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一起,豁然開朗!
張添以鄭風婷肉身祭祀燭龍,更拘其魂魄,日夜承受酷刑折磨,修煉邪法!
無論是越女劍陣,還是彆的,目的都是將她煉成某種至凶之物!
否則,那死玉扳指拘魂何用?
真相,就在鄭風婷的魂魄之中!
李正峰斷然揮手:“不必再猜!證據確鑿,隨我去拿張添!”
萬聰厲聲對錢有為喝道:“速回駐點,調集人手,包圍張府!”
錢有為抱拳應聲:“是!”轉身就要走。
元覺驚疑:“千戶大人,這……”
萬聰正要開口,李正峰身影一閃,已擋在錢有為麵前,嘴角噙著一絲冰冷的嘲諷:
“這麼急著去給你的張大人通風報信?”
錢有為愕然:“李大人何出此言?”
李正峰嗤笑:“在本官麵前玩這套?我這千戶是白當的?同行還敢弄鬼,可笑!”
“方才那捕頭被萬大人砸倒,捕快們欲拔刀,是你一個眼色讓他帶人退走。”
“萬大人說要拿張添,元覺禪師身為小旗都知勸阻,因誰都知道張添不好惹。”
“你呢?答應得乾脆,跑得比兔子還快,急什麼?”
萬聰勃然大怒,鐵鉗般的手瞬間扼住錢有為的脖子:“有為!你竟敢背叛我?!”
錢有為麵如死灰,掙紮道:“大人……冤枉……李大人的臆測……有何憑證……”
“玄鏡司拿人,要什麼憑證?”李正峰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錢有為頓時啞口無言。
萬聰指節發白,聲音因憤怒而顫抖:“駐點上下二十人,我自認待爾等不薄!有為,為何?!”
錢有為癱軟跪地,涕淚橫流:“萬大人!我不是人!可我沒辦法啊!我與那有夫之婦……把柄捏在張大人手裡!我不聽他的,就全完了!”
李正峰大步流星向外走去,衣袍帶風:
“區區一個張添,何須興師動眾?我們三人,足矣!”
........
張添雖是孤家寡人,住的卻是前任知縣留下的深宅大院,闊氣、奢華、氣派非凡。
李正峰帶人直闖大門,管家忙迎上來:“幾位是?”
萬聰上前一步,笑嗬嗬道:“張大人何在?”
管家愕然指向西南:“在書房呢,你們……哎!你們去哪兒?”
李正峰已徑直往裡走,管家急忙想攔。
萬聰笑嗬嗬一把攔住他:“老管家,忙你的去吧,我等尋張大人有私事。”
管家急叫:“這不合規矩!諸位且去花廳稍候,容小的通報……”
府邸深廣,幾進幾出。
虧得萬聰帶路,才找到書房。
一路行來,竟未遇見其他仆役。
書房內有人伏案讀書。
聽得腳步聲,他淡然抬頭,正是那位溫潤如玉的張添張大人。
與李正峰初見時一般無二。
張添相貌堂堂,氣質儒雅,僅僅一個抬首,便給人以懷瑾握瑜之感。
老祖宗真是智慧無窮,既造了“相貌堂堂”、“懷瑾握瑜”這等詞。
也備下了“斯文敗類”、“道貌岸然”、“衣冠梟獍”這些字眼。
張添骨子裡,便是後者!
見眾人到來,他起身微笑,眼中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訝異:
“咦,李大人?是哪陣仙風把您吹來了?”
李正峰目光銳利,落在他右手拇指——一枚碧玉扳指。
張添見他注視,便主動舉起手,笑容和煦:“此乃廣大府楊知府所贈之物。李大人似乎對它頗有興致?”
李正峰嘴角微勾:“不錯,李某甚是喜愛,大人可否割愛相贈?”
張添麵露驚詫,那雙好看的眼睛直直看向李正峰,仿佛在掂量什麼,最終似下定決心般一咬牙:
“此物乃楊知府所賜,本官本不該轉贈。但既是李大人喜愛,正所謂君子成人之美……那便贈與大人好了。”
他竟真摘下玉扳指,坦然遞向李正峰。
這大大出乎了李正峰的預料!
扳指碧綠,隱泛幽光,一瞧便非凡品。
但張添敢這般痛快地交出,自然也不會是什麼關鍵法器。
事情棘手了。
張添麵帶沉靜微笑,氣度儒雅,目光澄澈,端的是一副君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