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笑手腕一抖,短刀輕巧地一挑,胖乞丐的一個指甲蓋便飛了起來。
“嗷——!”胖乞丐那張胖臉瞬間扭曲成麻花,殺豬般嚎叫起來:
“官爺!官爺饒命!我招!我全招!可、可小的真就知道那麼一丁點兒啊!土狗!土狗才是領頭的!土狗您快說句話呀!”
土狗,正是那個穿了新棉襖的大乞丐。
他倒有幾分硬氣,抄起塊板磚,“哢嚓”一聲狠狠砸在自己胳膊上,登時臂骨斷裂!
他滿嘴是血,惡狠狠地瞪著眾人,嘶聲吼道:
“來啊!不就是折磨老子嗎?有種就上刑!老子不怕死!更不怕疼!今兒叫喚一聲,老子就是他娘狗日出來的!”
陳笑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弧度。
這時吳瑩瑩擠了進來,小臉上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殘忍笑容,拍手道:
“太好了!正好缺個活體養蠱的‘血甕’,就他吧!”
她小手一翻,變戲法似的亮出個小木盒。
盒蓋隻掀開一條縫,一股難以言喻的甜腥腐敗氣味就彌漫開來,隱約可見裡麵密密麻麻、米粒大小、色彩斑斕的蠱蟲在瘋狂蠕動擠撞。
吳瑩瑩聲音清脆,卻字字透著陰寒:
“把他下半身的皮肉輕輕劃開,像掀簾子那樣……再把我的‘噬血蠱’寶貝放進去。它們會順著血管和經絡往裡麵鑽,啃食血肉,產卵……”
“放心,人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反而會比平時更清醒、更敏感呢!不過嘛……那滋味兒,嘖嘖……”
“最妙的是,被啃食的劇痛會讓他發狂,隻想吃東西緩解。”
“可‘噬血蠱’隻認他自己的血肉做食物。他得一邊忍著萬蟻噬心的痛,一邊……吃自己的肉!”
“他吃下去的血肉,正好喂飽那些鑽在他皮肉骨頭裡的小寶貝……”
乞丐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有人甚至開始乾嘔。
陳笑嘴角抽了抽:“這……是不是有點太……”
吳瑩瑩歪著頭,眨巴著大眼睛,仿佛在討論一個有趣的新遊戲:
“這有啥?他有家人沒?最好有孩子!”
“那才叫‘物儘其用’呢!我們玄鏡司有種秘法叫‘骨肉飼蠱’,專治那些罪大惡極、死不悔改的。”
“在他和他孩子身上都種下‘噬血蠱’母蟲,讓孩子吃他的肉。”
“孩子每吃一口他的血肉,母蟲就會吐出十倍的‘血精糧’……孩子餓不死,還能長得白白胖胖呢!”
“可劃算啦!就是……孩子吃著親爹的肉長大,那感覺……”
土狗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儘了。
呆愣片刻,他猛地扯開嗓子,發出不似人聲的淒厲嚎叫:
“我是狗娘養的!我說!我什麼都說!我全招!官爺!祖宗!饒命啊!”
吳瑩瑩反倒失望地撇撇嘴,語氣帶著誘哄:
“彆呀!再硬氣一會兒嘛!就一會兒!讓我試試嘛,保證讓你‘印象深刻’……”
“不不不!現在就說!立刻說!馬上就招!”
土狗嚇得魂飛魄散,褲襠瞬間濕了一片,涕淚橫流地嘶喊,
“娃子!被拐來的娃子都送去廣大府城南了!廣大府城南有條廢宅巷子!”
“楊丐幫的兄弟都在那兒!娃子也在!官老爺快去吧!有個娃子的兄弟找過去了!他們怕是要挪窩!”
李正峰衝吳瑩瑩豎了個大拇指。
吳瑩瑩得意地晃晃腦袋,小心地合上蠱盒:“小意思啦!”
兵分兩路,一路直撲廣大府城南廢宅巷!
那地方地勢低窪,一下雨就成了汙水池,臭氣熏天。
住的都是些流民乞丐,但凡有點活路的,早就跑光了。
李正峰腳程快,率先趕到巷口。
一個穿著破舊道袍、長眉白須的老道士,搖著頭從對麵踱步出來,手裡還甩著個禿毛拂塵,嘴裡念念叨叨:
“福生無量!晦氣,真是晦氣!”
”這地方的人,比貧道還窮得叮當響!貧道真是昏了頭,跑這兒給彆人算命……”
眼看老道士要從身邊走過,李正峰猛地出手,鐵鉗般抓住他肩膀,狠狠將他摁在牆上:“背一段《道德經》第一章!”
老道士一愣,張口就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李正峰冷冷打斷:“丐幫的人?你被捕了!”
老道士一臉愕然:“大人何出此言?貧道冤枉啊!您讓我背《道德經》,貧道這不是背出來了嗎?”
李正峰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心裡沒鬼的道士,若是被官爺突然抓住,勒令背經,該是什麼反應?”
“是質問官爺為何刁難,還是乖乖就範、張口就背?”
“你心裡有鬼!我們玄鏡司,專抓的就是你這號鬼!”
他話音斬釘截鐵。
後麵腳步聲逼近。老道士臉色驟變,猛地拉開架勢,厲聲道:
“無量壽福!施主欺人太甚……”
李正峰手臂肌肉瞬間賁起,如精鐵澆鑄般精準格開老道士襲向麵門的長拳,拳風刮得他鬢發微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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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擋的瞬間,他腰胯發力,擰身送肩,蓄滿勁力的右拳如驚雷炸響,帶著破空之聲狠狠轟在老道士倉促回護的胸口!
“哢嚓!”
清晰的骨裂聲響起。
老道士雙眼暴突,口中噴出血沫,整個人如同被攻城錘擊中。
慘嚎著倒飛出去,後背重重砸在土牆上,“砰”地一聲悶響,才又順著牆壁滑落在地,蜷縮著身體,大口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