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方急不可耐。
林胡高深莫測地一笑:就是你心裡想的那樣東西。
牧方氣得直跺腳:少跟本官耍滑頭!說,裡麵的東西在哪?給本官交出來!
李正峰道:我們找到的就是這個空盒子,裡麵哪來的東西?
牧方勃然大怒,獰笑道:好,李大人,你就嘴硬吧!咱們走著瞧,等本千戶把你們全家都關進天牢,一個個大刑伺候,看你的嘴還能不能這麼硬!
張世平淡淡道:牧大人,你沒這個機會了。
牧方一愣:什麼?
冷風呼嘯而過。
門口那棵老樹的乾枯枝條被吹得劈裡啪啦亂響。
張世平的身影驟然不見。
牧方猛然驚醒,轉身一掌轟出,厲聲喝道:你們竟敢......
消失的人並沒有在他背後出現。
老道士倒栽蔥從空中墜落,寬袖一揮,一張鮮紅符紙精準地貼在了牧方腦門上。
牧方話還沒說完,一縷火苗從他頭頂竄起,一變三、三變九,九簇火焰瞬間覆蓋全身。
九九歸元。
他整個人變成一根熊熊燃燒的大火炬。
這火燒得又旺又猛,牧方驚慌失措地原地轉了個圈,地上隻剩下一小撮灰燼。
凜冽的寒風吹過,像掃把一樣把灰燼掃得乾乾淨淨!
牧方不見了。
仿佛他從未在這世上存在過。
李正峰和林胡這才回過神來,齊聲驚呼:老道士?!
張世平穩穩落地,義正辭嚴:妖鬼祭的核心成員,誰都有權誅殺!
林胡趕緊湊過去壓低聲音:老道,他可是神武司千戶的人啊!
張世平強硬反駁:妖鬼祭信徒的鬼話也能當真?
李正峰立刻明白了張世平的用意。
牧方必須死!
雙方已經徹底翻臉,要是讓他活著回到神武司麵見高層,肯定會搬弄是非找麻煩。
想要永絕後患,隻能送他上西天。
先前牧方還以為亮出神武司千戶的身份能嚇住他們,哪知道這反而加速了他的滅亡。
其實李正峰早就有這個念頭,從得知牧方死在自己手中時就想動手,
後來牧方一再威脅,更讓他下定了決心。
隻是他還沒殺過朝廷命官,心裡這道坎一直過不去。
張世平替他解決了這個難題。
於是李正峰對林胡擺擺手:
林哥,彆爭了。牧方刺殺了我前任,我作為繼任者必須親手了結他。“
“這事我扛了,就說我是為了給牧方大人報仇,也是為了剿滅妖鬼祭餘孽才動的手。
今天的教訓很深刻。
在官場上混,千萬不能隻圖一時痛快,也不能光顧著嘴上過癮。
如果剛才他和林胡沒有在言語上羞辱牧方,事情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但他實在憋不住。
牧方這混蛋在妖鬼祭作惡多端,更是放走六令的罪魁禍首,要讓他跟這種人稱兄道弟,他做不到。
年輕人不囂張點,就像穿著華服走夜路!
但牧方一死,很多謎題再也無法解開,他們隻能靠自己摸索了。
比如六令的下落。
當然,就算牧方活著也不會把這些消息告訴他們,剛才張世平正是意識到這點才果斷出手。
牧方一直防備著他們,根本不想把機密透露給三人。
誅殺牧方這事瞞不住,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味隱瞞反而會引起上頭猜疑。
李正峰回到駐地後詳細記錄了案情往上呈報,當然他沒提牧方自稱神武司千戶這回事,
隻說發現他後本想抓捕,但對方武力高強拒捕,於是被當場擊斃。
他也沒說出牧方的真實身份,記錄在冊的名字還是牧方,說是為玄鏡司清理門戶。
這消息很快傳開了。
李正峰的目的是把最近懲處的三夥人串聯起來:
舉人,善人,玄鏡司前任官吏,隻要跟妖鬼祭有關聯、隻要是妖鬼祭幫凶,他都會嚴懲不貸!
敲山震虎!
他的目的達到了。消息傳出去的第二天,侯門當家人天眼侯趙光義再次登門。
這次見到李正峰,他深深鞠躬:
草民趙光義,代南王府乃至天下百姓,拜謝李大人為民除害的壯舉!
李正峰扶起他,笑道:
天眼侯太客氣了,本官還要代百姓感謝你呢。要不是你提供線索,我怎麼能找到玄鏡司的叛徒牧方?
趙光義謙虛一番,與他熱情寒暄。
進屋喝茶,三杯茶下肚,話入正題。
趙光義說道:李大人,在下今日前來不光是道賀,還想請您賣個人情。
李正峰微笑:是誰能請動侯爺來做說客?
趙光義正色道:李大人莫要取笑。實話實說,妖鬼祭禍國殃民、作惡多端,李大人怎麼處置他們,在下本不該過問。
但人在江湖,總有些繞不過去的人情。此次來找李大人不隻是求情,還想再告訴您一個消息。
六令之中的太祝令也藏在南王府,而且在下知道他的藏身之處!
這個消息很有分量,李正峰下意識起身:此話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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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光義沉著點頭:千真萬確!
牧方此人與六令來到南王府後就分開了,六令消失,有的遠走他鄉,有的潛伏下來。
我侯門查到太祝令藏在南王府境內,但不在府城裡,他藏在了一處鄉裡。
李大人知道六令的本事,他們若誠心隱藏,本門縱有通天本領也難查到。“
“這次能查到太祝令的藏身之處,是有人幫忙。他藏在一座廢棄老宅裡。
那老宅中有口枯井,井下彆有洞天,太祝令就躲在裡麵!
李正峰懷疑:堂堂六令躲在枯井裡?他為什麼要躲在這種地方?為什麼不去其他城池?