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李正正在好味道小酌。
一杯下肚,
一股暖流從肚子裡升起來,
痛快!
他還想再來一杯,卻看見一個人急匆匆闖進來,衝他問道:
“喲,這不是李大人嗎?這麼有閒情逸致?”
李正峰回頭,見是林泰昌,便客氣地拱拱手:“林大人。”
林泰昌根本沒回禮,反而皮笑肉不笑地說:“李大人,這會兒好像不是休沐的時候吧?”
“阿——嚏!”
旁邊的林胡猛地打了個震天響的噴嚏,唾沫星子精準地噴了林泰昌滿臉。
林泰昌當場就愣住了。
林胡趕緊湊上去,抓起自己那件被汗浸透的衣襟就往他臉上抹:
“罪過罪過!實在對不住!林大人,剛才我瞅見您身後好像飄過去個鬼影子,陰風那個吹啊,凍得我實在沒憋住!”
林泰昌又驚又怒,一把將他推開:“滾遠點!”
在櫃台算賬的詩瑤娘子一看這情形,趕緊拿了條乾淨毛巾過來。
林泰昌見是個風姿綽約的俏婦人,火氣頓時消了一半,伸手就想接毛巾,順便摸摸小手占點便宜。
沒想到詩瑤娘子根本沒遞給他,而是直接遞給了李正峰:
“叔叔,快幫林大人擦擦。”
林胡又掄起他那濕乎乎的衣襟:
“不用麻煩不用麻煩,我闖的禍我自己來!”
林泰昌臉都綠了,連連後退。
林胡那衣襟飽含汗水,味道那叫一個醇厚,林泰昌隻覺得比泔水桶還讓人上頭。
李正峰在飯館稍坐了一會兒,就牽馬走了。
出門時,聽見林泰昌在裡頭關切地問:
“娘子,剛才他們沒欺負你吧?彆怕,要是受了什麼委屈就跟我說,彆人怕他玄鏡司,我林泰昌可不怕!”
詩瑤娘子禮貌但疏遠地回答:“林大人叫我詩瑤娘子就好,多謝關心。”
“好的,娘子。”
門外的林胡一聽,火冒三丈,好像被占便宜的是他自己媳婦似的,氣衝衝道:
“這個臭不要臉的!剛才算他運氣好,我真該滋他一身!”
本來也想發火的李正峰一聽,愣住了:
“滋……用尿滋?那你含在嘴裡不惡心嗎?好像比噴他臉上還惡心啊?”
這簡直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林胡怒道:“誰跟你說用嘴了?!”
兩人回到駐點,時間趕得正好。
當天黃昏,周宇飛背上的紋身總算全部搞定了。
李正峰和林胡趕緊跑去看成果。
文韜擦著汗從床邊站起來,他身後是一條光著膀子的精壯漢子。
漢子胸口汗毛旺盛得像片小樹林,胸前、肋下布滿了各種傷疤,最長的一道從肩膀一直延伸到肚子,好像曾經被人開膛破肚過。
林胡看得直咂嘴:“真漢子啊!”
李正峰警惕地推了他一把:“你這是什麼眼神?”
“羨慕的眼神啊!你看周大人這一身的光榮印記……”
林胡話還沒說完,周宇飛背後突然光芒萬丈,如同旭日東升,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一尊神王的虛影,在他身後緩緩浮現。
神王初次登場,就展現了降妖伏魔的威嚴法相。
他怒目掃視全場,目光掃過李正峰時,李正峰下意識低頭反省自己有沒有乾過啥虧心事——還好,基本算個好人。
旁邊的林胡可就慘了,隻聽“撲通”一聲,他直接跪地磕頭:
“神王爺爺饒命!饒命!小的以後請客一定買單,找了姑娘絕對給錢……”
張世平早有準備,神王一露麵,他就悄咪咪地溜到窗邊,推開窗戶閃人了。
文韜也累癱了,兩眼一閉,直接躺平裝死。
於是他們完美錯過了一場大戲。
神王並沒有持續“審問”,現身之後,迅速從周宇飛背後繞到前麵,
一隻毛茸茸的大手直接按在了他左胸那個鬼臉印記上。
鬼臉印記驚恐地扭曲起來,發出刺耳的慘叫。
神王大手一抓,竟然硬生生把那鬼臉印記從周宇飛身體裡拽了出來!
過程相當暴力,那鬼臉印記嵌在胸口時像個印章,拉出來卻成了一條扭曲的黑色長條,簡直像是從體內抽出一條毒蛇!
神王沒有立刻把它打散,而是一手掐住鬼臉印記,另一隻手飛快地結出各種法印。
同樣是神王印,李正峰施展起來隻是手指頭動動,
而神王親自施展,卻化出了火焰、利劍、獨鈷杵、小寶山等各種法器的虛影,真正是“一印在手,花樣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