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縣縣衙的後堂。
一名身材矮小,留著八字胡的男子跪在地上。
李正峰找了一張椅子,坐在他麵前,問道:
“你是誰?”
那男子戰戰兢兢地抬起頭,露出一張尖嘴猴腮的臉龐,說道:
“回大人,小人叫範同,江湖朋友抬愛,叫小人地老鼠。”
“飯桶?問你大名,不是小名。”
李正峰以為他不配合,直接將砍頭刀插到了他的麵前。
地老鼠望著那砍頭刀刀身,隻見刀鋒雪亮,似乎有妖鬼在上麵哀嚎。
他也算是有膽量了,卻還是嚇得差點尿都流了出來,
“大人饒命,小人姓範,範仲淹的範,名同,共同的同,小人的大名就叫範同。”
林胡一邊吃著小籠包,一邊笑道:“你爹是多怕養不活你啊,取名叫飯桶。”
李正峰說道:“抬起頭來,給我一五一十交代,如有隱瞞,我們【玄鏡司】自有百般手段來對付你。”
“小的明白。”
“那還不快快說。”地老鼠看著他,
“說什麼?”
李正峰麵色一沉,林胡蹲下來給他看著小籠包,
“我們大人可不是嚇唬你啊,【玄鏡司】折磨人的手段多著呢。”
“你看這是什麼?”
“小籠包。”
地老鼠回應道。
“嗯,就是小籠包,有兩種手段搞死你,一個是撐死你,一個是餓死你。”
“彆怪我嚇你,不管是撐死,還是餓死都不好受。”
“拿撐死來說吧,這小籠包拚命地往你的喉嚨裡塞,如果你吞不下去了,就用鐵棍往你喉嚨裡捅。”
“在你撐死之前,你的喉嚨已經被鐵棍捅得稀巴爛了。”
“饒命,大人饒命。”地老鼠哭喪著臉說道,
“小人不敢隱瞞,可是,大人想問什麼,我並不知道。”
李正峰這才想起來,剛剛忘記問具體問題了,太久沒審問人了。
為了掩飾尷尬,他厲喝道:
“你也忒不老實,衙門官差把你叫過來,沒跟你說過是要乾什麼嗎?”
地老鼠恍然大悟,說道:
“原來是三隻手啊,我知道了,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是這樣的,在大前天,也是十一的時候,三隻手死了,但這真的不是我乾。”
“那天,三隻手在他房間裡睡覺,結果早上不見起來,我便進了他的房間看。”
“發現他已經被人弄死了。”
李正峰立馬追問:
“你怎麼知道他被人弄死了?”
“身體都被砍成了兩半,這不是被人弄死,難道還是被妖鬼弄死的嗎?”地老鼠問道。
“那他死之後,你為什麼不來報官呢?”
範同說道:“大人,我們這些下九流,都是賤命一條,死了就用草席裹著扔到亂葬崗,哪裡會報官?”
“而且,而且三隻手死得太慘,我怕衙門當凶殺案來辦理,到時候找不到凶手,可能就找我做替死鬼。”
李正峰看向梁勇,梁勇捂著嘴巴咳嗽一聲。
這還真是縣衙的風格,地老鼠能在地痞流氓中當頭領,還是有點眼力的。
李正峰繼續說道:
“若你跟他的死亡無關,我自然會為你主持公道。他是怎麼死的?”
“從腰部攔腰砍斷,一分為二。”
聽到這裡,李正峰心中一動,猛地想到了馮縣令的話。
第一個書生被砍頭,那是梟首。
第二個書生被清空內臟,這是剖腹。
第三個書生被大卸八塊,是肢解,
.......
然後,三隻手被腰斬,這都是酷刑。
李正峰笑著對張世平說道:
“本月十一的時候,死了一個小偷,你之前的猜測全部都是錯的。”
林胡摳了摳鼻孔,不屑地說道:“還思考得深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