,劍符文突然暗了些:“是血煞分體的手下布的陣,想用它拖延我們的時間。彆管中路,我們走左路去陰泉,取完水就去右路找精魄,彆跟他們糾纏。”
陳二狗點頭,往左路走:“小爺才懶得跟他們玩!等取了精魄和陰水,回來再收拾他們!”他剛邁左腿,鏈端碎片突然發燙,往中路方向指了指,“裡麵好像有東西在動,像是……傀儡?”
青溪雙生幡的綠光往中路掃去,幡麵微微顫動:“是水煞傀儡,至少有五具,被陣眼的陰煞控製著,隻要我們不靠近,它們就不會出來。”她拉了拉陳二狗的衣角,“彆管它們,我們快去陰泉,陽脈的陽氣撐不了太久,要是散了,陰泉的水會變涼,就不是至陰之水了。”
眾人加快腳步,走進左路石道。越往裡走,陰水的氣息越濃,岩壁的陽石漸漸變成淡藍色,暖光也成了涼光,卻不刺骨,反而很溫潤——是至陰之水特有的氣息,純淨無雜。走了約一炷香的時間,前方突然開闊起來,出現個圓形的泉池,池中央有個泉眼,正往外冒著淡藍的泉水,池邊長著圈陰生草,葉子泛著光,正是青溪之前見過的龍門溫湯!
“是陰泉!”青溪驚喜地跑過去,蹲在池邊,雙生幡綠光往泉水掃去,“水很純,沒有雜煞,就是至陰之水!”
蘇若雪掏出三個和田玉瓶,擰開瓶蓋,湊近泉眼。泉水剛接觸瓶口,就自動往裡流,像是被玉瓶的靈氣吸引,很快就裝滿了三瓶。她擰緊瓶蓋,貼上之前準備的固陰符:“陰水取好了,符能保住陰寒氣息,不會被陽脈化掉。”
陳二狗湊到泉邊,伸手碰了碰泉水。水很涼,卻不凍手,反而帶著股舒服的涼意,鏈端碎片泛著淡銀,與泉水產生共鳴:“他娘的!這水真怪!涼絲絲的卻不寒,比青溪河的水舒服多了!”
林九走到泉池另一側,護心劍指向右路方向:“陰水取完了,我們去純陽石取太陽精魄。精魄在龍池中央,周圍有三隊水煞傀儡,比之前遇到的都厲害,得小心應對。”
眾人收拾好玉瓶,往右路走去。剛出左路石道,就聽到中路傳來“轟隆”聲,像是傀儡在撞岩壁。“他們發現我們了!”玄清握緊桃木劍,“傀儡被驚動了,很快就會追過來!”
“加快速度!”林九揮劍在前,“爭取在傀儡追上之前拿到精魄,出秘境!”
右路石道的陽力越來越濃,金紅光從岩壁滲出來,把石道染成了暖黃色。遠處龍池的水聲越來越響,還夾雜著傀儡的嘶吼聲,像是在逼近。陳二狗攥緊替劫血鏈,鏈端碎片亮得刺眼,與純陽石的精魄氣息共鳴:“快到了!小爺能感應到精魄的陽力了!比護心劍還烈!”
轉過最後一道彎,龍池終於出現在眼前——偌大的池麵泛著金紅,池中央的純陽石高達丈許,石頂懸浮著顆拳頭大的光球,金光四射,正是太陽精魄!池邊站著三隊水煞傀儡,每隊五具,渾身泛著黑藍,手裡握著桃木棒,正盯著他們,嘶吼著撲過來!
“來了!”林九護心劍出鞘,金紅光暴漲,“二狗,你和我擋傀儡!若雪,你去取精魄!青溪,你用雙生幡護著若雪!玄清,你斷後,彆讓中路的傀儡過來!”
陳二狗鏈隨身動,淡紅光掃向最前麵的傀儡:“他娘的!小爺正想試試新練的鏈招!”鏈端碎片與精魄共鳴,陽力暴漲,一鏈抽在傀儡身上,傀儡“滋啦”一聲,黑藍煞氣散了大半,踉蹌著後退。
蘇若雪握著護心鏡,往純陽石跑去,青溪雙生幡綠光在她身邊凝成護罩,擋住傀儡的攻擊。玄清則在石道入口布下桃木陣,阻止中路的傀儡靠近。龍池邊的戰鬥瞬間打響,金紅、淡紅、淡綠的光交織在一起,與傀儡的黑藍光碰撞,陽力與陰煞的氣息在池麵激蕩,濺起金色的水花。
而在池中央的純陽石上,太陽精魄的金光越來越亮,像是在呼應眾人的守護,也像是在預示著,終局之戰的關鍵一步,即將完成。隻要拿到精魄,帶著陰水離開秘境,他們就能徹底化掉血煞分體,還青溪鎮、還天下一個真正的安寧——這場戰鬥,他們必須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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