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悅來客棧。
一大早,周大猛就來找李正峰,告知已請來德高望重的高僧。
準備為錢五超度,詢問他要不要一同前去。
經曆了錢五那件事後,李正峰對馮縣令以及衙門的捕快毫無好感,甚至都不願踏入縣衙。
他現在隻對東明鎮小旗詛咒一事上心。
李正峰壓根不想去,岔開話題道:
“有梁捕頭的消息沒?”
周大猛無奈地搖搖頭:
“沒有啊,都已經好幾天沒他消息了。”
“那他去了哪裡?”李正峰追問道。
周大猛思索片刻後說道:
“梁捕頭之前跟我說,他去了武安縣與南平縣交界的北旺鎮。”
“哦,這樣啊,我近期也打算去北旺鎮,說不定會碰上他,到時候我會帶他回來。”
武安縣的事情已塵埃落定,李正峰打算返回安海縣東明鎮。
現在的狀態,說白了,就是曠工。
離開太久,轄地出事,問題就大了。
吃完早飯,李正峰、林胡和張世平三人,騎著馬慢悠悠出發。
“你們有沒有功法秘籍?”
雷霆刀法雖強,但也隻是攻擊力強,除了刀法,李正峰還想找一份防身的功夫。
這段時間,他發覺雷霆刀法已經不夠用了,特彆是遇上強者時。
林胡打了個嗬欠,說道:
“我沒有,不過我家裡倒是有一本《鐵布衫》。”
李正峰心中一喜,聽聞《鐵布衫》乃是外家功夫,正事防身的好手段,便問到:
“能不能借給我看看?”
林胡搖頭:
“不可能,我父親把這秘籍當成寶貝似的,貼身攜帶,誰都拿不走,除非他死了,留給我繼承。”
一旁的張世平出主意道:
“要不咱們找個機會把他乾掉?”
“媽的,張世平你這小子,皮癢了是吧?”
林胡怒了,
“你行走江湖這麼久,背後還有道門這座大靠山,還缺功法嗎?”
張世平抬頭挺胸,理直氣壯地說:
“當然缺,小道行走江湖靠的是符籙,我隻修煉境界,不練武技。那是粗人才乾的活,丟人。”
不過話鋒一轉,小道士又接著說道:
“我倒是知道,梁勇身上有一門《金鐘罩》的外家功夫。李大人解決了衙門的鬼怪之事,要是您找他要《金鐘罩》秘籍,想必他不會拒絕。”
“咦,小道士,你怎麼連這都知道?”
林胡質疑。
“哈哈。”張世平打了個哈哈,笑著說:
“沒辦法,誰叫我會算命呢。”
三人剛到武安縣與安海縣的邊界,周大猛便騎著馬匆匆追趕過來。
他攔在李正峰三人跟前。
下馬後,“撲通”一聲,直接跪在地上,他哭喊道:
“李大人,救命啊,高僧他.....他......死了,嗚嗚嗚……”
說到這,牛般強壯的漢子竟泣不成聲。
李正峰趕忙下馬,走上前去,伸手抓著周大猛的肩膀,將他提了起來,問道:
“誰死了?是超度錢五的高僧死了嗎?怎麼會這樣?”
李正峰震驚,轉頭看向張世平。
張世平亦是一臉驚愕。
錢五化作執念已有一年,期間也沒害過人。
周大猛請高僧為其超度,本是出於好意,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況且,執念算不上妖鬼,按常理根本不會傷人。
李正峰當機立斷,趕緊勒住馬韁繩,調轉馬頭,神情嚴肅道:
“肯定有問題,我們得馬上過去看看。”
剛走兩步,他又扭頭問道:
“你們武安縣的總旗錢興大人還沒回來嗎?”
周大猛無奈地搖了搖頭。
.......
當他們趕到武安縣縣城時,夜幕已然籠罩大地。
四人縱馬疾馳在青石鋪就的主乾道上,馬蹄聲在空曠寂靜的街道上回蕩。
此刻已至深夜,一路行來,街上冷冷清清,幾乎不見一個行人。
剛到縣衙門口,張世平抬頭一望,頓時滿臉驚恐,脫口而出:
“怎麼會有如此濃厚的妖鬼氣息!李小旗,咱們絕不能貿然進入衙門,情況很不對勁。”
李正峰聞言,掏出尋妖珠。
明明還在縣衙之外,那珠子便已熱得發燙。
他跳下馬,二話不說,手提砍頭刀,徑直走向縣衙大門。
伸手一推,卻發現門打不開。
“咦,這大門怎麼關上了?我出來的時候明明是開著的呀。”
周大猛滿臉疑驚疑,
“到底是誰關上的?”
縣衙大門從裡麵插上了門閂,即便用力推,門依舊紋絲不動。
“砰!”
林胡一個箭步猛衝上前,飛起一腳,門閂應聲斷裂。
兩扇朱紅色的大門,向裡打開,一股妖鬼氣息,撲麵而來。
李正峰手中的尋妖珠,瞬間變得像加熱到極致的烙鐵。
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妖鬼氣息?
今晚的月色極佳,如水的月光傾灑大地,四處一片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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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縣衙所在的這片區域,仿佛被月光遺棄了一般,黑洞洞的,透著一股陰森與冷意。
張世平臉色凝重,沉聲道:
“連月光都被吞噬了,縣衙內肯定發生了重大變故。”
“周副捕頭,今天你請來超度的到底是什麼人?裡麵發生了什麼事?”
“是多寶寺的馬大師,他可是有著大武師巔峰的修為,佛法精深,但也出事了。”
周大猛趕忙回應道,
“還是我親自把他接過來的。他和幾個小沙尼一進入驗屍堂後,便開始念經念咒。”
“當時,陣陣佛光顯現,我們都以為成功將錢五的執念超度了。”
“可誰能想到,大概過了一個時辰,馬大師和那些小沙尼突然哈哈大笑,接著,他們全都雙手托著自己的脖頸,硬生生地把頭顱扯了下來。”
“我當時差點被嚇尿,見情況不妙,趕緊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