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跟著走進牢房,隻見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地站在那兒。
林昌泰瞪大雙眼,激動得差點跪下:"張、張大人?!您還健在!"
李正峰也愣住了——這分明是失蹤多日的張天冬!
張世平壓低聲音:"皮囊是沒錯,但裡麵裝的是什麼就不好說了。“
"不過還留著一魂一魄,確實是張大人本人。"
李正峰恍然大悟:"那精怪溜走前,把張大人的皮囊和殘魂留給我們交差?"
"正是。"張世平點頭,"它帶走了吳誌遠變成的菊花。"
意外找回張天冬算是意外之喜。
雖說隻剩一魂一魄像個木頭人,但總比屍骨無存強。
皇室對這案子本來沒抱希望,那邊隻求找到屍體,所以才派林昌泰這個神武司百戶來處理。
現在居然找回個大活人,林昌泰自覺立了大功。
可惜張天冬癡癡呆呆,問十句答不上一句,整天隻會傻笑。
——也算活該。
張天冬生還的消息和吳誌遠的死訊同時傳開,整個南王府官場炸開了鍋。
辦完吳府的案子後,
李正峰等人也清閒下來。
李正峰和林胡等人在南王府外溜達。
有個舉著糖人炫耀的小孩跑過來做鬼臉。
李正峰懶得跟小屁孩一般見識。
林胡卻不樂意了,停下腳步對那孩子冷笑:"膽子不小,敢衝我做鬼臉!"
李正峰無奈搖頭,自己牽著馬往前溜達。
沒過多久林胡就追了上來,啃著糖人含糊道:"嘿,味道不錯!"
身後傳來孩子嚎啕大哭的聲音。
林胡頭也不回地一揚手,孩子們突然歡呼起來:"哇!天上掉銅錢啦!快來撿錢!"
他得意地衝李正峰笑道:"我從來不占小孩子便宜。李爺,來一口?"
李正峰嫌棄地擺手:"一邊待著去!"
張世平等人等在城門口。
守城士兵早知道李正峰的身份,見他到來紛紛行禮。
李正峰回禮進城,林胡舉著糖人去逗張世平:"道長,嘗嘗?像我這樣,小口小口舔。"
他示範著把糖人遞過去,張世平正要招呼彭誌來教訓他,忽然眉頭一皺:"把糖人給我。"
林胡吃驚:"道長您還真好這口?"
張世平一把奪過糖人,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問:"哪裡你沒碰過?"
林胡指著糖人底部:"這兒。"
張世平掰下一塊放進嘴裡咀嚼。
彭誌哈哈大笑:"二愣子就愛舔糖人屁股你不知道?這糖人底部肯定早被他舔過了!"
張世平"呸"地吐掉。
彭誌幸災樂禍:"現在吐也晚啦......"
"不晚,"張世平不屑地瞥他一眼,"老道沒咽下去,中不了毒。"
彭誌愣住了:"吃個糖人還能中毒?"
張世平把糖人遞給吳瑩瑩:"你聞聞,能發現什麼?"
吳瑩瑩輕輕一聞,俏臉頓時冷若冰霜:"陰虛蟲!"
李正峰問:"是蠱蟲?"
吳瑩瑩搖頭:"不是,是一種普通毒蟲,但毒性很強,也可以入藥。“
"在苗疆的樹林草叢裡很常見,中原也不算稀罕。不過嶺南郡應該很少見,所以這糖人裡的毒,絕不是偶然。"
處理完吳家的案子沒多久,李正峰又碰上一件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怪事,他抬頭望著天空哀嚎:“我這運氣沒誰了吧?怎麼麻煩總追著我跑呀?”
吳瑩瑩捏著那隻糖人仔細看了看,噗嗤一笑:“這點陰虛蟲毒啊,分量輕得跟鬨著玩似的,壓根不會要人命,頂多讓娃娃們軟趴趴地躺幾天。”
大夥兒互相瞅了瞅,瞬間心領神會:“哦~又是大戶人家後院那點破事!”
李正峰嘖嘖搖頭:“有錢人家的水可真深,彎彎繞繞比榕樹根還密。”
“既然鬨不出人命,咱們回頭打聽下是誰家娃娃,悄悄提醒一聲就好。”
清官本來就難斷家務事,更何況糖人裡那點毒簡直像撒胡椒麵,就算找上門去也掰扯不清。
再說了,這蟲毒本身還能拿來配藥呢!
林胡摸著下巴念念有詞:“豪門深似海?”
李正峰哭笑不得:“老林啊,這兒又沒外人,你突然文縐縐地酸什麼呢?”
林胡立刻跳腳:“李爺您這話太傷人了!我是那種裝腔作勢的人嗎?就是突然想到個特彆不對勁的地方。”
“您說豪門像深海,那有錢人家的娃娃不該穿金戴銀、渾身綾羅綢緞嗎?”
“可那孩子衣服洗得發白,手凍得像胡蘿卜,耳朵都長凍瘡了,這說得通嗎?”
李正峰眼珠一轉:“你去盯緊那娃娃,其餘人跟我進城辦事。”
關於這孩子的情況,他打算找上級彙報
所以李正峰這次隻需要拜訪上官無名,至於銅尉賴明族正在外地執勤,暫時碰不著麵。
誰知連上官無名的人影都沒見著。
這位上官大人就像遷徙的鳥兒根本閒不住,整天在郡城周邊轉悠。李正峰上門時,隻見上官無名的心腹戴村千戶出來傳話,說上官大人為追查妖鬼祭六令已經離城一個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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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見不到上官無名,李正峰轉頭就去求見楊武濤——自從吳誌遠垮台後,這位就被朝廷指派為嶺南郡的代理郡守了。
郡守府對李正峰他們來說熟門熟路,閉著眼睛都能找到。
報上名號後,守門衙役一溜小跑進去通報。
沒過多久,楊班挎著佩刀旋風似的衝出來:“李爺!總算把您盼來了!”
楊班這群人早就在楊武濤關照下在郡城站穩腳跟,如今混得那叫一個如魚得水。
李正峰問道:“郡守大人現在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