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海縣衙坐北朝南,門口有著兩尊三米高的石獅子,口中含著拳頭大小的石珠。
紅漆大門左側,擺著一個油漆剝落的大鼓。
縣衙裡官職最大的自然是知縣,他還有三個副手,縣丞、縣尉和主簿,這幾位都是有品級的。
九品芝麻官說的不是知縣,而是縣丞他們幾個。
至於其他的,則是典史、捕頭等等,這些人是沒有品級,也不入流。
捕快本來就不入流,他還是捕頭之下的一個實習捕快,更是不入流中的不入流,
在縣衙裡屬於最底層。
進入衙門,陳典吏在點卯,看到門口的李正飛、李正峰兩兄弟,
愣了一下,隨即臉上便浮出了笑容。
“陳捕頭,早晨。”
陳典史對李正飛打了個招呼,轉頭對李正峰說道:
“正峰,聽說你協助【玄鏡司】辦案,立下了大功,陳總旗對你很是欣賞啊,今天還找吳知縣過來要人,讓你一周過後找他報道。”
幾個相熟的捕快立刻圍了過來,恭喜道:
“正峰,那你可得請客喝酒。”
“是啊,在【玄鏡司】混出名堂後,帶我們飛!”
“苟富貴,勿相忘!”
“聽說同樂街那邊的怡紅院,來了一批紅倌人,正峰,今晚喝湯還是吃肉,看你的了。”
請客喝酒可以,睡女人還要我請,過分了。
穿過長廊,偏廳坐了幾分鐘後,陳典史臉色陰沉地過來,對李正飛說道:
“李捕頭,縣老爺讓我們去一趟內堂。”
李正飛臉色一苦,悶聲不吭地跟了進去。
李正峰看著大哥背影消失,問其他相熟的同事:
“怎麼回事,捕頭神色好像不太好看呢?”
“你不知道嗎,你協助【玄鏡司】這幾天,長樂街那邊出了一起命案,死的是有錢有勢的許員外。”
“縣令大人大發雷霆,每天都要逮著陳典吏和李捕頭痛罵。”
“隻是死了個員外而已,縣老爺沒必要大發雷霆吧。”
李正峰拿起茶杯抿了口。
在古代,死個人而已還算不上什麼事,難道還會威脅到知縣的地位?
“嗬,這你就不知道了,許員外是朝中某位大人的哥哥,那邊給了很大的壓力。”
其中一個縣衙說道。
“彆忘了,今年年底,可是百官巡考。”
巡考是大唐入品官員的考核製度,不合格的會降級,甚至會削職為民。
事關前程,這也就很好理解縣令的緊張了。
死者有個在朝中當官的弟弟,要是他從中作梗,說安海縣積壓命案,很可能會成為考核不過的理由。
“怎麼死的?”
李正峰邊喝茶邊問道。
“到長樂街商鋪收租,三更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在家中躲藏的小偷,被人從背後敲了一錘子,當場斃命。”
一名捕快說道。
“人證物證齊全嗎?”
李正峰繼續問道。
“他夫人聽聞動靜,出門查看時,人已經被敲死,不過我們在地上和牆壁上都發現了痕跡。”
“有沒有可能是偽裝成竊賊行凶?”
李正峰往茶杯裡添點水,繼續問道。
有種回到大學時代,和同學們一起討論案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