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房間窗戶“吱呀”一聲自己打開,一個模糊的鬼影飄了進來。
老板娘頓時癱在椅子上,眼淚嘩嘩地流,張著嘴想尖叫,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人嚇到極點時,反而會失聲。
那鬼影對門口的幾人視而不見,繞著老板娘轉了一圈,附到了她身上。
老板娘眼神變得空洞,僵硬地站起來,扭頭看向門口,淚流滿麵。
她似乎還有意識,卻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被附身的老板娘走到窗邊爬了上去。
這時,另一個鬼影從窗外緩緩升起,猛地撞在她身上。
看似要跳樓的老板娘被撞回地上,身上的鬼影也被撞了出來,飄然離去。
撞她的那個鬼影順勢附體。
老板娘的身體再次僵硬站起,慢慢抬頭看向房梁,從衣櫃翻出一條絲帶,站上椅子打了個結,要把自己掛上去。
又一個鬼影出現,解開了繩結,取代了上吊的那個,控製了老板娘。
它拉開她的袖子,倒上火油,用火折子點燃!火焰頓時竄起!
老板娘舉起燃燒的手臂,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窗口再次爬進一個鬼影,附身,控製著老板娘一步步走向洗漱間。
李正峰跟過去一看,隻見老板娘將手臂和上半身都埋進了一個裝滿水的浴桶裡……
這時,楊班帶著鄭掌櫃氣喘籲籲地趕到。
鄭掌櫃一看媳婦半個身子泡在水桶裡,頓時傻眼:“這、這是在乾啥?”
林胡道:“你媳婦鬼上身了,鬼在讓她體驗它們的死法。”
“瀟瀟!”
鄭掌櫃叫了一聲,撲上去把媳婦從桶裡拽了出來。看著挺恩愛。
他是普通人,看不見鬼影。
林胡能看見,提醒道:
“你媳婦身上的鬼正盯著你呢,它想上你的身。”
鄭掌櫃又叫了一聲,一把推開媳婦,踉蹌著後退好幾步。
去他的恩愛!
李正峰上前,抽出佩刀揮舞兩下,附身的鬼影嚇得立刻逃竄。
楊班惶恐地問:“李大人,把那鬼砍死了嗎?”
林胡搖頭:“沒。”
楊班和陳天浩嚇得趕緊後退兩步。
林胡不屑:“怕什麼?小小遊魂而已。也就是鄭掌櫃年紀大了,平時酒色過度掏空了身子,陽氣弱。”
“要是他身子壯實,剛才那一撲就能把鬼衝散。”
李正峰點頭:“不錯。所以剛才林大人坐在老板娘身邊,這些遊魂不敢作祟,他的陽氣就能鎮住它們。”
聽了這話,楊班兩人對視一眼,突然緊緊靠在了一起。
男男搭配,陽氣翻倍。
他們身後的李小三愣頭愣腦地說:
“不對吧?林大人不也喜歡喝酒玩女人嗎?他怎麼就能鎮住鬼?”
林胡瞪眼:“誰說我喜歡喝酒玩女人了?”
李小三道:“客棧每天都有姑娘來,我常聽她們提起您。”
楊班和陳天浩詫異地看著林胡:
“林爺,您來郡城沒多久,名聲就這麼響了?”
林胡麵不改色:“我那不叫沉迷酒色,叫釋放過剩陽氣!”
“正所謂孤陽不生,陽極陰生,人體陽氣太旺了也不好。”
驚慌的鄭掌櫃叫道:“大人們!先救救我媳婦吧!她怎麼變成這樣了?”
李正峰道:“是啊,她怎麼變成這樣了?鄭掌櫃,你真不知道原因嗎?”
鄭掌櫃茫然地眨著眼,胖臉上寫滿了無辜。
李正峰道:“好吧,我來幫你理一理,或許你就能想起來了。”
“你的原配死後,她的房間鬨鬼,你把屋子封了。”
“封了十幾年,今天打開,裡麵有三具死法各異的屍體——上吊的、燒死的、摔死的、還有像是被水草纏住淹死的。”
“到了晚上,一直平安無事的客棧開始鬨鬼,鬨的不是一個鬼,是一群鬼。”
“這群鬼不找彆人,專門來找你這位二房夫人。”
“它們纏上她,卻不直接害死她,而是一個接一個上她的身,讓她反複體驗各種死亡的痛苦。”
“鄭掌櫃,現在,你還要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嗎?!”
天色暗了下來,一天又混完了。
鄭掌櫃光會搖頭抹淚,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前世到底乾了啥缺德事?”
李正峰又多問了他幾句,瞧他那慫樣,好像真不明白為啥那些鬼魂專找他媳婦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