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縣縣衙大堂內,
周大猛頓時傻眼了。
在他看來,衙門自古向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
冤枉人,收錢不辦事,甚至找替死鬼,在衙門內都是稀鬆平常的事。
根本多到數不清啊!
林胡在旁邊提醒道:
“昨晚你叫小東帶我們回衙門,還記得嗎?”
周大猛點了點頭,說道:“沒錯。”
“他人呢?”
一個身形瘦小的捕快站了出來,李正峰仔細打量,聽出正是昨晚那人的聲音。
“是我,李大人。”小東說道,
“昨天我帶你們到衙門後就回了家。”
“等等,昨天我進衙門後遇到了梁勇捕頭的老爹梁寬。”
李正峰說道,“他說你早就死了,還是昨天早上死的。”
“梁寬?”一群捕快嚇得差點尿褲子,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怎麼回事?有什麼不能說的嗎?”李正峰罵道。
周大猛結結巴巴地說道:
“梁老爺子早就死了,大人,您昨天晚上莫不是遇到妖鬼了吧?”
“到底怎麼回事?”李正峰追問道。
“梁老爹是正常去世的,壽終正寢,他三年前就死了,這武安縣城很多人都知道啊。”
小東等捕快在一旁瘋狂點頭。
“不對啊,要是梁寬已經死了,那我昨天晚上遇到的是什麼?”
李正峰眉頭緊鎖,
“他騙我說小東死了,還帶我去驗屍堂看到了一具屍體。”
“驗屍堂內有屍體嗎?”
“沒有,沒有。”周大猛連連搖頭,
“這些天咱們縣城都沒有死人,更沒有凶殺案件要審理,驗屍堂哪會放死屍呢?”
“驗屍房的哪個床位有屍體啊?”
名為小馬的捕快忽然問道。
“十二號位。”
聽到這裡,周大猛一驚,
他抬手示意這裡不方便說話,拉著李正峰的衣袖,朝偏廳走去。
小馬轉頭對著其他捕快喊道:
“還愣著乾什麼?都趕緊乾活去!沒事做了嗎?”
其中有個捕快磨磨蹭蹭、遮遮掩掩的,小馬作為兩位捕頭下的第一人,本就脾氣暴躁,見狀揚起手就要揍他。
那捕快帶著哭腔說道:
“馬哥,我剛剛實在是太緊張了。我.......”
小馬這才留意到,那捕快的褲襠已經濕了一大片。
“馬哥,我現在該咋辦啊?”
林胡在一旁沒好氣地說道:
“還咋辦?趕緊回家,躺到鍋裡來個大火燒雞得了。”
“丟人!”
此刻,林胡心裡正窩火呢。
他現在很不爽,火氣很大。
周大猛幾個真的是去怡紅院探索水簾洞了,還不帶自己。
可恨!
........
縣衙偏廳,
周大猛緩緩講述起以前武安縣發生的一樁冤案。
“1年前,差不多快到大寒時節了,我記得特彆清楚,那天天氣晴朗,並不怎麼冷。”
“你知道嗎?就在那一天,我們得到了百變花賊的消息。”
百變花賊,從三年前開始,便流竄在武安縣、安海縣、文海縣幾個縣城,乾著采花的勾當。
傳說這人極為擅長易容,總是打扮成帥氣小夥,去哄騙一些家境富裕的年輕女子,四處采花作惡。
不僅如此,他還騙走那些女子的財物,讓不少人傾家蕩產。
正因如此,縣裡有錢人家中,有尚未出嫁的女子的,父母個個都提心吊膽。
周大猛接著說道:
“其實啊,這百變花賊並不會真正變臉,隻是精通化妝之術,還會模仿各種聲音。”
“後來,在郭總旗那時候郭海濤還在武安縣任職)的幫忙下,我們終於抓到了他。”
“當時,他正扮成了風度翩翩的公子哥,穿著既帥氣又顯得斯文,去縣城開酒樓的周掌櫃家提親。”
“咱們縣衙的人,個個正義感爆棚。”
“瞧見那淫賊招搖的打扮,我們頓時火冒三丈,把他抓了之後,就將他身上的衣服扒了個精光。”
“衣服都拿去賣了換酒喝,然後把他關進了牢獄。”
聽到這兒,李正峰忽然想起在驗屍堂看到的那具屍體,問道:
“那人是凍死的,你們是上年大寒那天抓到他的?”
周大猛點了點頭,說道:
“李大人太厲害了,難道您會算命不成?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上年大寒那天,天氣突然就變冷了。”
“上年大寒的白天,天氣一直挺暖和,可到晚上,風雲突變,氣溫驟降。我記得格外清楚,當天夜裡就下起了大雪,一夜之間,積雪竟厚達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